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玨一筷一筷的往她嘴里送,空隙都不曾留給她,白玉安幾乎吃不過來。
口腔里已經包了許多東西,細嚼慢咽習慣了的人,此刻覺得自己像是狼吞虎咽的野獸。
鼻頭委屈的發紅,眼角也在用力忍著淚光。
沈玨淡淡看著白玉安漸漸發紅的眼尾,神情冷漠,動作依舊未停。
他就是要讓白玉安難堪,看著她的嘴唇狼藉,看著那張清華面目不再清華,看著她用力吞咽的模樣,心里頭一口被她忽視的郁氣才稍稍疏解了一些。
自他弱冠之后,從來沒有人能將輕易他不放在眼里過。
白玉安自以為是的清高,沈玨從前還能縱著,那是他將白玉安當作了獵物。
而現在沈玨明白,好好對他白玉安是不行的,他就該被這麼對待。
顧君九救了她一命,她就跑過去看他。
自己救了她,卻依舊沒一個好臉色,反拒他于千里之外。
沈玨臉上冷笑,等他沈玨厭倦了白玉安,那他白玉安就什麼都不是了。
嘴里的東西再也吞咽不下去,可那雙筷子還在強勢的往她的嘴里塞。
白玉安驚恐的后仰著脖子,肚子里一陣反胃,幾乎快要嘔了出來。
她搖頭躲著沈玨的筷子,下巴卻被沈玨狠狠的捏住,一塊蝦肉又被送進了嘴里。
下巴傳來的疼痛,讓白玉安覺得面前的沈玨變得十分可怕。
那張沉淡的臉頰上的眼眸,銳利深邃如同猛獸,而自己在下一秒就會被他撕碎。
白玉安怕了,搖著頭含糊道:“不要……”
那玉白光滑的臉頰兩邊鼓起,嘴唇卻在意教養的緊緊閉著,不讓里面的東西露出來。
沈玨看了看,筷子總算擱在了一旁。
要不怎麼說白玉安嬌氣呢。
喂的快了些便受不了了,一副被人如何欺負了的模樣。
之前見他用飯,一筷子便要在嘴里吃許久,真不知從小是怎麼養的。
竟是這溫溫吞吞的脾性。
他看他吃的難受,又端著杯子喂給她一杯茶。
茶水灌進去,白玉安才總算覺得好受些。
沈玨看著白玉安神色,冷淡著臉從懷里拿出帕子,替白玉安擦了擦嘴角后才問道:“白大人可吃飽了?”
白玉安眼神里總算有些慌亂害怕,卻沒看沈玨,好似還堵著一口氣,別著臉點頭。
看著白玉安那別過臉的樣子,沈玨心頭又是一陣冷笑,將筷子放到白玉安手里:“剛才本官親自服侍白大人用飯,現在白大人打算怎麼服侍本官?”
白玉安的身子微微一顫,這才肯轉過臉來看沈玨。
她的聲音里有些顫抖,眼眶里更紅了些。
眼眸里的水霧彌漫,像是江南的細雨綿綿,雖看不清雨幕,卻知道正有一場煙雨。
沈玨淡淡看著,他想看看白玉安究竟能忍到何時。
看他這委屈樣子,一個大男人,難不成還要在他面前哭出來不成。
但若白玉安真哭了出來,沈玨想著自己放過他這一回也不是不行。
畢竟白玉安這面目,沈玨還是很想看看他哭出來是什麼樣子的。
但白玉安自然不會哭。
白玉安從小便知,身為男子,在外頭落淚便是會被人不齒。
她從來沒有落過淚,更別提會在沈玨面前哭。
努力的眨著眼睛,她不知道這場羞辱何時才能結束。
咬著唇讓自己平靜下來,白玉安明白對付沈玨這樣的人,越是在他面前軟弱,便越是會被他欺負的更厲害。
她迎上沈玨的眼神,依稀可見委屈:“沈首輔每次只會用這樣的手段逼下官就范麼?”
那雙眉眼如畫,水霧退去,又像是冷清的皎月。
沈玨勾唇笑了笑:“能達到目的,什麼手段重要麼?”
白玉安原以為沈玨這樣科考出身的,不會不明白君子德行。
但現在白玉安明白了,沈玨就是一個不折手段的陰險小人,
白玉安暗里咬牙:“那沈首輔用這樣的方式逼下官就范,就不覺得羞愧麼?”
沈玨便挑眉淡淡道:“本官還有其他手段,白大人要試試麼?”
論起無恥陰險,白玉安是再沒見過沈玨這樣的人了。
她張開口正準備再說話,唇上卻忽然豎了一根手指。
只見沈玨將白玉安在懷里摟的更緊了些,炙熱呼吸撲過來,沙啞的聲音便響起:“白大人與本官早已有過那般親密之事。”
“白大人要是再不知好歹,本官真的沒什麼耐心了。”
白玉安聽見這話便是一聲冷哼,冷眼看了沈玨一眼,滿是譏諷。
那等親密之事?
他不過是強迫她,她從來都沒有自愿過。
那眼神里還有淡淡厭惡,沈玨看在眼里,不覺已冷笑出聲。
起身就將白玉安抱著往隔間走,白玉安一驚,手指拽在沈玨衣袖上,對著沈玨驚慌喊道:”沈玨,你要做什麼?“
沈玨面無表情的將白玉安抱到小塌前,手一松就將白玉安扔到了塌上。
白玉安慌亂的剛一撐起身子,沈玨就欺身上來,冷著臉捏住白玉安的臉頰:“白玉安,你說讓一個探花郎消失有多容易?”
“只一場意外你便沒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