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北嶼看向眼前的兩人,淡淡問,“二位來家里,是想了解些什麼?”
“大少,關于那天的慘案,我們想做進一步的了解。”
“另外,還有就是關于您個人安危,大少既然知道自己身邊不安全,為何..不找我們警方提供幫助呢?”何曉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怪怪的,但是領導下來的任務,他不問也不行。
“進一步的了解?”陸北嶼挑挑眉,溫聲道,“抱歉,我提供不了任何幫助,我弟弟也提供不了任何幫助。”
“想殺我的人,我都不知道是誰,你們指望我能提供什麼?”
“至于找警方提供幫助,我只能說,已經找了,其他無可奉告。”
他語氣雖溫,但態度強硬。
何曉沉默了一瞬,低聲開口,“可是據我們的調查,那天案發前,四少曾在學校有異常舉動,而且,四少的行蹤也對不上。”
“五點半放學時間,五點四十我們在校門口的監控里發現了四少的身影,四十三分,四少又返回學校。”
“我們跟著學校的監控一路查看,在五十分看到四少走進一間器材室,兩分鐘以后,卻出來了一位陌生面孔。”
“后來,我們也詢問過了,這個陌生面孔,并不是學校的學生。”
“可在半小時后,四少卻穿著與那位面孔同樣的衣服,出現在案發現場。”
“關于這個疑點,我們希望四少能做一下解釋。”
他徐徐道來,少年卻已經窩在沙發里打起了瞌睡。
何曉看向他,額頭落下一拍黑線,這小少爺能不能認真點?
“這個事情我幫他解釋。”陸北嶼仰靠在后,低聲,“那個陌生面孔是我安排暗中保護我弟弟的人,這個人一直藏在學校里,在細節一點的事情,我還是那句話,不方便回答。”
兩人,“......”
一口一個不方便回答,那他們還能了解什麼?
這明顯漏洞百出,敷衍他們,至少也要找一個聽起來合理的解釋啊!
但眼前這會大佬,明顯就是我敷衍了,你們愛聽不聽。
“你們兩個回去吧,這件事不要再調查了,你們局長都接觸不到的事情,你們若是摻和一腳進去,只怕是會摔得粉身碎骨。”
“若不是我最近一心向善,你們到死都收不到我這善意的提醒。”
陸北嶼摩挲了下指尖,淡漠的目光從兩人臉上掃過,轉頭,輕輕拍了拍陸川寧的手臂,“小寧,回房間睡。”
“啊?”
陸川寧迷迷糊糊問,“大哥,警官還沒問我話呢,我就這麼走了,不禮貌。”
兩人再次,“......”
從警這麼些年,大佬接觸過不少,但是像這樣讓人想生氣也氣不起來的大佬,就很少了。
張曲堯心中還是想在了解一些,他們身為警察,疑點弄不清楚,整個人都不舒服。
可是,自己的手臂被何曉輕輕掐了一下。
他跟何曉都在一個辦公室里,兩人可是多年老搭檔,在案子上,何曉比他細心,比他想得多。
所以,他到底還是忍住了。
何曉站起來,對著陸北嶼鞠了一躬,“多謝大少指點,今天是我們唐突了,打擾了。”
“回吧,路上小心點。”陸北嶼擺了擺手。
兩人走出陸家。
張曲堯一臉沉重的坐在副駕駛,忍不住問他,“何曉,我們是不是被人當槍使了?”
“腦子怎麼突然靈光了?”何曉詫異的看他一眼,神情凝重,“回去以后,就說我們沒有見到陸家小少爺,管家接待的我們,知道了嗎?”
“大少跟我們說了什麼,千萬別對任何人說,要不然我們可能小命要完了。”
聽到他的話,張曲堯比他還要驚訝,儼然是沒想到事態這麼嚴重。
不過,他也明白了,他們倆可能接觸到了什麼不該接觸的事。
陸家.....
*
時間轉眼到立冬這一天。
不知不覺,陸家的生活已經回到了正常軌跡,一月多未見的陸君野也回了家中。
小團子看見自家二哥哥的第一眼,哭了。
在她的記憶中,二哥哥喜歡臭美,愛干凈,還很帥很帥。
可是一余月后再次見到二哥哥,他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,頭發剪得參差不齊,桃花眼下是明顯的黑眼圈,胡子啦茬,人也瘦了許多。
他這不是變了許多,是真的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。
陸君野因為著急回家見小團子,壓根兒沒捯飭自己,抱著嚎啕大哭的小團子,心疼壞了。
“好了好了,寶貝兒不哭了好不好?二哥不是沒錢吃飯,二哥這是因為健身過度。”
“從今天開始,二哥不健身了好不好?”
小團子搖搖頭,悶悶的抽泣,“安安又不是小傻子,二哥哥你又騙安安,你明明就是太辛苦才累成這樣的。”
“不辛苦,二哥真的一點都不辛苦。”陸君野柔聲哄著小團子,指腹輕輕抹去她臉蛋上的淚水,就笑,“怎麼回事?這才多長時間不見,我們安安又成小哭包了?”
“哼,安安就是小哭包,安安就是想哭。”小團子哄著眼睛,從他懷里掙脫下來,抹著眼淚說,“二哥哥你快去休息吧,等你休息好了,安安在跟你一起玩。”
“你要是現在不去,安安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。”
陸君野心里暖暖的,在這格外冷的初冬,他心里升起了一個小太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