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孩子嘛,總是頑皮,上躥下跳的磕著碰著也正常,身上有幾塊青紫,也沒什麼打緊的。總不能為了怕傷著,天天摟在懷里吧。
“云舒,你說是嗎?”
到真難為她這婆母了,能把這一樁樁丑事惡事,編得這麼圓滿。
她說是就是唄,有什麼大不了的。
反正是她們的親兒子、親孫子,她們愛怎麼編就怎麼編,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。
只要別礙著琮兒的事。
海云舒順著婆婆搭的臺階下來:“那今天看在母親的份兒上,就饒你一回。”
“多謝大娘子。”
“白小娘,我雖然不是珂哥兒的生母,可也得說上你幾句。
“稚子無辜,別凡事都拿孩子出氣,損得可是自己的陰德。”
白師師低眉:“妾身知道了。”
看她的樣子,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,白費口舌。
海云舒最后警告她:“以后離我的琮兒遠一些,如有下次,絕不輕饒!”
老太太叫人把白師師扶起來。
因為跪的時間太長,腿已經麻了,白師師踉蹌幾步,差點又坐在地上。
她強撐著:“多謝老夫人,多謝大娘子。”
旁邊一直沒敢言語的三郎媳婦,見形勢已經大好,這才一拍手:“得嘞,說了這麼半天,大家都餓了吧。眼看就該切壽桃了,咱們趕緊帶著母親去占占喜氣兒吧。”
眾人這才鬧哄哄地走了。
回到席間,程子楓遠遠看見末位席上的白師師哭天抹淚的模樣。
心里暗暗打鼓。
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,就順口向海云舒問了一句:“你們干什麼去了?耽誤這老半天?”
他那點小心思都掛在臉上,海云舒哪會看不出來。
“想知道就去問你的白小娘,我可什麼都不清楚。
”
“好好好,我不問了,總行了吧。”
程子楓感覺自己對這個家是越來越力不從心。
之前的日子多美。
海云舒賢惠大方,白師師嫵媚多嬌,一妻一妾,其樂融融,多愜意。
怎麼現在成這個樣子了?
真煩。
程老夫人在眾人的簇擁下,用纏著紅綢的刀切開了半人高的大壽桃。
侯府所有人,見者有份。
分壽桃的時候,一人一句吉祥話,熱鬧的不得了。
誰知,接下來會發生那樣的事。
正在眾人歡聲笑語時,院子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個瘋瘋癲癲的男人。
只見他蓬頭垢面,雙手捂著耳朵,像是極其害怕聽到煙花爆竹的聲音。
嘴里一遍遍喊著:“有鬼,有鬼啊。”
老夫人瞇縫著眼睛,遠遠地看過去:“那是誰啊?”
其他人明顯是心里有鬼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誰也不敢回話。
緊接著,幾個下人也跟過來,在那人身后跑著喊:“四爺當心……四爺,你別亂跑啊……當心摔著。”
程子楓連忙擋在老夫人面前,說:“母親,前院的花燈還沒看呢,孩兒這就陪你一起去。”
老夫人直接把程子楓推開,心里一萬個不好的念頭的閃過,在看到四郎的時候,徹底呆住了。
只見四郎哭哭笑笑,蜷縮在樹后面不敢出來。
整個人神智不清。
嘴里不停地念叨著:“你別找我……別找我……不是我害你的……”
第67章 程子楓變太監了?
老夫人的唇顫抖著,萬般不信:“四郎?”
可四郎早已丟了魂兒,手里還揮著刀,張牙舞爪的叨叨個沒完。
“不是我害你的,別過來!別找我!”
老夫人急得想去拉他:“四郎,你怎麼了?看看我,我是你娘啊!”
“娘?什麼娘?我娘最不是個東西,不給我錢,不讓我們在一起,我沒娘!”
“……”
四郎這是瘋得誰也不認識了。
程子楓眼見事情瞞不住,便要解釋:“母親,四弟他……”
“孽障!”
老夫人狠狠給了程子楓一個耳光。
“你四弟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?為什麼沒人報我!”
程子楓耷拉著腦袋,只好老實交代。
“還不是那個唱戲的花老板鬧的。
“他得罪靜王府,被做成人彘,那模樣讓四郎看見了。他哪受得了?”
老夫人:“這是做得什麼孽啊。兒啊,你是要心疼死為娘嗎?”
程子楓一個頭兩個大。
一邊是痛不欲生的老娘,一邊是瘋瘋癲癲的胞弟。
他勸勸這個,勸勸那個,奈何哪個都聽不進去他的話。
他呵斥下人們:“你們幾個,還不把四郎摁住。”
發起瘋來的人,最難抓,只見四郎揮著刀,程子楓離得最近,一個躲閃不及,刀劃過程子楓的褲襠。
程子楓登時感覺大腿根兒一陣辛辣!
“啊——”
他瞬間倒在地上大叫。
這一下可嚇壞了所有人。
老太太手上的佛珠也扔了,直撲在程子楓身邊:“子楓你沒事吧!”
程子楓疼得眼冒金星,半句話也說不出來,只見襠部立刻就被鮮血染紅了。
“快去請大夫啊!”
老太太扶著程子楓,急地都快哭了:“怎麼樣啊,有沒有傷到要害?”
程子楓是程家主君。
這命根子要有什麼閃失,可真沒法過了。
四郎耍著刀,還在一邊指著他們嘿嘿傻笑:“哈哈,二哥變太監啦!”
海云舒差點笑出聲。
可她的定力還好,一般不會幸災樂禍,除非忍不住。
四郎媳婦一見自家郎君闖下如此大禍,忙拿了個糖棍跟哄小孩似得,在他面前舞了舞,廢了好大的勁才引開他的注意力,然后小廝撲上去,搶下了四郎手中的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