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為什麼?!”瑩姐兒急切道。
海云舒懂得分寸:“官爺可是有什麼難處?”
“這會兒,攝政王在里面親自提審犯人,特意交代了咱們,不準放任何人進去。”
“攝政王?”瑩姐兒不禁激動道:“他也在里面。”
官差把金子退還給海云舒:“夫人,實在對不住了。”
萬般念頭從腦海中閃過,她計上心頭:“官爺誤會了,我們就是奉攝政王之命來的。”
海云舒從袖子里拿出一枚私章,上面刻著江成璟的名字。
“王爺昨兒到侯府做客,不小心落下了印章,說是有急用,務必讓我們送過來,當面交給他。”
“這……”官差猶豫。
第22章 饑不擇食
“不信,你可以去問問少青那小子。再不行,我們走就是了。到時候耽誤了王爺的大事,可別怪我沒提醒你。”
還好,那天江成璟掉了私章被她撿到。不然還真不好糊弄過去。
“等等。”
官差攔下,聽她提到了少青,俗話說,宰相門前三品官,他誰也得罪不起。
仔細瞧了瞧這私章,確實不假。
終于開關放行:“夫人早去早回。”
海云舒趕緊拉上瑩姐兒:“謝了。”
何氏是被關在女牢。
也不知江成璟大半夜的,來這里做什麼。
抬腳剛進去,就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,一個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如厲鬼般,扒著柵欄,伸著胳膊,向她們索命。
瑩姐兒嚇得抱緊了海云舒:“二嬸嬸,我娘真的在這里嗎?”
海云舒環視四周,還算淡定:“應該吧。”
牢里像是被清了場,官差都被趕到了外面,寒風嗖嗖地在耳邊吹著,陰森的可怕。
一直往里快走到頭,才慢慢聽到有人在說話。
“王爺,你到底還是來了。
”
瑩姐兒拽著海云舒的袖口,小聲道:“里面好像……是我娘。”
海云舒當然也聽出來了,只是她不明白,何氏跟江成璟怎麼會有關聯?
有何事需要深更半夜,在這大牢之內,私下相說呢?
她倆藏在墻后,小心聽著。
“王爺,你肯幫海云舒,不就是因為她會伺候人嗎?我也有女兒,她長得如花似玉,比海云舒年輕單純,出身高貴,你要了她豈不更美?”
海云舒汗顏,她這不開竅的大嫂,現在才想起來使美人計,會不會太晚了些。
江成璟擺弄著折扇,道:“本王可不是來聽你說廢話的。”
把他當什麼?饑不擇食的野狗嗎?
何氏笑:“我一條賤命死不足惜,只是不想王爺被人蒙在鼓里。”
“被誰?”
“海云舒。”
“商賈之家,背信棄義之徒,本王從未信過她,又何來的蒙蔽?”
何氏道:“王爺,她當初能毀了江家的婚約,能把我冤個斬立決,這種薄情寡義的賤胚子,以后,一樣能背后捅王爺一刀。”
江成璟抬腕轉著扇子,沒吭聲。
“王爺還不知道吧,她可不止一兩個男人呢。”
江成璟指尖微頓,過了良久,撩起眼皮,終于瞅了她一眼。
“哦?”
很好,這就證明他在乎。
一個男人最在乎的不是擁有。而是,我有的,你不能碰。
何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,就想再拉個人墊背。
“她那點破事兒,我們侯府是個人都知道。”
江成璟害她女兒失了清白,海云舒害她萬劫不復,就算是死,也決不能讓他們倆好過。
于是,她這讓官差傳話,說有關東昌侯府的要事,臨死前,想當面向攝政王回稟。
他也爽利的來了。
何氏侃侃道:“當年海云舒生不出孩子,我家老太太著急延續香火,才給侯爺張羅著納妾。
“誰知她竟耐不住寂寞,當晚就拉著別的男人尋歡鬼混。她以為自己瞞的滴水不漏,可我是看得真真切切。”
江成璟眸子深沉,手里的扇子折了又開。
她的話,他應該是聽進去了。
可他總這麼不茍言笑,讓人瞧不出是喜是怒。
何氏又添了把火:“一女侍三夫,如此賣弄風騷,王爺你英雄蓋世,怎麼還把這種人揣在懷里疼呢?
“一個憔婦再嫁的賤籍商女,難不成王爺還要擺香案,開中門,迎她做個正室王妃嗎?”
瑩姐兒聽了這話,臊紅了臉,不禁看看身邊的海云舒。
豈料這一動,影子露了出去。
“快回來。”
海云舒忙拽了瑩姐兒一把。
偷偷瞥了江成璟那邊,他只是低頭抿了口茶。還好,沒被發現。
“我們侯爺心善,念在她為老侯爺守孝三年,辛苦一場的份兒,才沒當場捉奸。換做是我,定將這淫婦扒了衣裳,和她那奸夫一起游街示眾!”
海云舒也沒想到,自己還有這麼個把柄被何氏握在手里。
何氏之前隱忍不說,是還指望海云舒去救大郎。
如今大家撕破臉,生死之際,她捅下這一刀,為的就是拉她一起下地獄。
江成璟,他聽了這些,會怎麼想?
若他覺得自己被戲耍,惱羞成怒,會一怒之下殺了她嗎?
畢竟,他前段日子可是剛處置了一個刺殺他的女子。聽說,他們晌午還在一起吟詩彈曲,夜里那女子就犯事被打死了。
絲毫不留情。
“說完了?”
何氏一愣。
“就為這事兒,也值當你半夜三更,把本王叫來?”
何氏:“這還不夠嗎?”
江成璟伸了伸右胳膊,手從袖口中露出來。
少青立刻會意,把何氏拖拽到王爺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