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阿桃連忙給魏如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,眼神看向旁邊。
魏如意往旁邊一看,見沈玨的隨侍就站在旁邊,一身黑衣的抱著手,那身上的煞氣,看著就嚇人。
又是嚇了她一跳。
屋內的沈玨看了白玉安幾眼,高大的背影幾乎蓋住了白玉安的整個身子。
他將白玉安手上的半個橘子拿到手上,果肉已經有些發硬,他放了一瓣在嘴里,甜膩的厲害,不由皺眉放在了旁邊的碟子上。
“白玉安。”
看著那張白玉臉,沈玨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白玉安以為還在夢中,不然耳邊怎麼會傳來沈玨的聲音
皺了個眉翻身,獨給沈玨留了個秀氣的背影。
窗戶都關著,旁邊的炭火也燒的旺,屋子內悶的厲害,沈玨也不知他是怎麼能睡的這麼沉的。
倒是他這后背發長披瀉下來,也有幾分賞心悅目。
正想著讓他再睡會兒,卻見白玉安忽然猛的轉了身,那雙眼眸里還有幾分不清醒,卻瞪著他喊了聲:“沈首輔?”
白玉安此刻的腦子里還有些亂,大腦里一片空白。
剛才她聽見沈玨的聲音時還以為是夢,但歷來機警的她睡著想了想又不對。
她怎麼可能在夢里夢見沈玨的聲音。
本想回頭瞧瞧求個安心,沒想到一睜眼竟真的是沈玨正坐在自己旁邊。
沈玨笑了笑,看著白玉安依舊帶著倦色的臉頰,這樣的面目多了些煙火氣,他低聲道:“我還以為怎麼叫你都不會醒的。”
白玉安雙手握在椅把手上,撐著身子坐起來,午睡被打斷,她只覺得身子發軟,不由皺眉看著沈玨問:“你什麼時候進來的。
”
沈玨倒不惱白玉安臉上的不悅,只是黑眸看著他:“看來白大人并不歡迎我。”
這話又讓白玉安一噎,只得道:“自然不是。”
白玉安又看屋子里只有兩人,不由又問道:“我的丫頭呢?”
沈玨垂著眼簾看向他,臉頰上被印了幾道印子,衣襟也有些皺了:“我讓她們在外頭候著。”
白玉安一頓,這才將目光放在沈玨身上,見他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淡然模樣,可那雙眼睛卻自始至終停留在她的身上。
白玉安被沈玨看的有些不自在,故做鎮定的整理了衣衫,這才看著沈玨道:“沈首輔這時來可是何事?”
沈玨笑了笑,眼神里暖了幾分:“不過是覺得今日要與白大人相約,就先來找白大人這兒來坐坐。”
白玉安是真覺得這沈玨好似每次都是孤家寡人的,聽說明明就是在京城望族里出來的,怎麼過年也不回去,反而天天待在那冷清清的沈宅里。
對于沈玨的家世,白玉安沒有多打聽過,只知道這沈玨還是侯爵府里的世子,按理說他身邊圍著人應該不少,怎麼還有空閑往她這跑。
他家里人都不叫他回家應酬的?
白玉安想著,要是自己回了家過年,親戚都走不過來,初三初四時拜訪親戚,身邊就沒離過小孩子,儼然被捧成了孩子王。
白玉安想歸想,也不能直白問出來,看沈玨這會兒總歸來了,她就順口問道:“沈首輔今日想去哪用飯?”
沈玨看了眼白玉安,眼里有些笑意:“我倒知道有處好地方,只是不知白大人舍不舍得了。”
第57章 請不起
說實話,白玉安覺得自己與沈玨現在不過就是個鄰里關系,但礙于沈玨的身份,請去酒樓去用飯已經不錯了。
可當她聽到了沈玨說的地方后,還是不由自主捏緊了手指。
月華樓白玉安之前也聽說過,說是專讓達官顯貴去的地方,在那一夜千金都不在話下。
雖說沈玨這樣的人去這樣的地方估計是尋常事,但白玉安現在手頭銀子緊的厲害,全部身家拿去,也不知夠不夠一桌菜。
白玉安當然也不會逞能,雖說說出去有些丟臉,但也不能打腫臉充胖子。
她隨即就看著沈玨道:“下官被罰了俸祿,這樣的地方,下官恐怕請不起。”
沈玨撩了撩袍子,淡淡眼神看了白玉安一眼:“不過是想與白大人用飯消遣,白大人銀子不夠,我總不能為難,替白大人補上就是。”
白玉安當真是摸不清沈玨的意思。
難道是這人平日里用慣了月華樓的飯菜,別的地方就不行了?
寧愿補貼銀子也要去,他這話說出來,又讓白玉安覺得進退兩難。
她腦中快速斟酌著,想了想才道:“既是下官請客,怎敢讓沈首輔破費,聽說東興樓的飯菜也可口,沈首輔不若去嘗嘗?”
哪想沈玨卻冷著一張臉看著白玉安冷笑:“看來白大人還是不夠誠心,我話已說到這份上,白大人就非得去東興樓?”
白玉安臉色難看,這沈玨說話每一句都好似在嘲諷,讓她十分下不來臺。
好似她就珍惜那點銀子似的。
雖說白玉安的確舍不得銀子,可沈玨這話還真不好應付,她總不能將自己全部銀子拿去請沈玨用一頓飯。
既然臉面已經丟出去,白玉安打算再給自己留條后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