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安站在岸邊連忙擺手,若是她自己一個人倒可以,沈玨在旁邊她是必然不會去的。
沈玨就低笑了下:“現在時辰還早,既出來便是要盡興,白大人如此放不開,的確有些掃興。”
白玉安便不卑不亢的對著沈玨拱手:“下官的確不喜泡溫泉,沈首輔恕罪。”
好個不喜歡。
又好一聲不卑不亢的恕罪。
沈玨暗里冷笑一聲,卻挑了眉道:“既然白大人不喜,本官也不好強求,白大人先請吧。”
因白玉安是后面進的,里外面更近一些,聽了沈玨的話應了一聲,轉身往外面走去。
只是她才剛轉身,腳下的滑石卻滑的厲害,她穿著白襪根本穩不住身形,搖搖晃晃好不容易要穩住了,卻又感覺身后被什麼一推,人就失去平衡往溫泉池子里倒了下去。
霎時間白玉安只覺得面前被水包裹著,在水里撲騰著幾下才穩住了身體,站起來才發現這水也不過剛剛漫過胸口。
一抬頭又見沈玨正站在溫泉池子邊,好整以暇的瞧著她,那雙眼里沉沉深意,更帶著可惡的笑意。
沈玨看著水里臉上落滿水珠的白玉安,說是落了水的玉觀音也不過如此。
那領口的白色衣襟在掙扎時松開了些,頭發上的的濕發濕淋淋的貼在頸上。
那黑色曲線蜿蜒至衣領口子消失不見,好似故意要勾著人的視線往那處看去。
沈玨歷來是想要的東西都要得到的人。
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欲望,也絲毫不關心自己到底是不是個斷袖。
斷袖雖說是禁忌,白玉安這樣清正的人物必然是不會接受的。
但沈玨看上的東西歷來要得到,即便毀了他的筋骨,他也要他接受。
眼看著白玉安想要往岸邊走,沈玨垂著眼眸走到了白玉安的面前,蹲在她面前低笑道:“白大人既已下水,何必著急起身。”
白玉安身上還穿著中衣,外面的白袍浮在水面上,她不得不將外面白袍脫下,一雙冷清眼眸看向沈玨道:“溫泉泡著的確舒適,只是在下不愿消受。”
連客套話都不愿再說,直截了當的便說了不愿,看來是真生了氣。
白玉安越看沈玨那身干干凈凈的閑適模樣,心里頭便是越是氣。
自己渾身濕透,一身落魄,可這人卻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,仿佛在看她的笑話一般,不由又冷了臉色:“還請沈首輔讓讓,下官要上去。”
沈玨挑了眉骨漫漫道:“白大人現在這身衣裳全濕了,上來后又穿什麼?”
白玉安氣得咬牙,剛才自己一心想要起來,竟沒想到這層,不由看向沈玨道:“那這里可有換洗衣物?”
沈玨便看著白玉安笑道:“既然是泡池子的地方,自然有換洗衣物。”
看了眼周圍,不知何時竟一個侍女也沒有,白玉安不由咬著牙,忍著脾氣道:“那煩請沈首輔讓侍女送身衣物進來。”
沈玨卻勾唇看向白玉安:“不急,等白大人陪我泡場溫湯后,再叫侍女送衣裳進來也不遲。”
沈玨說著,竟不緊不慢的開始脫外衣。
第61章 有傷風化
隔著屏風的溫泉池子里空無一人,白玉安眼睜睜看著沈玨脫了外裳,又伸手要去脫上身的中衣。
到了這地步,白玉安只能先穩住沈玨,免得被對方看出什麼端倪。
她看著沈玨手上的動作,忙伸手制止道:“沈首輔,下官覺得還是穿著中衣合適。”
“光著身子畢竟有傷風化。”
沈玨自來還未聽過有人對他這般說話,他花這麼多時間與白玉安周旋,可不是要聽他一句有傷風化的。
重新將衣襟攏起,沈玨冷了臉色看向水里的白玉安,那張臉上落著水珠,薄紅氤氳在那張光潔的臉上,像是落入水里的桃花。
那雙眼里此刻雖是仍舊瀲滟清亮,卻不安又警惕,好像他是洪水猛獸一般。
沈玨沉了眼眸,勾著冷笑看著白玉安:“本官倒想聽白大人說說,脫了中衣袍溫湯,怎麼是有傷風化了?”
白玉安也知自己這話有些強詞奪理,但話已出口,她還是強行冷靜道:“衣不蔽體,不是君子所為。”
沈玨聽著白玉安這一本正經的胡說,忍不住冷笑出聲。
不過他還是重新將衣裳攏好,踏入了池子里。
他倒不是聽了白玉安那些歪理,不過瞧著人臉皮薄的厲害,不忍心將人給逼的急了罷了。
不過他心底卻有些疑惑,明明兩人皆是男子,這白玉安到底怎麼就這麼放不開。
心里頭又暗暗算計,白玉安這樣拘謹,他要得到他,不用手段是不行了。
白玉安自然不知道沈玨的想法,腦袋空白的看著沈玨下了水,又鎮定的走到離他最遠的地方。
沈玨靠在岸邊巖石上,看著離得自己遠遠的白玉安,不由皺著眉頭道:“白大人離我這麼遠做什麼?”
從沈玨的視角看過去,他幾乎快要看不清白玉安的臉了,這讓他心頭十分不悅。
白玉安靠在巖石的另一頭,聽見沈玨的話便道:“沈首輔誤會,下官只是想來喝口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