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日子身子發虛,竟連生辰也忘了。
她連忙朝著高寒笑了下,又好奇的打開面前的匣子,想看看里面是什麼。
盒子打開,里面正放著一根通白的白玉簪子。
白玉安拿起來在窗前的日光下看了看,白的沒有一絲雜質,一頭雕刻著蓮花,真真是好看。
白玉安就往自己頭發上一插,朝著高寒笑:“謝謝高兄。”
第377章 生病
后面高寒還是給白玉安帶了一個丫頭過來。
那丫頭叫云扇,雅致的名字,人也長的清秀小巧,做起事情來卻勤快的很,廚藝更是厲害,白玉安這幾天身上發虛都能吃兩小碗,當真是舍不得桌上好吃的菜。
唯一的不好就是不愛說話。
下午時云扇又端著熬好的藥過來,白玉安接過來一口喝了,苦的她不行。
云扇接過白玉安手上的空碗,又彎腰往她嘴里塞了顆梅子就走了。
白玉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想著這麼多天了,怎麼風寒還一點沒好,身子倒是越來越差了。
她撐著扶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,想著這身子要是出現在去,估計走不了幾步就要倒下去。
白玉安不知道自己怎麼了,明明每日按時吃藥,怎麼身子還是這麼軟。
她起身往外面走,五月的天氣,暖洋洋的日光照下來,她竟額頭冒冷汗,腦袋越來越空白想不起事情。
云扇看到白玉安站在門框處,一身綢緞圓領藍衣在光色下流轉,配著那白凈臉頰,交相輝映,好看的不像話,不由看得呆了呆。
她連忙走過去扶住白玉安:“公子病還沒好,還是去屋子里坐著吧。
”
白玉安覺得這病來的莫名其妙,要是知道那夜用了涼水就成這樣,寧愿再也不用涼水了。
她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,還是需叫郎中來瞧瞧。
她看向云扇:“你去外頭請一個郎中來,我這病好似更嚴重了些。”
“路都走不了了。”
云扇聽了也點頭:“那我先扶著公子進去坐著再出去。”
白玉安搖頭:“你先去,我自己能走。”
云扇不放心的看了白玉安一眼,這才出了門。
白玉安看著云扇的背影,又撐著門框回里屋去坐在椅子上。
郎中進來時,白玉安臉上蒙著塊布,就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。
云扇知道什麼意思,將白玉安的手托起來,對著郎中道:“我家姑娘的臉昨日摔傷了,不方便見人。”
郎中忙點點頭,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給白玉安診脈。
一陣沉默之后,那郎中才低聲道:“并無大礙,只是氣血淤積導致的身上乏力,加之熱寒入體,再休養半月應該就能恢復了。”
白玉安聽了郎中的話松了一口氣,等著郎中走了將蓋在臉上的布拿了下來。
云扇送郎中回來,對著白玉安道:“郎中還開了一個方子,我先去給公子熬藥過來。”
說著還不等白玉安說話就轉身出去了。
白玉安看著云扇的背影無奈,一天到晚也只說這幾句話,跟長松倒有些相似。
晚上的時候高寒過來,白玉安問起通關文書的事,高寒就笑道:“就快下來了。”
說著又問起白玉安的病。
白玉安軟軟靠在椅子上嘆息:“郎中說我氣血淤積導致了渾身乏力,還需養半個月。”
高寒便道:“再養半月走也可。
”
“現在外頭什麼動靜都沒有,沈首輔那邊也沒聽說什麼。”
“過了快十日了,玉安可以放心了。”
面前的人手臂撐在扶手上,纖長睫毛下落下一片陰影。
紅痣在燭光下若隱若現,一身藍衣襯托的人更加白凈又富貴,瞧一眼就覺得是嬌氣的模樣。
那小巧的黑靴搭在矮凳上,時不時晃一下,勾的人的目光心神混亂。
即便現在的白玉安一身男子衣裳,可在高寒的眼里,無論白玉安是什麼動作什麼裝扮,在他眼里都是女子。
往日里雅致的一舉一動,如今在他眼里卻是嬌氣的漫不經心,挑撥著他脆弱的心弦。
熱茶捧在手心,茶霧漸漸漫入眉眼,白玉安輕輕瞇眼飲了一口茶,又垂下眉目:“可我還是想早些離開京城。”
“這樣我才安心。”
高寒知道白玉安的心思,低聲道:“你放心,我會安排好一切的。”
“等文書一下來我就帶你走,你的身子在路上慢慢養著也可以。”
白玉安嗯了一聲,又低頭不說話。
高寒看著白玉安燈下的眉眼,柔軟婉約,要是頭發散下該是什麼模樣。
即便離著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,還是能聞到她身上帶著藥味的香氣,高寒的手心里生了汗,青色寬袖動了動,抬起手想要覆蓋在那扶手上的那只白凈手背上。
心里的話在心口轉了幾轉,心意就在唇邊,抑制不住的就要脫口而出。
白玉安這時候卻忽然轉過頭看向高寒:“高兄,已經夜了。”
高寒一頓,手心收緊,連忙站了起來:“玉安,我明日再來看你。”
白玉安笑著點頭:“好。
”
高寒又看了眼白玉安燈下的臉頰,心里的遐思未有減輕,只會越來越多。
他轉身出去,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白玉安看著高寒此次出去的背影一頓,以前都是走兩步都要回頭說話交代的,今日竟走的這樣干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