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玨漫不經心的瞧了眼白玉安,冷冷淡淡的眉眼,即便低著頭他也沒瞧出幾分恭敬。
不過,好歹人也明白要服軟,不是一根筋的犟了。
他笑了笑:“白大人是否是無奈之舉,我并不關心。”
“知道的人,也不會關心。”
白玉安一頓,沈玨這意思不就是他只看結果,根本不在意其中的緣由麼。
放下手,白玉安心頭已來回了好幾個念頭,才抬頭道:“別人的確不關心中間的緣由。”
“可如今這事,也只有沈首輔知道而已。”
白玉安正襟危坐,目光迎上沈玨的眼神:“沈首輔今日提起這事,您要下官如何做,不如明示?”
沈玨黑眸就看著白玉安深深道:“白大人該如何做,難道還需要我明示麼?”
“不過想與白大人下盤棋而已。”
白玉安實在不懂沈玨的意思,卻還是對著旁邊的阿桃道:“去將棋盤拿來。”
沒一會兒棋盤擺在了桌上,沈玨卻沒什麼動作,只是看著白玉安,眼眸情緒濃重:“白大人,這盤棋可不僅僅只是盤棋而已。”
看著白玉安眼中的詫異,看著他白衣上垂下來的黑發,和他規矩潔白的領口。
那顆紅痣韻繞在他眉間,勾著一縷艷色引人觀賞,甚是賞心悅目。
捻了一顆黑子在修長指尖上把玩著,沈玨沉沉看著白玉安,淡淡道:“這可是我與白大人之間的賭局。”
白玉安看著沈玨指尖的那顆黑子,眉目微微攏起。
身邊的炭火啪啪響了兩聲,白玉安的手指動了動,才看向沈玨:“賭什麼?”
沈玨便笑了下:“這賭注自然就是白大人了。”
白玉安神色一變,隨即冷了臉:“沈首輔莫要說玩笑話。
”
棋子嗒嗒叩在棋盤上,沈玨漫漫看向白玉安:“白大人是覺得本官喜歡說玩笑話?”
那眼里如濃墨,雖是閑適冷淡的,卻讓人明顯能感受到那里面的壓迫。
阿桃在旁邊明顯能感受到場面上的壓抑氣氛,后背也不禁生了涼意。
視線不由轉到白玉安身上,手指也情不自禁的扯上了白玉安的袖子。
感受到旁邊阿桃的不安,白玉安的臉上還算淡定。
她穩住心神看向沈玨,語氣平靜:“沈首輔要賭下官什麼?”
沈玨就看了眼白玉安身邊的阿桃。
白玉安意會到沈玨的意思,就對著阿桃低聲道:“你先退下去。”
阿桃愣了愣,聽話的點點頭低頭退了下去。
待阿桃走后,白玉安才重新看向沈玨:“沈首輔現在可愿說了?”
沈玨緊緊盯著白玉安,唇上勾著不明意味的笑意:“若白大人輸了,那我要白大人與我同寢三日。”
“若白大人贏了,我保證,欺瞞太后這件事,往后都不再是白大人的顧慮。”
白玉安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,不敢置信的看向沈玨:“你剛才說什麼?”
沈玨唇邊浮著一抹冷笑:“我可不會再說第二遍。”
說著沈玨站起了身,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玉安的臉:“本官可以給你半月的時間考慮。”
“這半月內,白大人什麼時候想好了,就什麼時候來找我。”
“不過超過半月了,本官可不保證會出什麼事情。”
白玉安怔怔看著沈玨轉身的背影,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。
眼看沈玨就要走到門口處,白玉安一下子從地板上撐起身子,走到院子里朝著沈玨的背影氣道:“沈首輔這是在威脅下官嗎?”
沈玨頓住了身子看向白玉安,冷淡情緒里聲音亦是低沉:“白大人,這不過是一樁賭局而已。”
說著沈玨看向白玉安因氣惱而染上薄紅的臉頰:“還是說白大人對自己的棋藝沒有信心?”
白玉安咬著牙:“你說那三日是什麼意思?”
或許是那些話讓白玉安有些恥于出口,她走進了沈玨幾步,咬牙切齒的低低道:“下官可是男子!”
沈玨負著手,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白玉安。
近了瞧又瑰麗了幾分,水色眼眸里的氣怒不過是逞強,反而更讓沈玨又有興趣幾分。
女子容貌的詞語,放在他身上總是奇特的分外合適。
他甚至想過將他收為自己的私物,讓他穿上女子的衣裙,強迫他仰息著自己活著,再對他搖尾乞憐。
可偏偏他瞧著如云端月,梅上雪,稍縱即逝的脆弱的厲害。
自然不忍心那樣對他,只要他能親近他便好。
沈玨看向白玉安笑了笑:“白大人何必生氣?”
“還是白大人覺得你一定會輸?”
白玉安到底教養好,想要罵人也找不出什麼詞來,憋紅了臉低怒道:“沈首輔這樣折辱下官,就不怕下官將這件事捅出去麼。”
沈玨心底覺得白玉安著實幼稚的可笑。
明明是精通詩書畫的斐然君子,偏偏年少輕狂。
他低沉眼神看向白玉安,眼里流露出嘲諷:“隨你。”
沈玨說罷也不再看白玉安一眼,回身就走出了院子。
一出了院子,長松就跟在沈玨的身后小聲道:“佳寧郡主那邊有動作了。”
“應該會對白大人不利。”
沈玨眉眼淡淡,聽了也僅僅只是嗯了一聲而已。
第77章 研棋
阿桃站在白玉安身后的不遠處,見沈玨走了出去,又看著還站在原地的白玉安,不由走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