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安有心想讓魏如意往后能過得好,且讓她跟著高寒,也該問問魏如意自己的想法。
她默了神情看向魏如意:“你往后可有什麼打算?”
魏如意一愣,顯然是沒想到白玉安會忽然這麼問。
她又看白玉安神情認真,心頭一慌,不由低聲道:“奴婢想同阿桃一樣,一直跟著大人。”
其實白玉安倒不介意讓魏如意一直跟著,但時間長了,難保不會被魏如意發現身份。
魏如意畢竟不是從小跟著她知根知底的人,且魏如意性子有些軟弱,想事情簡單,有時被套了話也不知道,難保不會泄露出去。
白玉安就嘆了口氣,看著魏如意認真道:“你想不想跟著高公子?”
“高寒家世是昌平伯爵府,我讓高寒讓你做他院子里的大丫頭,每個月還可以領些月錢,你也能攢些銀錢做保障。”
“伯爵府高門大戶,不會太為難丫頭的。”
那想魏如意一聽就一下子大哭了起來:“大人是真的不愿讓奴婢待在大人身邊了嗎?”
白玉安見狀無奈,低聲勸道:“我不是不愿你待在我的身邊,只是我想讓你的往后更穩妥一些。”
魏如意就落下了淚:“自大人買下奴婢時起,奴婢就打算一輩子跟著大人了。”
“奴婢只想伺候大人,往后再伺候夫人,求大人讓如意留下吧。”
魏如意生的明艷,哭起來梨花帶雨的看著可憐,白玉安就又有些不忍心。
讓她快擦了淚嘆氣道:“這件事還未定下,我也還未問過高兄。”
“你先別哭了,往后再說吧。”
阿桃看白玉安又心軟,這般重復了好幾次了,每次魏如意一哭就不忍心,這般下去能將人送走也是奇了。
她跟著嘆了口氣,看了眼魏如意道無奈道:“好好跟你說話也哭哭啼啼的,那眼淚不要錢麼?”
說實話,阿桃真有幾分佩服魏如意,那眼淚說來就來,一般人真做不到她那地步,至少她是沒那本事的。
魏如意被阿桃這一說,也知道自己哭的厲害了煩人,就沒敢再哭出聲音,只自己拿著帕子抹淚。
白玉安見魏如意不哭了,心里松了下,又從碟子里拿了一塊梅花糕。
她讓阿桃去拿了茶過來喝了一口問:“現在什麼時辰了?”
阿桃便道:“瞧著快戌時了。”
白玉安點頭,又咬了塊梅花糕想事情。
阿桃坐在床沿上輕輕按了按白玉安的后面,小心問道:“公子這里還疼嗎?”
今日阿桃給這里上過兩次藥了,要是再沒好的話,明日上值怎麼辦。
主要她家公子皮膚自小就養的好,天天待在屋子里看書,也沒出去風吹日曬過,那刑杖打下來,這般皮膚怎能受得了?
當時她第一眼瞧過去的時候就看著駭人。
三十杖說多不多,說少也不少了。
按著自然還是有些疼的,還是那地方,坐也坐不得,走路也走不得,白玉安現在只能想著明日一早好些了。
吃過糕點,魏如意去打水來給白玉安擦洗后,見白玉安又要起身,不由忙過去扶著道:“大人還起來做什麼?”
白玉安下午睡的多,這會兒就睡不著了,走過去站在桌案前就叫魏如意研墨,這才道:“我睡不著。”
阿桃在外面忙完,進來看見白玉安又伏在案上寫字,不由過去對魏如意道:“你先去睡,我來陪公子。
”
魏如意看了看手邊的硯臺,還是沒說話就嗯了一聲讓開了位置。
阿桃站在了魏如意的位置上,看著白玉安拿著毛筆凝神的模樣不由就皺眉道:“公子這麼晚了,又寫什麼?”
“昨兒寫了一夜了,今日奴婢看您一天也沒什麼精神,難不成今夜又要熬一夜不成?”
白玉安將老師給她的奏折翻了翻,打算重新寫一道折子呈上去。
她筆尖沾了墨,聽了阿桃的話只笑了下道:“只是寫折子而已,要不了多久。”
阿桃一聽嚇了一跳,連忙按住白玉安的手道:“公子別再寫折子了,朝里那麼多當官的,又不少您一張折子。”
白玉安笑了笑:“那多看我一張折子也不費時間。”
白玉安這折子倒沒直接寫工部和溫泉別宮的事情,只是委婉上書吏治的幾點建議而已。
吏治之弊,尤在于貪墨。
她想看看沈玨是什麼態度。
阿桃見狀索性也不研磨了,一下子拿了白玉安手上筆,氣惱道:“公子不想想自己,也想想家里的老爺和夫人。”
“您要又出了什麼事,奴婢也不想活了。”
白玉安看阿桃將這事想的這麼可怕,連忙好聲解釋道:“這次不會跟上次一樣了,你家公子又沒那麼笨。”
阿桃不相信的看向白玉安:“公子說的當真?”
白玉安無奈笑了笑:“自然當真。”
阿桃這才又重新又過去研磨,一邊問道:“老爺讓公子給小外甥想的名兒想好了沒?”
“公子可得想個好名兒,將來跟公子一樣,也考個功名。”
白玉安笑了笑:“不是年后才生下來麼,再說你怎麼知道就是男孩?”
阿桃哼了一聲:“奴婢就是知道。”
白玉安無奈,也依著,笑了笑開始認真在紙上寫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