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茶盞放在旁邊小幾上,白玉安的確是困了。
這些日她嗜睡的不行,外頭天一黑她便困。
前幾夜叫了云扇來陪她一起睡,可云扇后頭嫌棄她睡覺壓人也不愿一起,又回了廂房。
云扇端來熱水給白玉安擦臉凈手,又蹲下身給白玉安脫靴洗腳。
白玉安看著云扇這麻利的動作,不發一言,也不管她的話,就悶頭做事。
白玉安想自己來都不行。
替白玉安擦了腳,云扇才看向白玉安:“我在外頭的,公子夜里有事就叫我。”
白玉安才應,云扇就端著水出去了。
白玉安也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丫頭,稍覺得有些無趣。
她起身往床榻上走,一翻身就睡了過去。
這邊高寒從白玉安那回去,才剛回伯爵府,管家就迎了出來道:“二公子可回來了,家里出大事了。”
”老爺被抓進都察院了!”
“現在夫人和大公子正急著找人到處想辦法呢。”
高寒一驚,忙問道:“怎麼會忽然進都察院?”
管家便道:“說是刑部有人上折子檢舉老爺與祁王有聯系,上回沈首輔和太后在刑房被祁王埋伏,刑部大半人都折進去了。”
“今下午一群侍衛沖進來就往老爺的書房去搜,真搜到了和祁王的信件,當場就被抓走了。”
說著管家看向高寒:“二公子,這可怎麼辦?這可是謀逆的大罪,伯爵府可能上下都要牽連進去啊。”
“如今都察院那邊也不讓見老爺,就這麼干等著,這要老爺受不住刑,還不屈打成招了麼。”
高寒變色變了變,連忙撩了袍子往里面走。
第378章 渾渾噩噩
白玉安覺得自己又陷入在了夢魘里。
半夢半醒里,她睜開眼看過去,面前卻是沈玨的臉。
只見沈玨瞇著眼看著她微微喘息,額頭上落著汗珠,看著她的眼睛就低聲道:“玉安,想我麼?”
這些天白玉安總是做這樣的夢境,始終都閉口不答話。
面前的沈玨好似生氣了,俯身下來吻住她,身體的動作卻越來越快。
那種真實感讓白玉安覺得自己不是在夢境里,她試著動了動手指,想要掐向自己的手心,手掌卻立馬被沈玨按住在臉龐邊。
兩人十指緊扣,耳畔的喘息聲濃重,汗滴落到了她的臉上,帶著不屬于她的味道。
白玉安渾渾噩噩,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。
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托起來又放下,軟綿綿的被對方隨意掌控。
晃動的燭火漸漸平靜,床下凌亂的衣裳鋪了一地。
沈玨抱著睡著的白玉安在懷里,細心的替她擦了額頭上的汗珠,看著那白玉臉頰上的潮紅,又憐惜的吻了吻她的唇畔。
那手指軟噠噠的落在床沿上,沈玨握住它,伸出手指與它十指緊扣。
那纖細的手指在沈玨的手掌上顯得十分嬌小,沈玨看的眼里又一熱,忍不住又吻了吻白玉安的手背。
外頭已過了二更,沈玨抱著人在懷里緊了又緊,手掌心放在那小腹上輕輕揉捏了好一會兒,才重新拿了一身里衣為她穿上,接著將白玉安放在了床鋪上。
知道現在的天氣漸熱,沈玨將被子拉到了白玉安胸口,兩只腳露在外頭的,免得她待會兒自己蹬出去。
衣裳重新穿戴好,沈玨臉上恢復冷漠走了出去,地上跪著的云扇看著沈玨出來瑟瑟發抖,直到人走遠了才從恐懼中出來。
第二日白玉安從床上醒來,依舊身體發疼,小腹酸軟,她摸了摸小肚子,怎麼也想不通是為什麼。
和云扇一起睡的時候早上醒來也這樣,真真奇了怪了。
關鍵是白玉安嘗試夜里熬著不睡,結果什麼時候睡著的又不知道,第二日醒來還是這樣。
云扇端著熱水進來給白玉安梳洗,白玉安都不用下床,坐在床邊云扇都能將她伺候干凈。
云扇又去拿了衣裳去給白玉安穿戴。
白玉安撐著床沿想站起來,身上軟的厲害,撐著床柱才能站起來。
云扇默不作聲的給白玉安穿戴好,又道:“我扶著公子出去用飯吧。”
白玉安覺得自己像是久病病榻的病人,連走路都要人扶著。
她異常堅持的拒絕了,獨自往外面走。
虛浮的腳步讓白玉安隨時有踏空的感覺,就連外頭的光線照進來,都讓她有些恍惚。
她覺得自己的記性越來越差了,甚至忘了高寒有幾天沒有過來了。
她往嘴里送了一口燕窩粥,對著云扇問:“高兄多久沒來了?”
云扇站在旁邊看了白玉安一眼低聲道:“好像兩日了。”
白玉安點點頭,又埋頭喝粥。
用過飯白玉安就覺得不能再整天坐了了。
說不定就是因為她坐久了才會身上沒力氣。
云扇看白玉安居然跑到灶房里幫她砍柴火,捏著斧頭往圓木上砍。
不食人間煙火的雅致的公子模樣,砍木頭的樣子看著著實滑稽。
她連忙跑過去:“公子放下吧,柴火還夠的,不用砍。”
況且那點力氣,半天也砍不了多少啊。
白玉安支開云扇:“你忙你的去,我就想用用力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