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桃守在旁邊去摸白玉安的額頭,卻發現燙的厲害,可白玉安卻喊著冷。
阿桃看到這兒便心疼,拉著白玉安的手道:“公子再忍一忍,奴婢去叫大夫來瞧瞧。”
白玉安閉著眼拉住阿桃,虛弱的斷斷續續道:“不用去,我知道我風寒了……以前也是這樣……”
阿桃抹了抹淚:“以前風寒哪有現在這麼厲害的。”
“昨夜奴婢就說再等兩天沐浴,公子偏說身上難受。”
“這會兒好了,身子又病厲害了。”
本來還想說幾句,又聽見白玉安難受的咳嗽了起來,又連忙起身去為白玉安順背。
一低頭看著白玉安那慘淡蒼白樣子,又瞬間紅了眼。
好不容易這一趟咳嗽完了,阿桃又從懷里拿出絹帕替白玉安擦汗。
白玉安難受的吐出一口氣,一張燒紅的臉埋在被子里:“冷……”
屋子里燒了這麼多炭,明明額頭上都是汗水,明明額頭上也滾燙的不行,怎麼會冷呢。
阿桃看白玉安這樣子難受,又見人閉著眼好似又睡了過去,也不管其他的,連忙跑到外頭去叫陳媽媽進來照顧著,她就去外頭請先生去。
陳媽媽還在廚房熬著雞湯,聽了就忙去洗了手出來有些擔心的問:“怎麼又要請先生?”
阿桃擦了擦淚:“公子病的比昨日厲害了。”
“我去外頭請先生來看看。”
陳媽媽聽了也擔心,連忙道:“那你快去,大人我照顧著。”
阿桃點頭,也不多說話就出去了。
陳媽媽往內室走去,剛一進去就熱得不行,又見白玉安身上還蓋著棉被,額頭上盡是汗,像是又睡了過去。
白玉安臉頰通紅,頭發散亂在枕間,衣襟領子也盡貼在頸脖上,早已被汗水打濕了。
陳媽媽瞧見這樣子也嚇得不行,連忙走出去打了盆熱水進來,浸了帕子給白玉安擦汗。
將臉頰和脖子上的汗擦了,她又摸了摸白玉安的臉頰,一摸還是燙的厲害。
她才在這屋子里呆了這麼一小會兒,身上就出了汗,這般下去要給捂壞了。
起身想將被子松一松,白玉安顯然是睡著了,手指卻拽著被子喊冷。
陳媽媽一愣,這屋子這麼熱,怎麼冷呢。
她又去摸白玉安的手,發現也是燙的厲害,估計是風寒的厲害了。
這邊沒多久阿桃請了大夫來看,這回阿桃沒敢讓大夫把脈,只讓人瞧著癥狀,瞧好了才跟著人出去開藥方。
陳媽媽看白玉安還是睡著,就起身跟了出去,對著阿桃道:“不把脈怎麼行?大人病的這麼重,可別耽誤了。”
阿桃自然是怕把脈牽出一些麻煩出來,之前公子在老家看病時,夫人都沒讓人把過脈。
有時候大夫一句無心話出口,也有可能埋下禍端的引子。
在這件事情上阿桃萬分小心,一點差錯也不敢有。
她對陳媽媽道:“陳媽媽不必擔心,公子的脈象天生虛弱,把脈反而看不出什麼,看癥狀也是一樣的。”
陳媽媽也聽不懂阿桃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,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也不再問,又回屋去照顧白玉安。
等到阿桃拿了藥方回來,她才拿著藥包去熬藥。
藥煎好了,好在白玉安昏昏沉沉里喂的藥還知道要喝,只是喝了藥又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沈玨晚上過來的時候,阿桃才剛給白玉安換了套中衣。
陳媽媽對沈玨動的過來已經習慣,外頭喊了阿桃一聲,阿桃就連忙將白玉安的領口收好。
好在她怕最近會有人來探望,束胸也是給白玉安束好了的。
匆匆走到外頭,一出去就看見沈玨要走進來了。
這會兒白玉安還睡著,狀況也不好,阿桃心里擔心,就去沈玨道:“公子這會兒還沒醒,沈大人要不后頭再來看我家公子吧。”
沈玨頓住步子皺眉:“這麼早就睡了?”
阿桃低聲道:“我家公子病的厲害了些,昏昏沉沉也沒怎麼醒過。”
沈玨的臉沉了沉,也不再看阿桃,掀了簾子就走了進去。
屋子里熱的厲害,窗戶緊閉,藥味沉疴。
眼神一轉,就看向了床榻上的人。
阿桃連忙跟在沈玨后頭,小聲道:“公子剛喝了藥,這會兒睡沉了。”
“屋子里悶熱,沈大人先回吧。”
沈玨冷眼看了阿桃一眼,只叫阿桃心里驚了驚,話都不敢再說。
走到了床前,沈玨坐在床沿上,躬身去看白玉安埋在被子里的臉。
整張臉通紅,上面布滿了細汗,不由伸手去額頭上探了探,卻是滾燙的厲害。
他神色一沉,皺眉看向了阿桃:“燙成了這樣,屋子里怎不通風?”
沈玨的語氣又壓迫又沉冷,好似他才是這兒的主子似的。
阿桃呆了呆,連忙道:“公子喊著冷,奴婢也不敢開窗再讓公子寒了。”
冷?
這屋子里沈玨才呆了這麼一小會兒,都覺得過于熱了,怎麼還會冷。
他將被子掀了掀,昏沉里的白玉安就抓著被子,嗓子沙啞的喊著冷,指尖捏著被角就不愿放。
沈玨默了默,對著外面道:“長松,去請太醫過來。”
阿桃一聽,連忙道:“別……”
沈玨皺眉看了眼阿桃,那眼神鋒利的厲害,阿桃都有些嚇住了,連忙道:“奴婢今天已經叫了大夫來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