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押一審,總能先緩一緩,等程子楓回來了,再想辦法。
不然白小娘犯了這麼大的罪,海云舒仗著家法,眼下就是把她打死也不為過。
掌刑嬤嬤的板子可是一點沒停。
白小娘腦子蠢笨如豬,此時被打的已經亂了心智,哪里還能接住老夫人遞的救命稻草。
只能一個勁兒喊著,“冤枉,冤枉。”
海云舒不喊停,掌刑嬤嬤手中的板子噼里啪啦的,一下比一下狠。
直到打得她屁股、大腿血肉模糊。
寶心哭喊:“大娘子,不能打了,不能打了,再打要出人命了!”
鶯歌上去給了寶心一巴掌:“不懂規矩的東西,大娘子在這兒執掌家法,哪有你這賤婢說話的份兒?來人,拖下去!”
再也沒人敢上前求情。
不一會兒白小娘就疼得暈死過去。
老夫人瞧她實在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,只好說道:“云舒,白小娘口口聲聲喊冤,想必另有隱情啊。
“你得查個清楚,萬一冤枉了她,珂哥兒又是受罪,又沒了親娘,豈不可憐?”
海云舒難道還不清楚她心里打得什麼如意算盤?
“母親放心,我一定會還珂哥兒一個公道。”
*
白師師被禁足在白滄齋,每日只給送一頓稀飯。
珂哥兒也被抱去老太太那休養。
白小娘平日養尊處優慣了,哪里吃得了這些粗糠爛葉。
氣得把碗砸個稀碎:“下賤的蹄子,我得寵時,一個個爭著獻殷勤。
“現在見我落魄了,上趕子落井下石,跟海云舒那娼婦一起作踐我!”
往日白小娘得寵,風光無限,走在府里誰不敬她三分。
眼下她栽了跟頭,昔日在她面前獻殷勤的人,早都跑得無影無蹤。
叫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?
寶心連忙把那塊發了霉的饅頭撿起來,剝掉外面的皮自己吃了,然后把饅頭心兒遞給主子。
“小娘,快別罵了,省省力氣,先吃點東西吧。你身上還有傷呢。”
白小娘強忍著疼痛,覺得不甘心:“侯爺呢,他還沒回來嗎?”
寶心搖頭:“侯爺帶著城防營去賑災了,沒個十天半月,怕是回不來啊。”
白小娘抓著寶心,沒了主意:“那怎麼辦?大娘子抓住了我的把柄,她不會饒了我的。寶心,我不能死啊!”
“小娘,別怕。咱們還有老太太,她不會不管你的。”
“對!還有那個老婆子。寶心,你現在去幫我給壽寧堂傳個話。”
那個腌臜婆,遇事就知道明哲保身,非得動了她最核心的利益,她才會拋頭露面。
“小娘,需要奴婢帶什麼話?”
白小娘咬牙:“你就告訴她四個字,母憑子貴。”
“這……這能行嗎?”
“你只管傳話,她一定會來。”
這老婆子要是不來,自己就把所有的秘密都抖落出來,反正她光腳不怕穿鞋的,到時候看誰下不了臺!
果然不出所料,寶心去傳話還不過半天,老夫人就來了白滄齋。
這兩個人背地里蛇鼠一窩,見了面,卻又各自心懷鬼胎。
白小娘陰陽怪氣道:“老太太,你可來了,我還以為你不管我和親孫子了。”
她把這個“親”字刻意說得重了一些。
老夫人:“你干這喪盡天良的事,還想讓我幫你?”
“言重了。若論手段毒辣,我可比不過您老人家。”
“我讓你虐待珂兒了?”
白師師冷笑:“老太太你生生人家母子分離,這不比我毒上百倍千倍?”
知道她是威脅。
老夫人說:“那我要是不幫你呢?”
白師師覺得自己握住了把柄:“老太太,咱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您不能因為我是爛命一條,就撒手不管了啊。
“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!”
老夫人是千年的老狐貍,怎會不知道白小娘是幾斤幾兩。
于是泰然自若地問:“想拿琮兒威脅我啊?”
白師師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伎倆里。
“妾身不敢。”
老夫人袖子一拂:“無所謂,你盡可說出來。
“我倒想看看,沒我跟子楓點頭,誰會信你的話。”
白師師一怔。
是啊,這件事只有老太太和侯爺知道。
他們倆若不承認,琮兒即便是她親骨肉,也沒辦法證明啊。
剩下的就只有寶月了。
可她也已經是侯府妾室,跟自己平起平坐,她肯定要聽侯爺的,不會出頭作證的。
千算萬算,沒算到這老婆子還有留這麼一手。
老夫人:“怎麼?不說話了?剛才不還滔滔不絕嗎?”
白小娘自知不是老夫人的對手,小命都被她捏在手里。
立即便換了嘴臉,服軟道:“老太太,是我糊涂,我知錯了,求你想個法子救救我吧。
“不然大娘子一定會殺了我的!
“只要我能活著,下半輩子我帶著琮兒給你當牛做馬,絕無二心!”
老夫人嘴角牽起一抹不屑的笑。
還以為這白小娘是長腦子了,突然支棱起來了。說來說去,還是個繡花枕頭,草包一個。
也好,這樣的人外表美麗,內心蠢笨。即好拿捏,又能牽制海云舒。
她這個做老祖宗的,幫一幫,也無傷大雅。
“我會找人替你頂罪,只是以后……”
白小娘可算抓到了救命稻草:“以后妾身什麼都聽老太太的,如有違誓,天打雷劈!”
第77章 調戲
翌日,老夫人真找來了個姓韓的嬤嬤。
替白小娘背了這個黑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