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著他的面,說他女兒沒腦子,有哪個當父母的能忍受的了!
“超賢啊,潼兒這丫頭心直口快,說話不經大腦,咱們做大人的,多擔待著點。”
陸競衍笑意盈盈端了一杯茶放在他手邊,眼底是不易察覺的警告。
“陸總說的是。”林超賢強忍著即將爆發的怒氣,端起茶水一飲而盡。
而后,他看向陸競衍,微笑:“陸總,關于翹翹的事,您看是不是現在跟北嶼說一下。”
“瞧我,記性不好,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。”陸競衍不緩不慢的喝口茶,轉臉責備的看著他又說:“超賢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。”
林超賢:“……”
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一家子都是戲精。
陸競衍沒等他說話,明知故問的看向自家兒子:“北嶼,你林叔剛說的話你也聽到了,我問你,你把翹翹怎麼了?”
陸北嶼把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團子抱在懷里,低頭捏著她的小手,淡淡道:“送局子里改造去了。”
小團子本來嚴嚴實實的整只窩在姐姐懷里,現在坐在哥哥腿上,整個人露出來了不說,小手臂上的傷也暴露在眾人眼里。
從手肘往上都是黑紫色烏青烏青的一片,就這還被短袖擋了一半。
陸競衍波瀾不驚的瞳孔輕顫,拿著茶盞的手驀然收緊。
這傷…是林翹傷的?
林超賢微微皺眉,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。
這傷…不會是翹翹傷的吧?
陸知潼斜倚在沙發上,她將林超賢的神色都看在眼底,絕美的臉容裹上一層寒霜,她冷笑一聲,直截了當的開口:“林叔,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。”
“我妹妹手臂上的傷你也看到了,除了手臂,后背和屁股上都是一片淤青。”
“這傷,全是拜你女兒所賜。”
“我也是不明白了,你們林家也是大家,怎麼會教出來這麼變,態的女兒。”
“第一次,她買通保安溜進我哥辦公室,看在我們兩家的交情上,我哥把保安辭退了。”
“有了一次就有三番五次,她為了進我哥的辦公室簡直是無所不用,每次都是趁我哥不在,嘖,說到這里我挺好奇的。”
“要說林翹喜歡我哥,愛我哥愛到如癡如狂,那我想問問,她不是應該趁我哥休息的時候溜進去嗎?”
“可林翹是趁四十二樓空無一人的時候,林叔,要不你說說你女兒安的是什麼心?”
“來,林叔,你來給我一個理由,讓我相信她不是為了偷AY的機密文件。”
林超賢枯瘦的臉很是難看,他動了動唇,還沒出聲音,就被陸知潼冰冷憤怒的聲音堵了回去。
“今天她林翹把我妹妹傷成這樣,我沒雙倍奉還已經是仁至義盡,想讓我把她從局子里放出來?”
“呵…”陸知潼向前傾身,一字一句的說:“做,夢,去,吧!”
陸北嶼在聽到小團子身上還有其它地方受傷時,臉色難看的嚇人。
看向林超賢的目光也十分不善。
而陸競衍則是緊抿著唇,臉色難看。
陸知潼這番話,可以說是給林家沒留一點情面,甚至可以說是已經和林家撕破了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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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超賢鐵青著臉,心情沉重,他一直都知道林翹對陸家大公子芳心暗許,所以從第一次知道翹翹偷偷溜進陸北嶼辦公室時,他沒有責備,甚至可以說是默許。
他抱著和陸家結親的僥幸心理,誰知道到頭來卻害了自己女兒。
再看“仿生人”手臂上恐怖的傷和陸家兄妹對她的在乎程度。
林超賢覺得可笑的同時心底也升起一份無力感。
陸家兄妹要是鐵了心咬著翹翹不松口,那就別怪他…
為了女兒,他可什麼都做的出來。
“潼潼,北嶼,林叔替翹翹跟你們道歉,是林叔沒教好她,這位仿…安安身上的傷我也都看見了,這樣,林叔讓人來給小丫頭檢查一下身體,淤青的地方咱們抹點藥。”
“翹翹是我的女兒,叔叔知道她的脾性,她一定不是故意傷害仿…小丫頭的,她只是看見小丫頭太激動了。”
“以前翹翹對小丫頭多喜歡,你們也是知道的對不對?”
“再者來說,偷AY機密文件這種事情,翹翹是一定不會做的!你們倆也算是跟翹翹一起長大,翹翹的為人你倆是知道的,對不對?”
今安窩在哥哥懷里,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面的痩叔叔,她對大人之間交談的話懵懵懂懂。
但是依稀能明白他們是在說那位兇巴巴的阿姨。
當林超賢的話說完之后,她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明白,痩叔叔口中的小丫頭就是她。
作為一個誠實的小幼崽,今安不允許自己說謊。
于是,她怯生生的糾正痩叔叔:“叔叔,你說的不對,阿姨不喜歡安安,她把安安從床上丟下來,還說說安安好惡心。”
…
小團子軟軟的聲音,可謂是再次將氣氛凝固到了極點。
林超賢臉上徹底掛不住了。
這個仿生人,年紀小,心機不小,竟然還在這煽風點火。
不是人的東西,也只有陸家人才會當成個寶貝。
此時,一直默不作聲的陸北嶼開口說話了,他看著林超賢,眸子里染上一層薄怒。
“林叔,林翹什麼時候能回家,要看警局的決定,跟我陸家想不想放人沒關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