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在嬤嬤肩膀上,玩著她的金耳墜。
眼角雖然還掛著淚珠子,嘴里已經咯咯咯地笑起來。
機靈的仿佛算計好了一樣。
白師師心中有鬼:“那不玩了,我這就走,這就走……”
“站住!”
關雎閣內屋的女使、嬤嬤都是海云舒從娘家帶來的心腹,從不把白小娘這樣的妾室放眼里。
尤其是見她竟敢沾染世子,那更是要一五一十問個明白。
“你把話說清楚!否則別想遛!”
嬤嬤正要開問,迎面熙熙攘攘來了一群人。
老夫人,大娘子,總之府上的女眷都來了。
原來,是程老夫人急著見孫子,一高興,就帶著大家伙到關雎閣看看琮兒醒了沒有。
嬤嬤見主子來了,直接告狀:“大娘子,剛老奴去小解回來,怎麼也找不到世子,急的是團團轉。
“怎料,一出院子就看見白小娘抱著世子,也不知她做了些什麼,惹得世子嚎啕大哭。”
白師師生怕誤會,連忙擺手:“老夫人,大娘子明鑒,我真得什麼也沒做啊。”
海云舒把琮兒抱在懷里,抹掉他臉上還掛著的淚珠。
問:“你不在壽宴上,跑到關雎閣外面做什麼?”
白師師:“沒什麼啊。”
她能做什麼?
還不是聽寶心那丫頭說,大娘子房里的人都去壽宴上了,就剩琮哥兒在屋里睡覺。
一大家子忙著對老夫人阿諛奉承,誰還管世子睡到何時醒。
這千載難逢的機會,她肯定要來看上一看。
誰知道琮兒這麼抗拒她。
真真是傷透人心。
嬤嬤揭穿:“她胡說,老奴來的時候,她拽著世子就不撒手,世子疼的哇哇大哭。”
海云舒:“竟有這種事?”
白師師擺手辯解:“沒有……我是見琮兒一個人,想帶他去跟珂兒玩的。
”
她以為這麼說會蒙混過關,誰料嬤嬤早已明察秋毫。
“胡說!珂哥兒前兩天穿的少,凍壞了身子,現在都還躺在床上病著,怎麼能跟世子玩?
“你分明就是沒安好心,難不成也要學你對珂哥兒那樣,折騰世子嗎?
“黑心腸的,看你把世子拽的,胳膊上的紅印現在都沒下去呢!”
第66章 見鬼了
嬤嬤一番質問,堵得白師師半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只得跪在地上,說:“天地良心,我怎麼可能會害世子啊?老太太,你要給妾身做主啊!”
老夫人自然是相信她,可她太不知好歹,慣會闖禍。
惹了麻煩,還得去給她說情。
罷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老夫人說:“云舒,白小娘是懂規矩的,她就是瞧著琮兒可愛,逗一逗罷了。”
白師師連連點頭:“是,是的。”
海云舒卻說:“懂不懂規矩還不一定呢。她對珂哥兒非打即罵,沒半點慈母之心。
“還有,母親難道忘了,她前幾天對你口出惡言,被侯爺罰去跪祠堂的事嗎?”
一旁的程爽聽到不樂意了:“什麼?一個小妾還敢對母親不敬?!”
老夫人素知她這女兒的脾氣,怕她鬧事,就忙攔著:“沒什麼大不了的事,罰也罰過了,算了。”
程爽可不管那麼多,上去就是給了白師師一巴掌。
“下jian的胚子,你不過就是程家的奴婢,還擺起主人家的款兒了?敢對我娘大放厥詞,我看你是癩蛤蟆插翅膀——想上天了你!
“你那點歪心思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嗎?敢欺負到我侄兒頭上,母親和二嫂是好脾氣,不跟你一般見識,我可不慣著你!
“敢在東昌侯府逞能,先問我程爽答不答應!”
白師師捂著紅腫的臉,心里萬般苦楚也說不出。
她這半年挨的巴掌,快趕上半輩子的總數了。
這五姑娘的手段,她可是領教過,天不怕地不怕的夜叉,發起瘋來,老夫人都沒拿她轍。
一眾女眷在場,白師師知道哭也沒用,只能憋著。
白師師三指朝上指天:“妾身對天發誓,絕沒有做過對不起世子的任何事,如有虛言,就叫我萬毒穿心,不得好死!”
白師師素來信佛,屋里供了不少仙人菩薩。
眾人見她如此信誓旦旦,也都信了幾分。
老夫人就坡下驢:“云舒,白小娘也發誓了,應該是個誤會,大家誰不盼著世子一個平平安安?一點紅印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海云舒心知肚明,可就是要接著盤問。
“憑什麼信她呢?就憑幾句誓言?
“母親,珂哥兒為何風寒發燒?為何身上有著青一塊紫一塊的傷?她是個什麼路子,母親心里難道不清楚?
“如今,她還想把這套把式耍在琮兒身上,做夢。”
白師師知道,海云舒視琮兒為命根子。
誰動琮兒,她都會跟誰拼命。
上次的何氏,就是個很好的例子。
白師師實在是怕引火燒身,磕頭道:“大娘子明鑒,妾身寧愿自己受罪也不可能害世子的啊。”
老夫人幫腔:“是啊云舒,白小娘不會害琮兒的。”
海云舒細眉一挑:“為什麼不會?”
“因為我才是……”
“咳咳!!”
老夫人猛地咳嗽幾聲,打斷了白師師不靈光的舌頭。
忙把話瓣接過來:“因為她也是個當娘的,自然會心疼孩子。就是看著琮兒乖巧,忍不住抱一抱,沒什麼壞心思。
“珂兒穿得少,生了病,那是下人們偷懶,不盡心伺候,我已經打發人牙子賣出去一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