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桃搖搖頭:“好似沒聽說過什麼。”
白玉安便不再說話,撐著額頭,又想起沈玨剛才那最后那幾句話。
到了院子時,白玉安一進去,就看到魏如意和王春平正站在庭院里等著自己。
白玉安瞧了王春平一眼,又對魏如意皺眉:“怎麼不去里面坐?”
魏如意搓著手道:“里頭有小少爺在練字,怕擾著了。”
白玉安往小廳里看去,見到堂兄正坐在椅子上看書,長景就安安靜靜坐在旁邊練字。
白玉安嘆息一聲,春寒可不是鬧著玩的,忙將兩人引到了小廳里去坐。
長景一見到白玉安,便連忙驚喜的放了手上的筆,朝著白玉安撲了過來。
“神仙叔叔。”
白玉安笑著彎腰將長景摟在懷里,又叫魏如意去招呼王春平去椅子上坐下。
抱著長景坐下后,白玉安才讓阿桃快去倒熱茶來。
白元慶放下手上的書,朝著白玉安看過來道:“今日可是宮里有事?”
白玉安神色輕松的點點頭,又笑了下道:“臨時有些事,就回來遲了。”
白元慶點點頭,放了書對白玉安懷里的長景皺眉道:“你堂叔叔這麼夜里回來累了,快從你堂叔身上下來。”
白玉安擺擺手:“長景沒有多重,還是抱得起的。”
這時阿桃端熱茶進來,白玉安就叫魏如意和王春平快喝盞熱茶暖下身子。
那茶具平日里待客用的,魏如意拿著茶盞還有些放不開,倒是王春平一口喝下,又叫魏如意快飲了。
春桃又將一個手爐子放到白玉安的懷里,這才對魏如意道:“快說宅子租的怎麼樣了?”
魏如意這才連忙放了手上的茶盞,從懷里掏出一張契書放到白玉安的手里笑道:“宅子租好了,在城東挨著郊外的,獨門獨院的一進小院,三兩銀子一月。
”
說著魏如意看向白玉安,略有些小心翼翼的問:“大人可滿意?”
白玉安認真的看了契書,看著沒問題了才朝著魏如意笑道:“自然滿意的。”
說著白玉安看向魏如意身后的王春平,又笑道:“此事也多謝王兄了。”
王春平被白玉安一聲王兄叫的有些羞赫,少有的有些局促的站了起來,對著白玉安撓頭道:“白大人客氣了。”
白玉安笑了笑,對著魏如意道:“這會兒天黑了,難為你們等我這麼久,快些回吧。”
魏如意點點頭,看向白玉安:“那大人也保重好身子,最近天冷的,別又病了。”
白玉安笑了下,魏如意這才帶著王春平走了。
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白元慶看了看魏如意的背影,這才對著白玉安道:“玉安,你要搬院子?”
白玉安看著安靜在自己懷里玩著手指的長景,輕輕對著白元慶道:“這處地方是別人借給我的,不可再久住下去了。”
白元慶剛開始來這地方時便覺得這地方金貴,周邊宅子皆氣派不說,路都寬敞好多。
今上午還聽阿桃說這地方還離皇宮近,那定然是好地方了。
他不由問道:“是誰將這麼好的地方借給你住?”
白玉安還沒開口,旁邊的阿桃就搶先開了口,一臉笑意道:“是沈首輔讓我家大人住的。”
“之前我家大人病了,沈首輔還特意來看我家大人呢。”
白元慶一驚,連忙看向白玉安:“沒想到玉安這麼得上頭重視,看來往后升遷是遲早的事情。”
說著白元慶站了起來,對著白玉安作揖笑道:“若是往后玉安身居高位了,也別忘了提攜提攜我們。
”
白玉安連忙將長景放到地上,跟著站起來,按住白元慶的手道:“堂兄切勿再要說這樣的話。”
“且不說玉安此時不過還是翰林的七品編修,便是往后,高官厚祿我亦從未求過,只愿順遂便好。”
白元慶看白玉安目光認真,便道:“聽說如今是沈首輔輔佐皇帝,更為皇帝老師,玉安能如此得沈首輔看中,還怕往后不得升遷?”
白玉安叫白元慶坐下后,才撫著手上的暖手爐輕聲道:“我并不得沈首輔看重。”
“他讓我住這宅子也不是因為看中我。”
白元慶不解:“那是為何?”
白玉安笑著搖搖頭:“此事說來話長,往后再說吧。”
說著白玉安去拿過長景剛才寫的字,拿在手里看了看,字跡歪歪扭扭的,到底筆力弱了些,但也可見些筆峰。
她朝著白元慶笑:“長景的字倒是有些模樣了。”
白元慶的目光這才看著邊上纏著阿桃玩的長景,目光中有些欣慰,卻道:“不過是跟著字帖依樣畫葫蘆罷了。”
“你夸了他,他該得意了。”
白玉安摸了摸長景的頭發,朝著白元慶笑道:“該夸自然要夸的。”
“往后我們長景三門及第,讓你父親威風威風。”
長景不解的大眼睛看向白玉安:“神仙叔叔,什麼是三門及第?”
“有糖葫蘆吃麼?”
屋內眾人不由笑了起來。
正說著,陳媽媽忽然過來看向白玉安道:“大人您過去瞧瞧吧,說是沈府的管家來了,我剛才瞧了瞧,像是還帶了好些東西呢。”
白玉安默了默,又低聲道:“我不必過去,你讓他們進來就是。”
沒一會兒管家就帶了好些個仆從進來,只見那管家走到白玉安面前躬身笑問:“白大人,請問這些放在哪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