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沈玨的眼神更冷:“請了大夫看了,還是這樣子?”
阿桃便忙道:“公子才剛喝了兩幅藥,大夫說明日應能見好的。”
沈玨沉眉看著阿桃,那張臉上有些慌亂緊張,好似不想讓他請太醫。
眼神不由又放到白玉安的臉上。
此刻的白玉安睡的昏天暗地,哪里知道沈玨就坐在旁邊。
那雙眼眸緊閉著,眼睫不安定的發著顫,瞧著便知道他難受,一張唇都燒紅了,又不舒服的在枕頭上蹭,接著又咳幾聲。
沈玨看不下去,白玉安這模樣一看就病的厲害,他真怕他出了什麼事。
也不再理會阿桃,沈玨對著已經進來的長松道:“就去親方太醫過來,他住處離的近些,讓他務必要快。”
第124章 躲避把脈
太醫來了還得了。
一把脈就要暴露了身份,蒙混過關都不行。
阿桃心里嚇壞了,連忙道:“沈大人,還是我同長松大哥一去方太醫那吧。”
“我知道我家公子的癥狀,順手也將藥方開回來。”
長松正準備走的步子一頓,猶豫著看向了沈玨。
沈玨挑眉,一張臉沉的不行。
這丫頭有事瞞著。
沈玨眼光掃向白玉安,又想起上回在獄中,白玉安也是死活不讓大夫診脈。
沈玨不在理會阿桃,就對著長松冷聲:“快去。”
這回長松不敢再耽擱,連忙就轉身出去了。
待長松走了,沈玨盯著白玉安,對著阿桃道:“去拿帕子過來。”
阿桃此刻的心里慌的不行,一顆心都在待會怎麼應付過去上,連沈玨的話都沒聽見。
沈玨看阿桃這魂不守舍的樣子皺了眉,提高了聲音,阿桃才如夢初醒一般連忙去拿了一方白帕過來。
帕子上還留有淡香,拿在手里柔軟舒適,沈玨看了一眼,角落處繡了兩個字:玉安。
將氅衣脫了放在床邊,沈玨一身利落圓領黑衣坐在床頭,彎下腰去替白玉安擦汗。
那戴著翠色扳指的手指,撫在白玉安的鬢發上,又撫過白玉安的發燙的臉頰。
阿桃在旁邊看著膽戰心驚,總覺得這樣的姿勢太過于親密了些。
沈玨這樣的身份,還親自給她家公子擦汗,阿桃嚇壞了,連忙就走過去道:“沈大人,還是奴婢來吧。”
沈玨覺得阿桃在旁邊著實礙眼了些。
話也過分的多。
且這丫頭將白玉安看的過分緊了些。
當即有些不耐煩。
他睨了阿桃一眼:“你先出去,這里我照顧著就是。”
阿桃一愣,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她又呆了呆,忙道:“照顧公子是奴婢的份內事,不敢勞煩沈大人的……”
沈玨一瞬間的威嚴下來:“出去。”
阿桃被這聲音嚇住,一下子白了臉。
明明白玉安才是自己的主子,阿桃卻覺得自己對沈玨十分害怕。
她看了白玉安好幾眼,想著公子快些醒來吧,她真有點應付不了沈大人啊!
猶豫著挪了挪步子,阿桃還是期期艾艾的走了出去。
出到外面,阿桃就神情慌張的在院子里轉。
礙事的總算走了,沈玨才湊近了白玉安,用帕子細心替人擦汗。
這樣捂著也不是辦法,反而會捂壞了。
將被子松了松,又將被子里的手握在了手心里。
手掌實在太燙,沈玨驚了驚,也不管白玉安如何喊著冷,就強勢的將裹著的被子扯開,又用帕子去擦白玉安臉上的冷汗。
昨日過來還能起身說話,沒想到現在竟病成了這樣子。
沈玨有些后悔,昨夜就該叫太醫過來看的。
他握住白玉安的手,身子貼了上去,撫著白玉安的鬢發哄道:“屋子里有炭火,不冷了。”
白玉安自然聽不見,沒有被子裹著便不安心,翻了身又蜷縮在了一起。
穿著月白衣衫的人這樣縮起來,瞧著更加瘦弱小巧了,瞧著就可憐。
得虧白玉安生得跟神仙似的,就這具身子,要是丑了些,估計這輩子都討不到媳婦。
沈玨嘆口氣,想著將來將人給討好了,樂意跟著他了,定然要好好養一養了。
至少也得再胖一些,長高一些。
不然這身子,生一場病便要了半條命去,實在難養。
瞧人喊著冷,沈玨也不忍心,又將被子替人裹上了。
俯身握著白玉安的手,撫著他的烏發哄著,當真是心疼壞了。
外頭太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的時候,沈玨才坐直了身子,眼里半分倦怠也無,就喊人進來。
阿桃神色不定的跟在太醫身后,看了看白玉安仍舊裹著被子,心里稍稍安定了些,又走到了床邊。
她看向沈玨道:“奴婢來扶著公子。”
方太醫看向床上的白玉安,這樣子像是病的厲害,就道:“不用扶著,我還是先來診脈。”
阿桃神色不定,背過身去拿白玉安的手臂。
只是俯下身時幾乎快哭了出來,捏著白玉安的手心道:“公子,太醫來診脈了。”
手心上一陣疼,白玉安動了動。
阿桃看白玉安沒什麼反應,后頭又有沈大人和太醫站著,簡直快哭了出來,又往白玉安手心上用力捏了一下。
沈玨皺眉看阿桃去拿白玉安的手臂半天,不由不悅道:“還磨蹭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