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內的繁華,又與她有何關系。
白玉安只道:“在沭陽習慣罷了。”
白元慶點頭,也沒再說話。
馬車到了貢院門口,白元慶下了馬車,看著石柱上高高的門匾,不由感嘆出聲:“想不到我有一日也會在這里面考試。”
白玉安站在白元慶身邊,看白元慶一臉感嘆,側頭看向川流不息的人群。
忽然白玉安覺得肩膀上被人打了一下,回頭一看,就見到一名青衣男子。
白玉安記得他,上回在聽雨軒小聚時,對他說是故人的龔玉書。
“白大人,許久不見了。”
白玉安見對方一臉笑意朝自己作揖,便也抬手回禮。
龔玉書看向白玉安笑道:“白大人在翰林當值,可知今年的同考官是哪幾位?”
白玉安看向龔玉書,身量與自己差不多高,但舉止卻斯文,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。
且龔玉書雖容貌普通,說話時也是笑盈盈的模樣,卻總是讓白玉安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感覺。
她心底思量了一下龔玉書問這話的意思,才對龔玉書道:“翰林里由誰去做今年的同考官是由內閣和禮部定的,我并不知曉。”
龔玉書就笑了下,靠近一步,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:“在下有些話想要與白大人單獨說,白大人現在可有空閑?”
身邊的人流不息,龔玉書離白玉安有些近,對方身上的味道便傳了過來,是一股陳腐的味道。
白玉安不動聲色后退一步拒絕:“今日還有些事情忙,改日吧。”
龔玉書看白玉安后退,竟跟著上前了一步,靠近白玉安的耳邊低聲道:“白大人當真不愿與我走?”
“那白大人可別后悔。”
第176章 每一日都在想如何報復
龔玉書臉上帶著淡笑,獨身一人背脊筆直的站在白玉安面前。
白玉安甚至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一些別的恨意。
她眉間動了下,卻不動聲色的問:“龔公子這話怎麼說?”
白玉安的話才落下,膝蓋上忽然被抱住,接著響起長景的聲音:“神仙叔叔,快帶我去玩吧。”
白玉安低頭摸了摸長景的頭發,笑了笑道:“先去你父親身邊,堂叔叔待會兒再抱你。”
白元慶注意到了這里,連忙過來將長景拉開:“你堂叔書與人正說話,別亂跑。”
長景被父親兇了,拽著白玉安的袍子眼看要哭出來,白玉安無奈,只得俯身將長景抱了起來。
龔玉書看著白玉安懷里的長景,笑道:“被小輩叫著堂叔,白大人也當真習慣。”
白玉安手上的動作一頓,看向了龔玉書的眼睛。
幾瞬之后她將懷里的長景放到阿桃的懷里,才看向龔玉書道:“龔公子借一步說話?”
龔玉書看了眼阿桃,就笑道:“當然可以。”
說著兩人走到了一處沒人處,白玉安才向龔玉書問道:“顧公子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?”
龔玉書臉上的笑容這時已落下去,看著白玉安:“白大人想要知道,跟著我走不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?”
他說著往白玉安身邊靠近一步:“要是白大人不愿跟我走,我自然不強求。”
“只是到時候白大人身敗名裂,我可就不管了。”
“畢竟白大人都忘了那被你推下水的故人,何必再留什麼情面。”
白玉安動作一頓,接著猛然看向龔玉書,腦袋中一根鉉斷,久遠模糊的記憶回來,白玉安后退了一步,臉色微蒼白,朝著龔玉書道:“你是顧依依……”
顧依依冷笑:“難得你竟記得我以前的名字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“我現在叫龔玉書了。”
阿桃和白元慶站在不遠處看向白玉安那邊,見兩人說了半天話也沒有要過來的意思,白元慶便不由問道:“玉安對面那青衣公子是誰?”
阿桃抱著長景想了想:“奴婢也只見過一面,上回公子聚會時見過,也不知道怎麼稱呼。”
她又看白玉安好似話已說完了,正往這邊走了過來,便忙走了過去。
白玉安看著走過來的阿桃,臉色微微緩了些,對著阿桃道:“你帶著堂兄先在京城里走走,順便去看看魏如意租下的宅子。”
“看完了就回去先收拾東西,等我回去后再搬過去。”
阿桃忙對著白玉安道:“那公子呢?”
白玉安神色寧靜,只低聲道:“我與龔公子去說些話,你們在院子里等我就是。”
阿桃有些猶豫:“可是公子一個人在外頭,奴婢有些不放心。”
白玉安眼神一寂,看著阿桃低語:“那是顧依依。”
阿桃聽罷大驚,有些不敢置信的捂唇:“她,她……”
她怎麼會找來……
白玉安看著阿桃微微搖了搖頭,又低聲道:“我與她去說些話,你不必擔心我。”
這時白元慶也走了過來,聽見阿桃的話對白玉安道:“出什麼事了?”
白玉安輕輕笑了下道:“無事,不過是與好友約了些事情。”
說著她又看向阿桃:“堂兄第一次來京城,你照顧妥帖些,不用管我。”
白元慶看了眼白玉安后面站著的人,對著白玉安道:“那你何時回來?”
白玉安想了下:“應要不了多久,堂兄不必管我,我后面知曉回去。”
說著她微有歉意:“前兩日上值未得作陪,今日休沐本該陪著堂兄好好走走的,京城的夜景也好看,若是堂兄想看,玉安夜里再陪著堂兄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