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推了白元慶的手問道:“你是何人?”
白元慶便抱手:“我是玉安的堂兄,這次上京赴考借住在此,可問這位顧公子是哪家的?”
顧懷玉一聽白元慶是白玉安的堂兄,表情立馬緩和下來,一把就拉著白元慶去旁邊椅子上坐下笑道:“原是白大人堂兄。”
“在下是城東南巷顧家的,家中世代經商,在家排行第九,全名顧君九,白大哥叫我小九就是。”
這突如其來的熱絡倒讓白元慶微微有些沒轉過來,又見顧君九剛才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,這會兒又一張臉全是笑意。
不由感嘆面前的少年變臉比翻書還快。
他沒沒來得及說話,又見顧君九忽然湊了上來,對著他問道:“最近白大人常留在沈首輔那過夜麼?”
白元慶看了顧君九一眼道:“玉安也只昨日去了,想是有要事。”
顧君九面上就冷哼一聲,他才不信有什麼要事要說一夜。
估計白玉安早就被吃干抹凈了,就是偏偏拒絕他!
顧君九越想越順不過氣,恨不得現在立馬馬上沖到白玉安面前去問個明白!
白元慶看了看顧君九臉上的表情,總算是問道:“可問顧公子與玉安是何關系?”
顧君九就咬牙切齒道:“白大人對我始亂終棄,我來找白大人說理!”
白元慶聽罷臉色大變,況且面前的顧君九還是個男子,這話從何說起,便連忙道:“顧公子這話如何說的?”
“玉安自小品行端正,絕不可能做這等事。”
“顧公子休要亂說。”
顧君九九冷哼一聲看向白元慶,正想要說白玉安與沈玨的事,但到底還是怕后頭白玉安怪自己,到底忍住了沒說,又擺擺手:“剛才胡說的,你別管我剛才的話就是了。
”
白元慶臉上驚疑不定,張張口,到底罷了。
第220章 要白大人明明白白一句話
浴桶里的水漸漸涼了的時候,白玉安才從浴桶里起來。
站起來的時候才覺得分外的冷。
浴房內霧氣繚繞,白玉安眼神淡淡,拿過屏風上的里衣草草穿了,才走了出去。
發絲上還在往下滴著水,滴滴落到肩膀上,逐漸將肩上的衣料都打濕了。
她剛進到里屋,就聽到外頭顧君九與堂兄的說話聲,想著這顧君九居然還沒走,不由眉頭就一皺,冷白手指點在桌案上,又拿過掛在椅背上的外袍披著。
抿著唇也不做聲,轉身往床榻走去,倒在床榻上用被子蓋住,也不管外頭如何。
阿桃提著牛乳酥從外頭進來,一眼就看到顧君九坐在小廳里,不由問道:“顧公子可是來找我家公子的?”
顧君九就一下站了起來,對著阿桃道:“聽說白大人在沐浴,怎麼這會兒了還沒出來,你快去瞧瞧。”
阿桃怕白玉安一個人在浴房出了什麼事,連忙往浴房走,見到里面沒人了,微微松了口氣,這才進了里屋。
一進去就看見白玉安蜷縮在被子里,身子背著她,頭發盡數落在身后。
似是感受到了身后有人來,白玉安動了動,轉了身子看見阿桃進來,沒來由松了口氣。
她軟綿綿埋在被子里對阿桃道:“你出去與顧君九說,便說我身子不適,不便見他,叫他回去。”
白玉安說完又怕顧君九這瘋子不聽話要闖進來,又拉住阿桃的衣袖道:“你且再補一句,便說我當他顧君九為知己,只是實在疲累,下回再招待,叫他珍重情誼,勿要闖進來。
”
阿桃聽了就點點頭,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一邊小幾上才走了出去。
只是才剛走沒幾步,就忽然驚見顧君九居然掀開簾子闖了進來,連忙過去攔在了顧君九的面前:“顧公子,我家公子正休息呢,你還是先出去吧。”
阿桃的力氣再怎麼大也比不過男子的力氣,剛才他在簾子外將白玉安對阿桃說的話聽了去,心下就氣白玉安故意躲著自己。
他是存了心要與白玉安說話的,阿桃也攔不住。
自來不管不顧的人,這會兒更是誰都攔不住。
他一把扯開了擋在面前的阿桃,幾步就往白玉安的床榻前走去質問:“白大人,你是故意躲我麼?”
“還是你在沈首輔那過了一夜,便再瞧不上我這等沒權沒勢的庶民了?”
白玉安最惱恨別人這般無禮的闖進她的屋子,顧君九又這一番興師問罪的話語,叫她臉色更加冷了冷,背著身甚至不愿看顧君九一眼,低低怒道:“滾出去。”
這話算是白玉安說的話中最重的話了,顧君九手上捏著放著蓮花玉佩的盒子,半分歡心沒討到,倒得了這樣一句話。
他氣得胸口快要爆炸,看著白玉安那落在枕上的凌亂烏發,心里就一疼,咬著牙又往前走了一步,捏緊了手里的東西咬牙道:“白大人既然要我滾,總要給我個由頭。”
“要是白大人承認了自己攀上了沈首輔這顆高枝,再瞧不上我了,我自然就滾了。”
說著顧君九又嘲諷道:“瞧瞧這時候白大人這懨懨模樣,難不成是昨夜被沈首輔折騰的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