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白絡珠臉上的紅腫好了一些,眼眶卻通紅發腫,顯然是哭了一下午。
她哽咽道:“你三姐夫不會改的,兩年了,每回都說不去賭了,每回也沒改。”
“現在一回去又看到他那納的兩個妾室就心煩,也不知道這日子怎麼過下去了。”
白玉安低聲道:“我先去勸父親答應,趁著三姐的嫁妝還在,三姐且先放寬心,也別想多了。”
白絡珠靠在白玉安的肩膀上,哭的不行:“四弟,你才剛回來兩天,也不要管這些糟心事,三姐不想為難你,父親也不是那麼好說的。”
“你也不必去找父親說,免得父親又來罵你。”
白絡珠的話還沒有說完,不遠處站著的顧寶元忍不住朝著白絡珠叫道:“你還磨蹭什麼,還不快過來跟我一起回去。”
白玉安冷眼看了顧寶元一眼,拍拍白絡珠的后背:“三姐你先去,我過兩日再過來看你。”
白絡珠抹著淚,點點頭才往顧寶元身邊走。
李氏在旁邊擔心的看著,又叫來家丁去幫白絡珠扶著。
待三姐走后,白玉安才跟著母親往回走。
李氏看著白玉安問道:“你怎麼把那畜生帶家里來了。”
白玉安笑了笑:“本來路過顧府的,就是想讓他多疼疼,折騰一下。”
李氏沒忍住訓斥:“你也不怕你三姐夫出了什麼事,到時候還不是你三姐照顧。”
白玉安道:“三姐夫不是納了兩個妾嗎?讓那妾照顧就是,我要是三姐,我才不照顧,誰愿去自照顧去。”
李氏嘆息:“你想的簡單,絡珠上頭還有公婆壓著,哪敢像你說的這麼隨心所欲。”
正走著,管家忽然走到白玉安面前道:“四公子,老爺叫您呢。
”
白玉安看向母親:“父親回了?”
李氏點點頭:“回了一陣了,一回來就去了書房。”
“絡珠在我房里哭他也不管。”
白玉安哦了一聲正打算走,李氏拉住她:“從你父親那出來了就來我這兒,我讓廚房給你備了些好吃的。”
白玉安一笑:“好。”
一走到父親的書房內,坐在桌后的白同春便朝著白玉安皺眉問:“你去賭坊找顧寶元了?”
白玉安站著看向父親低聲道:“今日姐夫又打了三姐,我本想去拉姐夫回來給三姐賠罪的。”
“但今天看三姐夫在賭坊被打成了那樣子,也就算了。”
白同春緊緊抿著唇:“你讓大丈夫跟一個女子賠罪?我看你是書讀昏頭了。”
“往后這些事不用你管,你自管好你自己就是。”
白玉安眉頭一皺:“可三姐不是外人,是自家人,自家人委屈了,怎麼不管?”
白同春冷哼:“你三姐嫁出去就不是自家人了!”
白玉安正想反駁,又聽父親問道:“顧寶元怎麼被賭坊的打了?”
白玉安便坐到一旁椅子上,看向父親:“三姐夫在賭場上輸光了銀錢,又來扯我身上的銀子,我怕姐夫再輸,與姐夫爭執起來,將那銀子拿了回來。”
“后頭有人攔我們,我上樓去見東家打算讓東家通融通融,結果那些人就先打了姐夫一頓了。”
說著白玉安看向父親:“父親,三姐夫現在賭光了大半家財,賭的鋪子也只剩了兩間了,再這樣賭下去,傾家蕩產都有可能。”
“那時候三姐夫要是再欠下一屁股賭債,賭場的人惹不得,怕是還要連累了三姐。”
白同春看了白玉安一眼,神情嚴肅:“你到底想說什麼。
”
白玉安垂目低聲道:“三姐夫現在常打三姐,日日如此早晚會出事,父親何不讓三姐和離?”
白同春一聽這話,氣得袖子一甩:“混賬話,我好歹是沭陽縣令,要是女兒與夫家和離,我還有何臉面?”
“她既嫁了出去,伺候丈夫公婆就是她本分,再苦的日子也該她受著!”
白玉安抬頭難受的看向父親:“萬一要是哪天三姐被三姐夫打得更厲害了呢?”
“父親今天難道沒有看見三姐身上和臉上的傷?”
白同春瞪向白玉安:“那是她自己不中用!”
“你大姐二姐家的日子哪個不好?怎麼她就被寶元打了?”
“丟人顯眼的東西,只知道回家來哭。”
白玉安聽了父親的這話只覺得透心的涼,渾身如澆了一盆冷水。
她一下子站了起來:“難道和離就是丟臉了?”
“這件事明明是三姐夫的錯,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怪三姐。”
白同春臉色陰沉:“女子嫁夫隨夫,她既嫁了出去,便是夫家的人。”
“哪里有嫁出去的女兒再回來的道理!”
白玉安捏緊了手,向前一步:“怎麼不可以,府里面又不是沒有空余的院子。”
“再說萬一三姐還可以另嫁呢,即便嫁不出去,留在身邊照顧你們不行麼?”
白同春氣的一掌打在桌上:“混賬,你是覺得你如今能耐了,要事事忤逆你父親是不是?”
白玉安低下頭,低聲道:“我不是要忤逆父親,只是父親忍心看三姐再過這樣的日子麼?”
“三姐夫如今還納了妾室進來,難道父親就不管管?好歹也給姐姐撐撐腰,讓三姐夫別再欺負三姐。”
白同春氣得臉色拉的很長,銳利的眼神看向白玉安:“聽從她的夫君,這是她身為女子的本分。
”
“這些事情不該你管,往后我也不許你插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