待魏如意漸漸平靜了,白玉安才將魏如意推開些問道:“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。”
魏如意就抹著眼淚哭道:“我只是想來這里找以前的姐妹,給大人求藥的。”
魏如意說著就往胸口摸了摸,接著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,著急道:“我為大人求的藥呢,難道落到地上去了。”
她說著就連忙彎著腰往地上找。
阿桃見狀,想著應是什麼要緊東西,也跟著過去幫忙。
倒是旁邊的沈玨看了看腳下的紙張,又看了眼也過去幫忙的白玉安,不動聲色的撿了起來。
將紙條打開,淡淡幾眼看了眼上面的字,神情不禁不頓。
目光看向了白玉安。
不舉?壯陽?
白玉安察覺到身后沈玨的目光,回過頭他一雙眼深沉,眸子深處好似有什麼情緒在,神色復雜的讓她看不懂。
沈玨只看了白玉安幾眼,就不著痕跡的將紙張重新折起來,對著還慌亂在地上找東西的魏如意道:“你找的可是這個?”
魏如意聽到聲音轉身,在見到沈玨手上的東西,她臉上一喜,連忙過來點頭道:“正是這個!”
第32章 陳情
街道上人來人往,白玉安這才看向沈玨手上的東西,又見魏如意快步往沈玨面前走了過去。
只見魏如意看向沈玨的眼神里有些不安:“沈大人,您可打開瞧了。”
沈玨就淡淡道:“不曾。”
說著就將東西還給了魏如意。
白玉安看向魏如意手上的東西,不禁問道:“你替我求的什麼藥?”
魏如意看了眼沈玨,湊到白玉安耳邊小聲道:“大人回去就知道了,這是奴婢從之前姐妹那討來的方子,保管有用的。
”
白玉安沒有聽明白,從魏如意手上拿來方子看了看,當即臉色微微一變。
這上面竟寫著如何壯陽,治療不舉,還詳細列了好幾味草藥及功效,連用法都列在了上頭。
她忙將方子收了起來,有些僵硬的看向站在旁邊的沈玨:“沈首輔當真未看過這方子麼?”
沈玨黑眸看向白玉安,眉骨一揚,冷淡的聲音響起:“白大人是何意思?這方子我不能看了?”
白玉安聽沈玨這話,八成是真沒看過,也算保留了兩分顏面,她忙搖搖頭,對著沈玨抱手道:“剛才多謝沈首輔解圍,下官先告辭了。”
白玉安說了剛準備轉身,手臂卻被沈玨拉住,沈玨眼神深深的看向白玉安道:“不知白大人剛才是何藥方,我倒有幾分好奇。”
白玉安便淡定的胡編道:“不過是尋常補身子的方子。”
“哦?”
沈玨的聲音微微有幾分意味不明,隨即他松了手,對白玉安笑了笑:“原來如此,白大人慢去。”
白玉安看了沈玨一眼,見他目光仍留在自己身上,沒再說話,轉身往馬車前走去。
一直到上了馬車,白玉安才呼出一口氣看向魏如意:“誰讓你去求這種方子的。”
魏如意有些委屈:“之前大人不是說有不舉之癥麼,我就想起從前麗春樓里就有治男人這樣的方子。”
“本想著趁大人出去,我去找以前的姐妹拿方子……”
“哪想……”
魏如意說的十分委屈,邊說眼淚又落了出來。
白玉安十分無奈,看魏如意身上的衣裳都破了,想著她也是為了自己才獨身出來的。
這件事她不能怪她,只能無奈的低聲勸了兩句。
阿桃看魏如意這樣,也過去勸了勸。
等好不容易將人勸好了,魏如意又看見外面的藥鋪,一把抹了淚就要下去給白玉安抓藥。
白玉安連忙抓她的手臂道:“這件事往后再說。”
魏如意卻有些著急:“聽我之前的姐妹說,這種病癥越早治越好,再拖就來不及了。”
白玉安微微一愣,眼睜睜看著魏如意叫停了馬車下去抓藥。
阿桃震驚的看著魏如意:“她一個女子去抓這種藥,她怎麼豁得出去的。”
白玉安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,忽然想起今日忘了與溫長清說魏如意的事情了。
她這邊今日又得罪了韋妙春,能不能再留在京城還難說,還是先要將魏如意安頓好才行。
沒過一會兒,魏如意提著藥包過來,一上馬車就對著白玉安笑道:“大人,我今夜就給大人熬一副吧。”
白玉安看著魏如意那雙亮晶晶看過來的眼神,不知怎麼竟覺得眼眶有些發熱。
魏如意雖是風塵女子出身,但這幾月陪在她身邊的日子里,卻是一顆心待她。
雖說有些逾矩的動作,但她這樣從小被賣入青樓的人,一生飄零,想要有個靠山也沒有錯。
忽然有些不忍拒絕魏如意的好意,想著過兩天許也再見不到了,就默默點了點頭。
阿桃看向白玉安,又看向魏如意手上的東西:“這些藥材多少銀子?我待會回去拿給你。”
魏如意便道:“也沒幾貫錢,要方子有用,到時候我再去替大人抓藥。”
白玉安笑了笑,嘆息一聲看向外面。
一回到院子里,魏如意就忙著去煎藥,白玉安也沒說什麼,坐在案前讓阿桃先去燒熱水。
這月份已經快近年關,若是她被貶,定然是回不了老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