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喊大叫的,把人家嚇跑了怎麼辦。”
他倒是沒架子,一個國公府的少爺,一杯一杯地給在座的各位倒酒。
“來來來,小娘子,我兄弟不懂事,我替他賠罪,賠罪。”
真是個酒懵子。
“呦,小公爺,還沒見過你給哪個姑娘陪過酒呢。”
幾個紈绔一通哄笑。
聽著他們的醉言醉語,海云舒不厭其煩,于是起身說:“小公爺,我家里還有事,少陪了。”
“哎?別走啊~”
鄭小公爺攔著她的去路。
“小娘子,你欠了我三個人情,準備什麼時候還啊?”
海云舒完全沒印象:“我什麼時候欠你人情了?”
“第一回,承明池邊的馬球場,要不是我出手相救,你早就摔下馬多少次了。是也不是?
“第二回,程子楓那樁案子,如果沒有我在父親面前美言一番,你們夫妻能那麼快團圓?
“第三,你就這麼甩手走了,對得起我一番盛情?”
鄭小公爺振振有詞。
“小公爺,你若真覺得我們東昌侯府欠了你的人情,趕明兒我讓侯爺親自去登門道謝。”
鄭小公爺手腳不安分:“用不著他,你來就行了。”
海云舒冷笑:“小公爺,你是打算調戲我嗎?”
第78章 攝政王,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
“沒錯,說得對,就是調戲。”
說著,他握上了海云舒的手腕。
她呵斥:“把你臟手拿開。”
鶯歌和小嬋想上前阻攔,可都被那幾個跟班堵在了外面。
鄭小公爺見煮熟的鴨子就在嘴邊,豈能輕易讓她飛了?
把人又往懷里拽了幾分:“程子楓那孬種有什麼好?小娘子不如跟了我吧,我會好好疼你的。”
海云舒死死撐住他靠近的身體。
“放開我。”
“呦,玩欲擒故縱吶。
”
鄭小公爺哪肯松手:“跟我裝什麼冰清玉潔,誰不知道你是個浪……”
“啊——”
只聽鄭小公爺一聲慘叫,登時把咸豬手縮了回去。
誰也沒看清他是被什麼東西偷襲的。
等小公爺緩過神,才發覺手背上扎了三根牙簽,根根入骨,鮮血直流。
他疼得齜牙咧嘴:“奶奶的,哪個狗娘養的敢暗算我?!”
能把牙簽當暗器使,這種力道和準頭,絕非一日之功。
幾個跟班也都擺起架勢,提高了警惕。
刀疤臉率先叫囂:“咱們是鄭國公府,有本事就出來較量,躲在暗處當什麼縮頭烏龜!”
外面有人走近。
腳步穩健,不緊不慢。
語調悠長,帶了幾分鄙薄:“怎麼,這京都城是沒人喘氣了?事事要讓你們鄭家說了算?”
這個聲音……
在場人皆是心里一咯噔。
“攝……攝政王?”
鄭小公爺率先認出來。
若說整個京都城,不認識皇帝的人多,但不認識攝政王的,恐怕沒幾個。
幾個跟班見小公爺都慫了,哪里還敢找茬,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溜到門外。
江成璟一言不發,看不出是急是緩,是喜是怒。
這位煞神,安靜的可怕。
鄭小公爺硬著頭皮,恭維道:“攝政王,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?”
江成璟撩起眼皮:“御香樓是你家開的?怎麼你來得,別人來不得?”
鄭小公爺忙擺手:“不,不,遍京都城內,自然是任王爺來去自由的。”
又試圖緩和:“剛才是我唐突,還沒來得及給攝政王請安,實在罪過,我先罰酒三杯。”
說完忍著手上的傷,咚咚灌了三杯酒。
這架勢,一看就是混跡酒肆茶樓的老手。
可江成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他的目光,由始至終,都盯在海云舒身上。
像是刀子一般,把她從頭到腳刮了個遍。
海云舒被看得渾身不自在。
江成璟問她:“你準備在這兒站到過年呢?”
海云舒:“啊?”
她先是一怔,然后才意識到,這是他在攆她走。
這算是給了臺階嗎?
管他呢,先下了再說。
海云舒忙點頭:“是,王爺、小公爺你們有事慢慢聊,我先告辭。”
說罷就要溜。
“海云舒!”他喊她。
后脊一陣發涼,她硬著頭皮問:“王爺還有何吩咐?”
“別亂跑,樓下等我。”
他肯定是吃錯藥了,才在大庭廣眾之下蹦出這麼一句。
“聽見沒?”
江成璟的語氣足以說明,他這不是商量,而是命令。
海云舒授人以柄,不得不從:“哦,知道了……”
她深知,江成璟的逆鱗碰不得,他在氣頭上的時候,最好別招惹。
老老實實地呆著才是上上之策。
于是海云舒主仆三人,又要了幾碟子糕點,到樓下邊吃邊等。
海云舒時不時往樓上瞟兩眼,這兩個人,在干什麼啊?
半天也不見動靜。
小嬋剛才是沒吃飽,此時正左一口、右一口的填著肚子。
“夫人,你說攝政王會跟鄭小公爺說什麼啊?”
海云舒敲她的腦袋:“我一不是千里眼順風耳,二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,我怎麼知道?”
小嬋抹抹嘴皮子:“今兒怎麼沒見那位魯姑娘,她不是天天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王爺嗎?”
鶯歌往她嘴里塞根麻花:“吃你的吧,這麼多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看了看主子的神情,還好,沒什麼異常。
海云舒低頭剝了顆蓮子,問小嬋:“你也沒見過她幾面,怎麼弄得像冤家似得?”
“她不是好人。夫人難道不知道嗎,這魯姑娘身邊的女使換得勤的很。”
海云舒確實不知。
只記得她身邊有個女使,叫丹翠,是個能說會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