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無比想要打碎這一切。
明明她也可能擁有這些的。
為什麼白玉安這個虛偽的惡人卻能輕易得到這些。
她不甘心。
顧依依抿著唇,眼里陰暗神色幾經變換,整個人看起來極陰冷,叫拿著衣裳過來的阿桃見了,也不由被嚇住。
那顧依依臉上的神情,臉頰緊繃著,她覺得瞧著有些駭人,不由后退了一步。
白玉安看著后退了的阿桃,從阿桃手里拿過衣裳放到了顧依依的手上:“你去屏風后換吧。”
顧依依手上接過白玉安遞過來的衣裳,依舊冷著臉,拿著衣裳就往屏風后面去。
屏風平日里是收起來了的,這會兒打開也并不大,內室寬敞通透,即便中間隔著屏風,也并不狹窄。
顧依依走到屏風后面,看著屏風后那張精巧的床鋪,又摸著手上的衣裳料子,眼神中又恨了一層。
這衣裳通白,摸著軟綿綿的,細看還泛著流光,像是混著蠶絲一起織的,摸起來柔軟無比。
她已經很久沒有摸過這般料子了。
真想把白玉安踩在腳底,也過上這樣的生活。
她都能有的,憑什麼自己不能。
第206章 沈首輔已經知道了是不是
屏風外面,阿桃瞪著屏風里面的人影,滿臉不高興。
白玉安看了阿桃一眼,拉著她往阿桃的屋子走。
到了阿桃的屋子,將門關上后,阿桃才終于忍不住道:“公子做什麼要處處忍著顧依依。”
“當年誰叫她自己沒站穩……”
阿桃的話才說到一半,白玉安就捏住了阿桃的手,神情格外冷清:“這樣的話往后不許再說,以前的事情也不要再提。
”
“再說這些沒用,叫她聽見,只會更恨我。”
阿桃愣愣看著白玉安微肅正的神情,嘟著嘴不講話,又去替白玉安脫衣裳:“奴婢不說就是了。”
她又摸著白玉安的身上冰涼,又擔心道:“公子身上摸著都是冷的,要不是還是泡個熱浴吧。”
白玉安解著身上的束胸低低道:“現在顧依依還在,我這會兒去沐浴,顧依依怎麼想?”
“怕要覺得我瞧不上她,故意晾著她了。”
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還是后面再說。”
束胸的帶子解開,白玉安吐出了一口氣。
這些天胸處又開始疼了,這幾天太忙想著事情,又阿桃勸著,白玉安自己也忘了喝藥。
她叫阿桃再去拿條束帶過來,背著身讓阿桃又纏上。
只是阿桃才剛束了一圈,白玉安就忍不住吸了口氣。
之前一直纏著,疼著也就就習慣了,這會兒松了又纏,就顯得更疼了些。
阿桃察覺不對,不由頓住動作問道:“奴婢束的緊了?”
白玉安忍著疼搖頭:“你繼續就是。”
阿桃這才又開始動作。
束好束胸后,阿桃給白玉安穿衣時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沈首輔為什麼抓顧依依?”
白玉安低聲道:“他想要抓住我的把柄。”
阿桃心里就開始慌了起來,看向白玉安道:“那顧依依會不會將公子的身份告訴沈首輔了?”
白玉安沒說話,頓了下才道:“我先見了顧依依之后再說。”
阿桃還想給白玉安的袍子理理,白玉安卻已經抬起步子往外走了。
走了幾步又回頭對著阿桃道:“你還是去將長景看著,我自己進去就是。”
阿桃有些不放心,小聲道:“那顧依依那般瘋,待會兒又要傷公子怎麼辦?”
白玉安無奈:“我自己知道分寸,你在旁邊,人多了,她不一定會對我說真話。”
阿桃這才猶猶豫豫的停住了腳步。
白玉安走到內室,內室里沒什麼動靜,白玉安便低聲問:“換好了麼?”
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回答,白玉安眉間一蹙,便往屏風后面走去。
只見屏風后的顧依依正坐在白玉安的床上,手上拿著她放在床邊的書在看。
她見了白玉安進來,就將手上的書放下,接著就靜靜看著白玉安。
白玉安臉上亦不動聲色,走到了顧依依的面前,輕聲道:“顧依依,你可愿與我好好說一場話?”
顧依依臉上露出了個涼涼的笑:“白大人想要與我說什麼?”
“現在的白大人在這樣的地段上住著這樣雅致的宅子,還是沈首輔的鄰居,我這樣一個居無定所的落魄人,又與白大人有什麼好說的?”
“只怕白大人心底是瞧不上我的。”
白玉安臉色微微難看了些,看向顧依依:“你何必這般說話諷刺我?我待你是真心,你何不放下過去的事,又與我真心說場話?”
“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,可即便我將性命抵給你,事情還是發生了。”
說著白玉安坐在了顧依依的身邊,低聲道:“如今我們都該往前看了,過好以后的日子。”
“你大哥的病,我替你一起想辦法,不管要想做什麼,我都幫你。”
顧依依的臉上卻半分沒有動容,依舊冰冷著一張臉看向白玉安:“白玉安,若是當年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,你也會放下麼?”
“你倒是做著好一副圣人模樣,不輕不重幾句話,便要我放下十年的恨意,你可覺得這可能麼!”
白玉安頓住,輕聲道:“十年的恨意放下的確不容易,可我想讓你往后過上好的日子,而不是帶著對我恨過完后半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