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君九只覺得自己鼻尖傳來一股冷淡馨香,腦袋靠在了一處秀氣柔軟的肩膀上,情不自禁就側頭去看白玉安頸脖上的玉白肌膚。
只是他眼神落腳處,卻看見了那規整白領下若有若無的紅印。
衣領口隨著白玉安的動作起伏,顧君九看清了,那脖子上的紅印甚至還有淺淺的牙印子。
剛才他一直未瞧見,一是白玉安的領子提的高,再是紅印在側邊,被白玉安垂下來的頭發擋了大半,他這才沒有瞧見。
顧君九的眼神一下子就紅了,手指不管不顧的就去扯白玉安的衣領子,卻在那領口下頭又看見了更深的紅印。
白玉安剛與阿桃將顧君九抬上了床,卻忽然驚覺自己的衣領子被人拉開,連忙側頭看去,卻正看見顧君九正紅著一雙眼睛看她。
那雙眼里布著血絲,像是一個氣急了的人,眼睛瞪大,各種情緒交織在那里面,讓白玉安心里也是一驚。
她松開顧君九想要直起身子,手腕卻被顧君九狠狠捏住,那力道大的讓白玉安都不由皺了眉。
她不知道這個顧君九又在發什麼瘋,冷著臉呵斥:“放開我。”
顧君九愣了愣,隨即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。
是的,他非常嫉妒沈玨!
嫉妒讓他險些發狂。
但顧君九卻依舊松開了手上的力道,眼神里的紅絲退去,又有些無措的看著白玉安。
白玉安冷眼看了顧君九兩眼,見人兩只腿上都纏著布,額頭上還有汗珠,慘白可憐的看著她。
唇角抿了抿唇,白玉安到底一句話沒說,轉了身就打算走。
只是步子還沒沒有踏出去,袖子卻被顧君九一下子拉住。
皺眉回過頭卻見顧君九紅了眼眶,像是就要哭了出來。
白玉安眉頭更深,又低頭見顧君九手指緊緊捏著自己袖子,沒有要松開的意思,這才總算冷然開了口:“你這又是何故?”
顧君九隨即就可憐巴巴道:“我只是想讓白大人再陪我說會兒話。”
這點小事何至于要哭出來。
白玉安的語氣里多了些不耐煩:“這麼大個顧府,難不成還沒人陪你說話?”
顧君九怎能聽不出白玉安語氣里的不耐煩,卻仍舊扯著白玉安的白袖無賴道:“可我只想同白大人說話。”
阿桃在一邊上看著也不由咂舌,這顧君九算是她見過的最厚臉皮的人了。
白玉安忍著脾氣,動了動手臂,低低道:“你先松了我的袖子。”
顧君九可不愿意松,講條件道:“那白大人先坐在我邊上我再松。”
論起耍無賴,他顧君九稱第一,在場的人就沒人能稱第二。
白玉安自來也沒見過這般無賴的人,竟一時沒法子應付。
她冷了聲音:“你要再這樣,往后你我怕是連點頭之交也沒了。“
即便他不這樣,難不成白玉安就能對他有什麼好臉色不成。
顧君九只想把無奈耍到底,順便吃吃豆腐。
委屈的拽緊了白玉安的袖子,顧君九的腦袋就湊了上來,貼在了白玉安的手臂上:“白大人,剛才摔疼了,你就不同情同情我?”
那白袖上也有著白玉安身上的味道,混著淡淡書卷味兒,好聞的厲害,顧君九只想再蹭一蹭。
白玉安看顧君九越來越過分,手又抽不出去,咬了咬牙,低低冷聲:“你先松了我的袖子再說。
”
顧君九仰頭看白玉安:“那白大人答應了?”
白玉安深吸了一口氣,沉著臉看向顧君九:“我答應你。”
顧君九知道,白玉安這樣的人,一舉一動都端正的很,不可能會騙他。
雖然有些不舍,還是松開了手上的袖子。
他靠在床頭,緊緊盯著白玉安,用手拍了拍身邊的床沿:“白大人坐這里吧。”
從阿桃的視角看過去,顧君九此刻就像是一個吐著舌頭的哈巴狗。
她真的是沒眼看,實在太過于厚臉皮,自家公子能忍著脾氣當真是不易。
白玉安眉目落下,臉上清華,也未有別樣情緒,卻能清晰讓人感覺到她的疏離。
淡著臉沒有說話,白玉安坐在了顧君九身側的床沿上。
看著坐在眼前的白玉安,那白衣衣角觸手可及,顧君九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。
這是他往日從來都不敢妄想的。
那張臉天仙似的,比九天上的皎月還要清明,比雨后的白芙蓉還要不染塵埃。
顧君九看的癡了癡,可在眼神對上白玉安的脖子時,又微微露出一些瘋狂的神色。
白玉安沒看顧君九,只看了看外頭漸漸沉下來的天色,對著阿桃問道:“現在什麼時辰了?”
阿桃便道:“應該快要過申時了。”
白玉安這才看向顧君九道:“你要同我說什麼話?”
顧君九就指了指阿桃:“白大人能不能讓她先出去?”
白玉安皺眉:“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丫頭面說?”
顧君九便朝著白玉安眨眨眼睛:“我只想和白大人單獨說幾句話。”
“說完了我就讓白大人走。”
第153章 白大人一同走?
屋子內十分安靜,白玉安亦靜靜看著顧君九。
就顧君九這張嘴里能說出什麼話來,白玉安根本不感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