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家都不報官,指望別人去報?這屎盆子,扣不到我頭上來。”
郎官問:“你口口聲聲說為魯姑娘清譽著想,可她受辱的消息怎麼還是傳出來了?難不成是魯家人嫌自家姑娘命長,自己說的?”
海云舒咬死了:“這我不知道,反正不是我說的。”
郎官不依不饒:“那你下山后去哪了?據我所知,你可是過了整整七天才回的東昌侯府。”
“我……”
海云舒差點說漏嘴。
話到跟前又改了口:“我在荒山摔倒,傷了腿,被娘家的仆人找到,自然是送回娘家養病了。”
“是嗎?”鮑郎官一臉奸笑。
立刻叫衙役拖上來一個人。
那人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,面目全非,身上的傷口和破爛的囚衣粘成一片。
哎呦哎呦地慘叫著。
若不是腳上那雙繡花鞋,連男女都看不出。
“認識她嗎?”
海云舒只覺得此人面熟,卻想不到是誰。
鮑郎官拎起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,面無表情地壓到那女囚犯的身上。
“啊——”只聽那女子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,隨之而來的,就是肉被燒糊的煙熏味。
“你這是干什麼?”
海云舒見他如此殘忍,不忍再看。
郎官趾高氣昂:“娘子,這可是你娘家內院的女使,這都不認識了?
“她已經招了,出事那幾天,你根本不在海家!”
“說!你到底去哪兒了!”
第100章 攝政王駕到
那女使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,看見海云舒連連求饒。
“三姑娘,對不起,奴婢不是想要出賣你,實在是熬不過這流水的刑具啊……露夕已經被他們打死了…..”
海云舒萬萬沒想到這群酷吏手腳如此之快。
竟然把海家的人都抓了過來。
抓得肯定還不止一個。
這是招了的,還被折磨成這般模樣,若是那些不肯招的,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下場。
“狗官,你把他們怎麼樣了!”
郎官哈哈大笑:“怎麼樣?還不都是這一個樣?
“你若不說實話,也是這個下場。”
小人嘴臉。
“海娘子,你還是招了吧。
“那天下山后去哪了?
“是不是去跟綁匪匯合了?”
郎官走近她,眼神猥瑣地把海云舒從頭到腳掃了個遍。
手里還拿著黏連著皮肉的烙鐵。
嘖嘖感嘆:“你說,這麼一副好皮囊,要是被燙花了,多可惜啊。
“海娘子,我也是一片好心,只要你肯說實話,我保證不動你一根汗毛。”
海云舒雖然沒受過刑訊,上過公堂,可也知道,一旦認罪,哪還有轉圜的余地。
只怕到時候不是皮肉之傷,而是人頭落地。
這種事先誘供,事后翻臉的招數,海云舒不會上當。
她冷笑:“鮑郎官,我也好心提醒你,你還是不知道我去哪了為好。
“你若真是知道了,咱們倆誰上大刑還不一定呢。”
鮑郎官也甚少見如此猖狂的婦人。
“海娘子,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。”
他拿著烙鐵,從海云舒的面前,一寸一寸往下落。
停在她胸口前,燙開了一粒盤花扣子,接著是小腹前的一粒。
繁復的衣裳沒了束縛,登時滑了半截。
裸漏出鎖骨和胸前的一抹白皙。
“你干什麼?!”
海云舒呵斥。
郎官一把拽著她的頭發:“我再問你最后一遍,招,還是不招?”
海云舒閉口不言。
他粗糙的手摸向她的額發,沿著臉頰,脖頸,滑向胸前的那道溝壑。
“海娘子,現在不說,一會兒再想說,可就晚了。
”
海云舒直接朝他臉上啐了一口:“狗官,拿開你的臟手,別碰我!沒做過的事,我不可能招!”
姓鮑的抹了把臉上的唾沫,惱羞成怒:“來人!把她嘴給我堵上,用刑!”
衙役不由分說,拿了塊抹布死死塞進海云舒嘴里。
鮑郎官則坐在一邊,嗑著瓜子,喝著小酒:“哥兒幾個都用點心,好好招呼她。別拿著國公爺的茶水錢,凈干那種吃里扒外的事。”
魯國公看來背后使了銀子了,這狗官又有小太后撐腰。
海云舒現在是腹背受敵,兩個這麼有權有勢的人擺在這兒,任誰也不好脫身。
衙役把一根的木棍粗的麻繩橫吊在半空,噴上鹽水和辣椒水。
然后問郎官:“老大,上刑嗎?”
“給老子往死里弄!”
一副惡棍嘴臉,絲毫不再遮掩。
他們這些酷吏,對付女人的刑罰有上百種。
要得就是讓她們羞憤難當。
即便是在大獄里熬過去了,出了這應天府的大門,也沒臉再活下去。
“放……開……”
海云舒掙扎著,因為嘴被堵住,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。
“不是侯爵夫人嗎?
“不是誥命加身嗎?
“讓我瞧瞧哪個能救你。”
兩個衙役上手把她騰空架起,掰開腿,以一種屈辱的姿勢騎在繩子上。
海云舒的腿上還未痊愈,根本再經不起這樣的折磨。
鮑郎官卻像在欣賞一道靚麗的風景,饒有興致。
“我倒要看看,你的嘴,有多硬。”
海云舒只覺裙下一涼,整個人都下意識地蜷縮在一起。
她想法抗,無奈被人死死按住,越掙扎,越痛。
正當千鈞一發之際,牢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音。
“大人,不好了——”一個衙役連滾帶爬地跑進來。
臨到跟前,險些栽了個跟頭:“來了……他來了……”
鮑郎官一鞭子抽在那人身上,罵道:“王八羔子,你是死了老子了?奔喪都沒你這麼慌?說,誰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