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玨根本不給白玉安說話的機會,抱起白玉安就按在床榻上。
她一頭鬢發凌亂,發上的簪子掙扎間早已落到了地上,有些發絲散下來,黏在了她早已潮濕的臉頰上。
她看著眼前那張一如既往冷漠的臉,知道他已經認出自己了。
白玉安連忙推在沈玨的胸膛上,急切的沙啞道:“沈玨,你先聽說我。”
“我真的落水了。”
“那日我落水被人救了,接著就被人賣到了這里,根本不是我要騙你的。”
沈玨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,冷靜看著白玉安到了這步還在騙他。
手指緊緊捏著白玉安的下頜,多麼柔弱漂亮的一張臉。
女子的釵飾在她身上分外合適,那耳墜子也是他特意給她挑的。
果然在她的臉上這樣的相宜,讓男人一見了就要心軟。
可惜她直到現在還在對他撒謊。
都是這個地步了,從來也沒有拿出過真心對他。
還想著隱瞞自己的身份。
她還在一點點試探他的底線,等他一個不注意就要從他身邊溜走。
這張善于撒謊的嘴唇此刻正嫣紅著唇畔半張著,楚楚可憐的誘惑他再次放了她。
那雙喜歡欺騙人的眼睛水色漫漫,眼尾嫣紅,不安的顫抖著,顯示出主人的不安脆弱。
可她越是這樣柔弱,他才要越是狠狠的罰她。
白玉安驚慌的看著沈玨的眼睛,看著他的眼里越來越冷,手指不由顫抖的扯上沈玨的衣襟:“沈玨,你信我……”
“說著白玉安第一次主動生澀的握住了沈玨的手,眼里落了淚光:”沈玨,我當真是被賣到了這里。
”
“你先帶我出去吧。”
“出去后我們再好好說。”
白玉安以為自己說的已足夠誠懇,卻換來了沈玨一聲嘲諷的嗤笑。
只見沈玨的手指插入到了她的發絲中,猛的一收緊,白玉安便疼的額頭冒汗。
只聽沈玨冷淡的聲音:“騙過我一次的,我不會再信第二次。”
“白玉安已經死了,你在我眼里與這伊人館里的其他女人無異。”
“要想讓我救你,你就該拿出你在這兒伺候人的本事出來。”
白玉安一愣,手指從沈玨的衣襟上落下來。
她知道他認出她的。
可他就是恨她。
她再求下去也是自取其辱。
沈玨垂眼看著眼白玉安松下去的手指,又看向白玉安失神的眼睛,嗤了一聲冷笑:“怎麼,現在又不想讓我救你了?”
“也好,你這種女人在伊人館多的是,沒必要讓我費心思。”
說著沈玨嘴角勾起殘忍的笑:“我現在讓人叫其他男人進來,說不定更能得你心意。”
“嘖嘖,三四個男人一起,你一夜就可以賺上百兩銀子。”
他的手指輕蔑的玩弄在白玉安的唇畔上,指尖重重的摩擦她的唇角,看著她緩緩慘白驚恐的臉色,語氣越發殘忍:“憑著你這張臉,怎麼也不愁男人的,讓我救出去,我也是將你丟在外頭,還不如在這兒掙銀子。”
沈玨說著松了手指就站在了起來,轉身打算走。
只是他才走了不到一步,就覺得袖子被一道微弱的力道握住,一轉頭就看見白玉安撐在床榻上,那張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,眼眸里也不自覺的帶上了水色,她看著他哽咽:“救我……”
“我真的不想呆在這里……”
“將我丟在外面也行……”
沈玨看著白玉安半晌,看著面前梨花帶雨的臉龐嘆息。
這張臉脆弱時尤其好看,白玉安恐怕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臉有多招人。
沈玨目色微微沉了沉,彎腰與白玉安對視,漫不經心的眼眸對上她琥珀色的眸子,淡淡道:“我自然可以救你。”
“可你知道該怎麼做嗎?”
白玉安的確害怕沈玨真的會將她留在這里報復她,她清楚知道自己中了藥,腦中已經開始不清醒了。
她根本不敢想留在這里會度過什麼樣的日子。
只要能離開這里。
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里。
現在只有先穩住沈玨的情緒,她才有機會走。
身上幾乎連撐著身體的力氣都沒有,她眼里的淚光越來越多,幾乎快看不見面前沈玨臉上的表情。
聲音細微哽咽,她胡亂點著頭,腦中已經漸漸不清明:“我知道……”
香氣撲在沈玨臉上,面前的臉迷離柔弱,臉頰上滿是紅潮,紅痣也愈發妖艷。
那一雙眼兒半瞇不瞇,眼尾通紅,潮濕的睫毛顫顫,生澀無辜的引誘人沉溺其中。
這樣子顯然是中了藥的,沈玨伸指抬起白玉安的下巴問:“那你該怎麼做?”
白玉安咬著牙,口腔里已經有血腥味:“你先帶我出去……”
“行不行……”
那身子搖搖欲墜,好似下一秒就要軟下去化為一灘春水,任由男人予取予奪。
沈玨伸手拖住白玉安的腰,讓她撐著身子靠近自己的胸膛,俯身在她的身邊低語:“我帶你出去可以,但你可記好了。”
“記著這次的苦頭,只要你往后安心呆在我身邊,我都依你,別再想著跑了。
”
“不然你就再也沒機會了。”
白玉安的意識漸漸模糊,只覺得炙熱的氣息撲在自己的耳后,胡亂的點頭,卻又不由自主的將腦袋靠在沈玨的肩膀上輕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