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吃喝拉撒才有幾個錢,與金山銀山似的嫁妝相比,不過是鳳毛麟角。
他想算,那就算個清楚。
“你威脅我?”
“威脅你又怎麼樣?程子楓,你要有種,今天就把休書寫了,從此咱們人財兩清,各不相欠。你走你的陽關道,我走我的獨木橋。若是沒種,就帶著這狐貍精滾,少在我面前晃悠。”
自從海云舒與程子楓徹底鬧翻后,她就已經不在乎什麼虛名。
商籍賤女也好,水性揚花也好,反正惡心的是別人。她就把這些污糟話當成風中的狗屎屁。
“好你個海云舒!”程子楓發飆:“這幾年我疼你護你,苦苦支撐這個家,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想上天啊。”
海云舒差點胃里直惡心:“你苦苦支撐?你有好事想占便宜,惹壞事當縮頭烏龜,你支撐什麼了?”
“你這潑婦,胡扯什麼?從前多溫婉的一個人,你看看你自己變成什麼樣了!”
“是啊,從前我好脾氣任你們拿捏欺負,你當然覺得好。如今我變成這個樣子,也都是你逼的!”
“我還從沒見過誰家媳婦逼著丈夫寫休書的,今天是開了眼了!”
“侯爺,息怒啊……”白師師倒是急了,她名下就這點私產,還是好不容易從程子楓那里討來的。
當年,海家老爺就是怕程家拿了銀子翻臉不認人,這才立了婚約。
要是今晚程子楓頭腦一熱真把海云舒休了,讓侯府背上百萬的債,下半輩子一家人不得去喝西北風嗎?
“侯爺,你冷靜些,咱們東昌侯府可沒有休妻的先例啊。”
白師師就是再記恨海云舒,可也知道不能休妻。你讓她病了,瘋了,甚至死了都成,就是不能休她。
她拽著程子楓,急忙使眼色。
程子楓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把事情態搞得有些僵了。
可臺子也搭了,大戲也唱了。如此大張旗鼓,若草草收場,他一家之主的臉面往哪放?
白師師還算有眼色,絞盡腦汁給程子楓找了個臺階:“侯爺,看在大娘子為老侯爺守孝三年,世子又年幼的份兒上,你就大人大量,原諒她這一回吧。”
“這……”程子楓裝腔作勢的想了想。
“既然如此,師師,看在你的面子上……”程子楓故作深沉,本想順坡下驢,誰料到剛張嘴就被海云舒打斷。
“別,不領你倆的情。求侯爺快快把我休了吧!咱們一別兩寬,各生歡喜。”
“海云舒,你別太過分!給你留著臉面呢。現在是你不守婦道,紅杏出墻,你還敢叫囂?”
被逼到這個份兒上,海云舒再無所顧忌,索性接道:“是啊,是我,你若不甘,就休了我啊?!”
“賤人——”程子楓狠狠甩了海云舒一巴掌。
力道太大,她被扇的一個趔趄,嘴角都滲出血來。
白師師忙去扶海云舒:“大娘子,你沒事吧,快跟侯爺低個頭,看在世子的份兒上,侯爺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海云舒甩開白師師,反手就給了一耳刮子。
“要你多嘴?!”
她被打懵了:“大娘子,我,我招你惹你了?”
“你在這兒平白無故地裝好人、扮可憐,就是招我了。往日你去爺們兒面前賣弄,我看不見也就罷了,今天你上趕子往面前湊,就別怪我心狠手辣。”
“大娘子,我沒有啊……”
程子楓還想英雄救美:“師師,你怎麼樣?疼嗎?我叫人給你包個冰塊鎮一鎮。”
白師師忙攔著:“不用了侯爺,不怎麼疼了,都是妾身不懂事,你可千萬別遷怒于大娘子啊。
”
說著就歪身子想要暈倒。
還不偏不倚地歪進了程子楓的懷里。
“師師,她這麼欺負你,你還替她說話?”
“大娘子是當家主母,于程家有恩,也就是妾身的大恩人,怎麼對妾身都是應該的。”
“怕什麼?大不了還他們家錢。我就不信,程家幾世積攢的錢財,還不夠還她那點嫁妝?就算不夠,不還有母親,還有三房四房,全部都抵給她。我看她還如何猖狂?”
若不是程子楓燒糊涂了,就是真糊涂。
要是三五萬兩,還有可能湊一湊。
眼下侯府正窮的叮當響,就是把程家老宅連地皮都賣了,都不夠塞牙縫。
這人要是自不量力,非白日做夢,也怪不得別人笑話。
海云舒笑:“好志氣啊,程子楓,那還愣著干什麼,寫休書啊。”
白師師再攔:“大娘子,可別逞一時之氣啊,就算不為自己,也要為世子想想啊,他要有個被休的母親,以后的前程怎麼辦?”
海云舒不為所動:“不用拿孩子綁架我。他有沒有前途,是靠自己博的,不在這一紙休書上。倘若自己不爭氣,親娘就是仙女也沒用。若自己爭氣,就算親娘下了大獄,他也有辦法把人撈出來。”
程子楓氣不打一處來:“聽聽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?現在連夫家的臉面,兒子的前程都不要了你!”
“明明是你要休妻,一聽要歸還嫁妝就舍不得,現在反倒怪我不顧惜臉面了?程子楓,你既要當表子還想立牌坊,可笑至極。”
“你真以為我不敢休你是不是!”
第126章 變賣家產
“侯爺快別說了——”白師師生怕他倆話趕話鬧得不可開交。
急忙勸說:“侯爺,天色太晚了,老太太也睡下了,此事干系重大,還是等明天稟告過她老人家之后,再做定奪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