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白玉安回了院子,阿桃早就在院子里等著了。
她一見到白玉安進來,就連忙過去白玉安身邊問:“沒被發現什麼吧?”
白玉安搖搖頭:“你放心就是。”
說著她匆匆回了內室將公服脫下,又去叫阿桃拿剪刀來。
阿桃不明所以,還是趕忙去拿了剪刀過來,這才看見白玉安竟將上衣和褲子中間縫到了一起。
那針腳歪歪扭扭的,阿桃一時哭笑不得。
她拿著剪刀替白玉安將縫著的線剪了,這才笑道:“我這下才知道公子昨兒為什麼要針線了。”
說著她抬頭看著白玉安笑:“虧公子想得出來。”
“沈首輔還能掀公子衣裳不成?”
白玉安還是沒什麼精神,揉揉額頭道:“總歸放心些。”
“我里頭纏著束胸,穿著中衣萬一露出來了也不好解釋。”
阿桃啞然失笑,低聲道:“也不知何時才不能這樣擔驚受怕。”
白玉安沒怎麼在意:“倒沒什麼,總歸這兩日過去就好。”
將線都拆了,阿桃看向白玉安又問:“今日應該不用去了吧。”
白玉安這才想起剛才走的急沒問,也沒再想,讓阿桃去打水梳洗了。
第107章 藥方
接下來的兩天,沈玨都沒有找白玉安過去,白玉安倒是無所謂,下了值就回屋子里呆著,溫長清叫他出去走也不去。
白玉安也知道沈玨這兩日忙的很。
上次革職了許多官員,連戶部的尚書都讓人抄了家。
一級級查下去,每處都要看沈玨那邊的意思。
且年初事多,沈玨常要在內閣呆很晚才回。
白玉安都不知道上次沈玨是怎麼抽出時間,那麼早等著他一起下值的。
阿桃看著靠在椅子上看書的白玉安,將桌子上的信拿過去:“家里來信了,公子打開看看。”
白玉安聽了就將手上的書放在膝蓋上,將阿桃手上的信接了過來打開。
信上沒有其他話,只有一副藥方子。
白玉安知道這是母親怕被別人看了去,才只寫了個方子在上頭。
她將信遞給阿桃:“你照著這個方子,明日去拿藥吧。”
阿桃看向白玉安:“公子那里現在還疼不疼?”
白玉安點頭:“還是在疼,許太久未喝藥了,這月里那里總不舒服。”
阿桃有些擔心:“要不這藥還是停了吧,畢竟藥喝多了也傷身子。”
”之前公子喝這藥就常病,夫人后面也給公子減了次數。”
“奴婢看公子要是胸處不疼了就不喝了。”
白玉安淡然擺擺手:“不礙事。”
阿桃看白玉安這滿不在乎的態度,一跺腳氣道:“那公子往后可別后悔。”
白玉安看著阿桃忍不住笑了下:“有何后悔的,我巴不得永遠不被人發現身份。”
說著她又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窗外苦笑:“要是哪一天沒隱瞞下去,單說父親那里,我便是也要成罪人。”
“到時候鬧起來,恐怕家都垮了。”
阿桃一愣,正想要說話,外頭的陳媽媽卻來說高寒來了。
白玉安算起來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高寒了,聽了就坐起身讓陳媽媽請人進來。
走到外面的小廳里,白玉安懷里揣著手爐,站在門外的廊下看著已走到庭院里的高寒笑道:“高兄。”
高寒看白玉安還揣著手爐,廳房內又擺了兩盆炭火;
這時節正是立春時候,不至于冷到這地步,不由看向白玉安問道:“你可是病了?”
白玉安自小就怕冷,聞言笑了下道:“生來怕冷,高兄笑話了。”
高寒這才記起去年的下雪天,除了去上值,白玉安幾乎都是不出院子的。
偶爾休沐叫他去賞雪,次次也推,要硬拉著人去才行。
他不由嘆了一下,走到廊下看向白玉安那張被風吹的微紅的臉頰道:“既怕冷,又何必站在廊下迎我。”
白玉安笑了笑,露出一排貝齒:“高兄是我知己,自然要來迎接。”
高寒一愣,隨即眼里泛了笑意,低頭看著他道:“既視我為知己,另找宅子這樣的事,為何不告訴我?”
白玉安沒想到高寒竟知道這事,便揣著手爐往屋子里走。
看著仍舊站在廊下看她的高寒,白玉安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事。
她坐在椅上笑了笑道:“不過是問問,也未當真要換的,這才沒有去麻煩高兄。”
說著白玉安又道:“高兄進來坐吧,嘗嘗點心。”
點心是顧君九日日一早就送來的。
自那次阿桃心軟收下后,每日都不落下。
后頭白玉安撞見了,冷著臉不愿收,結果第二日那張鳳就帶著一身傷的又送了來。
送來的時候白玉安已去上值,阿桃看張鳳那一身傷,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忍心,還是給收下了。
白玉安回來后聽了緣由倒是生氣,不過是氣那顧君九心狠手辣,臉比墻厚。
碟子里的點心本想扔了的,到底又糟蹋東西,阿桃給護著才罷了。
高寒看了眼放在白玉安旁邊的碟子,碟子里的點心精致,一看就知是上好酒樓里才有的東西。
他將視線又放在白玉安的身上,走到她身邊坐下道:“清溪不愿找我幫忙,還是不信任我。
”
白玉安不知高寒怎麼能將這麼小的事理解成這樣了,忙正了神色道:“高兄想多了,只是這事還未定下,想著等定下后再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