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喉嚨滾動,上衣早被他脫下,露出布滿傷痕的上半身。
白玉安不禁伸手撫摸向沈玨胸膛上的傷口,她記得以前這里是光滑的,現在卻疤痕縱橫,手指摸上去就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傷口的長度。
曾經在沈玨這里受過的屈辱,與此時此刻在白玉安眼里交錯,心潮慌亂,她看著沈玨:“夫君……”
夫君從白玉安的口中出來是那樣柔軟。
渴求了這麼久的愿望,終于得償所愿。
他深吸一口,用力吻向白玉安的唇畔,一遍遍喊她的名字:“玉安……”
“玉安。”
在一聲聲動情的聲音里,沈玨癱累在白玉安的身上,手指還撫著她柔軟的發絲安慰她。
白玉安能感受到沈玨對她的情意。
就如沈玨說的,讓她去認真感受一般。
可她不知道當初的沈玨為什麼要那樣對她。
她輕聲問出來:“那時為什麼要那樣對我?”
沈玨的身體一僵,隨即是一陣沉默。
他將白玉安摟緊,不去看她的眼睛,袒露自己心底最陰暗的東西:“我沒辦法容忍玉安不喜歡我。”
“在我費盡心力討好你的時候。”
“我以為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就好了,但那并不能讓我感到幸福。”
“比不上現在的十之一二。”
“玉安。”
“我錯了。”
沈玨的話落下,換來的卻是長久的沉默。
他忙抬頭看向白玉安的臉,見著那臉上的情緒低落,又默默低頭抱緊了人。
或許那道傷疤要很久才能愈合,這是他應該承受的后果。
第394章 家中情況
沈玨即便在婚期里,每日也要抽空去看折子。
早朝會雖未罷,但沈玨不去,幾乎不過是個形式。
白玉安問起家里的事情,沈玨便將一封封信放在白玉安的面前。
沈玨抱著白玉安坐在椅上,看著她微微彎著腰,手上失神的拿著厚厚一疊的信件。
一身白底藍邊的紗裙,頭發全挽了起來,發上只點綴了兩只玉釵,耳畔是煙青色的耳墜,搖搖晃晃在那溫潤的臉頰邊。
因著天氣熱,那敞袖如薄紗,里頭纖細白凈的手腕露出來,上頭戴著的玉鐲子斜斜掛著,每一分角度都恰到好處,只讓人賞心悅目。
沈玨看著白玉安低垂的眉眼,窗花上的陰影落到她身上,泛開一道柔美的剪影。
“我從沭陽回來后就讓人留在那里,每日將白府的情況送回來,到現在兩月余都在這里了。”
白玉安側頭看向沈玨:“你為什麼不早些給我看?”
沈玨一只手扶著白玉安的腰,身體靠在椅背上淡笑:“玉安,許多事情總是剛開始艱辛,過程雖不順遂,但尚盡人意,而到結局時卻又無力無奈。”
“兩月的艱辛難受,白家人渡過了最難受的時候,你的心里也好受。”
白玉安抿唇,低頭拆開第一封信。
信紙上是她的死訊傳入家里的第一日,是他表哥騎馬從江州趕回沭陽通報的。
白玉安靜低眉看著信紙上冷靜的闡述,看著字里行間家里人的哀痛,即便隔著千里也依舊能夠感受得到。
看至一半她停下,已不忍看下去。
她將信紙折好,打開最近幾天的信。
父親似生了場病,養了兩月,被從京中去的太醫調養好了身體。
家中白綾早撤去,姐姐與父母親雖哀慟,卻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。
像是正在習慣沒有她的日子。
姐姐們輪流回家探望,白府的日子一切照舊。
手指重新放回到膝蓋上,白玉安看向沈玨:“太醫是你叫去沭陽的麼?”
沈玨看著白玉安:“你父親傷心至極,幾夜未合眼,守在你小時候呆的書房內獨坐,直到身子倒下。”
“我看到此處,不過是不想再讓你不安,叫太醫過去調理他們身體。”
白玉安問:“太醫進家里去,難道不生疑心?”
沈玨笑:“我只一道圣旨一起送回去,朝廷感念你才干,深得圣上賞識,對于你之死也感惋惜。”
“念著你勞苦功高,御賜白家一些賞賜,再讓太醫留在沭陽照顧二老。”
“朝廷特意派人去悼念,對于你父親重名聲的人來說已是最大的欣慰,也算是給他一些安慰。”
白玉安沒想到沈玨還做了這些安排。
她頓了頓,低聲道:“謝謝。”
沈玨挑眉笑了下:“那些不過是我提前給白家的聘禮。”
“你不能名正言順從白家出嫁,聘禮卻要給過去,正好一舉兩得。”
說著沈玨帶著笑意看著白玉安:“不過玉安既要謝我,那玉安打算怎麼謝我?”
白玉安想了下,將手上的信件放在一邊,看著沈玨:“大不了今夜下棋我讓你幾子就是。”
沈玨失笑:“你不讓我我也不一定會輸。”
白玉安也挑眉:“那你昨夜是怎麼輸的?”
沈玨說了實話:“恍恍惚惚覺得不真實,玉安擾了我的思緒。”
白玉安就冷笑著從沈玨身上下來:“那現在再去下棋。”
沈玨忙拉住她,將人重新抱到自己懷里,坐起身看向白玉安的眼睛:“玉安想回去看看麼?”
白玉安目光落在沈玨的衣襟上,思量一下才道:“我以何身份回去?”
沈玨笑:“自然是我的妻子。”
說著沈玨握住白玉安的手:“白家現在已經接受了男子的你死去的事情,你現在回去,或許是他們的意外之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