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還沒等她緩過神,那人的手竟伸到了她的胸前,討好道:“奴替大人將披風解了。”
白玉安這才覺得有些難受,她伸手擋住了那少年的手,臉色有些難看的看向沈玨:“沈首輔這又是作何?”
沈玨淡淡看著白玉安眼里的厭惡,不緊不慢道:“嚇著白大人了?”
“上次看白大人不喜歡美人,才以為白大人會喜歡男子。”
他說著笑了笑,可眼底卻未達任何笑意:“誰私底下沒有些見不得人的喜好?我當白大人為知己,白大人在我面前,又何必拘謹著。”
“白大人可別說沒這嗜好,難道白大人是女人?”
白玉安看著沈玨那張非笑非笑的臉,不明白他是試探還是什麼,忍著心頭不適,微怒道:“下官的確沒這樣的嗜好。”
第48章 侮辱不舉
白玉安的聲音落下,室內靜了幾瞬。
坐于旁側的少年眼神中露了些異樣情緒,又垂了頭,微微離白玉安遠了些。
沈玨笑了笑挑眉,淡淡道:“是麼?我以為白大人得了不舉之癥,應是對女人沒興趣的。”
“這才想看看白大人是不是對男人有興趣。”
白玉安一愣,隨即臉色難看道:“沈首輔就是這般侮辱下官麼?”
屋子內的其他人聽到沈玨的話,眼神都不由自主往白玉安身上看去,又意味深長的看向白玉安的下身。
怎麼瞧著這樣風雅的人,竟是個不舉的。
難怪瞧著不問風月的圣賢人模樣,倒不是他們的問題。
沈玨瞧著白玉安發白的臉,看著她氣的指尖都在打顫,倒有些可憐。
清清正正的人物,即便得了這樣的病,也是瞧不上這些俗物的。
他這樣循規蹈矩的人,要他接受男子,或許永遠也不可能。
沈玨斂目擺擺手,聲音冰冷:“這屋子里聽的話,誰傳出去了,該懂得規矩的。”
屋子內的人冒著冷汗,一連應著,磕了頭就連忙退到外面去。
待屋內的的人一退下去,沈玨冷淡壓迫的眼神就看向白玉安道:“這件事,不會再有人知道。”
白玉安聽了這話卻嘲諷的笑了下,低聲道:“沈首輔這樣戲弄下官,是覺得有趣麼?”
沈玨寬袖動了動,黑色緞光的錦緞在燈火下光華流轉,那張臉清貴冷淡,看著白玉安依舊沒什麼表情。
他看了半晌,忽然笑了笑:“看白大人剛才反應這麼大,難道真對男人有興趣?”
那輕慢的神情無一不是在羞辱著人。
指尖捏在掌心處,白玉安知道沈玨那日應是看過方子了。
即便是真的,可這般隱秘事情,也不該讓他這般侮辱。
但她也不想解釋太多,即便沈玨覺得她不舉,對于她來說也并沒有那麼在意。
她斂著情緒,忍著脾氣道:“下官即便不舉,也不會對男人有興趣。”
又低嘲一聲回去:“倒是沈首輔若是對男子有興趣,下官倒可以替沈首輔保密。”
沈玨不由笑了下:“我對他們沒興致。”
白玉安不想與沈玨在這兒說這事,就問道:“沈首輔叫下官來是為何事?”
沈玨看向白玉安,眼神中深深:“剛才看見白大人在對岸賞景,不過想邀白大人過來一同賞景罷了。”
白玉安看了眼緊閉的門窗,又看了向沈玨。
邀她賞景?
沈玨便讓在后面站著的長松去將窗戶打開。
白玉安不由看著窗外雪色,雪點滾在蕭蕭風聲里,又快至一年春。
她自及第到如今已近兩年,上一場在京城的雪天里,她還在挑燈看書,再回首又是一年了。
飲了一口熱茶下去,白玉安收回視線看向沈玨:“下官上奏的折子,沈首輔可又扣下了?”
沈玨抬手替白玉安斟了一杯茶道:“你的折子我看了,吏治的建議雖有不足,也不是不能施展下去。”
他的眼睛又看向白玉安:“你后頭再寫完善了給我看看。”
白玉安一訝,忙看向沈玨:“沈首輔當真愿意整頓下去?”
沈玨笑了笑:“新帝登基,若不早整頓下去,往后風氣便壞了。”
“眼下我正在著手讓御史查戶部,戶部年底的賬目對不清楚,一層層查下去皆做了假賬,此事牽扯眾多,但也必須先拿戶部尚書開刀了。”
第49章 自來不聽勸
白玉安沒想到沈玨竟會將這種事情說給她,不由脫口道:“沈首輔將這些說給下官,不怕下官將這事泄露出去嗎?”
沈玨看著白玉安那身影,眉頭淡淡:“我自然信白大人不會說出去,且戶部侍郎自己該是早知道了,我之所以還沒動他,不過想看看他還有什麼動作,等年后一并查處也不遲。”
白玉安聽罷心里一動,眼神不由看沈玨:“那工部侍郎呢,沈首輔打算怎樣處置?”
沈玨看了眼白玉安,他了然他的心思,卻又眉目淡然:“我知道你老師想整治工部,這件事你不必再管,你的身份也管不了。”
白玉安一愣,隨即道:“下官知道工部尚書是太后親弟弟,可既然要整頓吏治,又放任工部尚書這樣貪腐下去,這樣如何能服眾?”
沈玨眼神里沒有表情“現在還不是動工部的時候。”
白玉安就看向沈玨:“下官這里有老師給我的折子,里面列舉了工部尚書貪污的一條條罪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