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玨的目光一緊,伸手將白玉安握著簪子的手緊緊握住,咬牙氣道:“你要做什麼?”
白玉安一頭青絲全散下來,蓋在那張巴掌臉上,目光卻有別樣堅韌。
她迎上沈玨的目光,偏偏聲音又顫抖:“昨日之事我確是不該,但也本是沈首輔侮辱于我在先。”
“今日沈首輔依舊這般折辱我,大不了下官一命賠給你。”
“沈首輔不若也將簪子扎到下官頸上,下官別無二話。”
“即便今日下官便是死了也沒怨言。”
沈玨氣得咬牙:“白玉安,我要你的命做什麼?”
“要你服個軟,就這麼難麼?”
“你也不想想,自來誰能這麼傷我,我要真想要的命,還用等到這個時候?還需得再看你的冷臉?”
白玉安身子疲的不行,聽了沈玨的話又是木然一笑,低聲就嘲:“服軟?”
“是要與沈首輔做那齷蹉之事麼?”
那臉本就生的絕美秀雅,眉心一顆紅痣超凡脫俗,不笑時如高高在上的皎月,笑起來又如潤雨如絲,叫人心神馳往。
偏偏便是似笑非笑時,恰如那明堂上的玉面菩薩,那雙眼似冷非冷,愛恨不在,泠泠如泉,教你覺得你不過是她眼下的一粒沙粒,腳底的一顆石子,拂過她裙擺的一顆雜草。
叫你抓心撓肺,日思夜想,她明明近在你眼前,又覺得她是遠在天邊。
沈玨便是這般感覺,叫他快瘋了去。
他一把將白玉安手里的簪子扔到地上,緊緊捏著白玉安的雙手氣道:“齷蹉之事?”
“何為齷蹉之事?”
“難不成白大人一輩子都不沾惹情愛?”
白玉安的手腕被沈玨握的極疼,臉上卻依舊是軟綿綿的平靜,好似眼里已沒有沈玨這個人。
她不過看了沈玨一眼,便垂了目光:“沈首輔說的沒錯,下官一輩子都不會沾惹那些。”
“也請沈首輔自重,強迫來的東西,難道沈首輔就這麼喜歡?”
沈玨盯著身下的臉,明明瞧著那般慈悲溫雅,為何又是這樣冷酷無情。
逼著不行,好好哄著也不行。
一絲一毫的施舍都不愿給。
沈玨有時候覺得自己像是那初識情愛的毛頭小子,患得患失的全在一個人身上。
往先瞧著那男女情愛不過如此,怎會有離了誰便不能活了。
恰他便是那最失意的,唯一上心的人,竟會是個男子。
那回國舅府上沒忍住親了人一回,便已是不對,白玉安醉的那夜,鬼使神差的去看他,被他勾著脖子親過來時,就已情難自已。
沈玨如何不曾惱恨過自己竟喜歡了男子,或許他從未碰過別的人,白玉安是第一個能讓他有沖動的人,他輾轉里依舊接受了自己。
為何白玉安偏偏不行。
沈玨氣得不行,當真想好好罰一罰白玉安,偏偏舍不得。
恨著他也罷,只要他沒有喜歡別的人就罷了。
沈玨冷著臉,伸手撫向白玉安的臉頰。
燭光下的人美不勝收,一頭長發落在那前襟,此時此刻,單憑著這一張臉,便是說是女子,那必定也是傾國傾城。
沈玨眼神深了深,低沉道:“白大人說對了。”
“本官就是喜歡強迫來的。”
說著,在白玉安驚詫的目光中,沈玨一俯身就吻了上去。
第199章 哭了
白玉安是根硬骨頭,沈玨也定然要啃了去。
即便敲碎了也要啃。
他可以縱著他在自己面前放肆,唯一只要他沒喜歡上別人。
沈玨吻的越來越用力,粗粗喘息間,那寬大的手掌甚至從白玉安的衣袍底下伸了進去。
恰此時外頭太監的聲音在外面響起:“沈首輔,太后宮里的來人叫您過去一趟。”
沈玨不耐煩的沉眸,堪堪離開白玉安的唇畔便是一聲冷冽聲:“回了去,尚在忙碌,明日再去。”
門外的太監聽沈玨話里的不耐煩,也不敢再說什麼,便連忙退了出去。
但若是他再往門口走兩步,往那上首的梨花木桌案看過去,便能瞧見那平日里寡欲冷清的沈首輔,此刻正將一紅衣少年壓在身下,肆意放肆,沒半分端莊樣子。
白玉安卻被這聲音嚇得臉色蒼白,抵在沈玨胸膛上的手一緊,正要說話,唇畔卻又被沈玨吻住。
沈玨剛才那被打斷的欲火還在,這時候哪里肯休,手掌摸索著就想從衣擺處往上探去。
盡管白玉安的胸口處平平,但沈玨就是喜歡將手覆在那里捏按,好似這樣便能與人更加親近。
只是奈何白玉安束腰太緊,他半天探入不得。
沈玨只覺自己被一股炙火烤著,分外情動,含著那唇畔,不給白玉安任何一個閉上的機會,貪婪的用力索取。
只是沈玨感受到身下的身子顫抖的越來越厲害,這才喘息著抬頭看向白玉安,卻見人一張臉被他吻的被迫仰著,那臉上唇畔通紅,早已微仲,閃著晶瑩水色,靡靡不成樣子。
這樣子,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住,更何況是將白玉安當成了心肝的沈玨。
只是沈玨此刻卻一動不動,哪里舍得再欺負下去。
只因白玉安那雙山水眸子里水色漫漫,眼角通紅,那淚珠子嗒嗒從眼角落下,又滑入如云鬢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