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下,一張木質的禪床,男女交頸而臥,錦被里翻著紅浪。
“表哥,你想我了嗎?”
“師師,我想你想的火急火燎的。不見你的日子太難熬,我是天天盼著你送信兒來。”
白師師額前還掛著酣暢過后的汗珠,她面色含羞道:“我現在錢給你了,人也給你了,你可不能負我。”
盧鳴懷里抱著美人,自然是滿口答應:“師師,我怎麼可能負你呢?我就差把心掏給你了。前幾日,你被夾在侯府大門口示眾,你不知道我看了有多心疼。恨不得跟那幫兵魯子拼了。”
她半推半就:“表哥,我不許你做傷害自己的事。”
他握著她的手,親了親:“我都聽你的。”
她愁道:“我一個弱女子,怎麼斗得過海云舒那狐貍精。自從她勾搭上攝政王,三天兩頭地要置我于死地,表哥,我真怕哪天就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
“不許瞎說。”他食指摁著她的嘴唇:“等我掙夠了錢,再拖人捐個官,到時候就娶你做大娘子。離開那程家的火坑。什麼侯爺,什麼海娘子,都挨不著咱們的事兒。”
“那你若做不了官呢?我就這麼耗著?”
她這表哥,心思還一直放在做官上,科舉屢次失敗,這才想著拿錢買官。
“你再等我幾年。我有個身份也好護你不是?”
“誰知道你是不是給我放空炮。”
“不會不會,實在不行咱們遠走高飛,只要有我在,必不會讓你受苦。”
白師師不禁感動:“這京都城內,只有表哥是真心待我,比那負心漢不知強多少倍。”
“怎麼?他又欺負你了?”
“他現在哪兒顧得上我啊,滿腦子都是他大娘子手里的金銀珠寶。
”
盧鳴冷嘲諷著:“他這東昌侯當的愜意啊,大娘子跟了攝政王,小妾跟了我,到頭來只剩他一個頭頂大草原。”
白師師亦是笑得直往他懷里鉆:“表哥你真壞。”
他往她腰上一掐:“我還有更壞的呢。”
“討厭,凈說些不害臊的,也不怕菩薩怪罪……”
“菩薩才顧不上管我呢……”
說著兩人又要膩歪。
“賤人!!”
房門突然被人踹開,只見程子楓直挺挺地站在那兒。
“侯爺?!”白師師嚇得險些從禪床上掉下來,忙扒過被單,遮著赤裸的上身。
他是什麼時候來的?聽到了什麼?
寶心那賤丫頭去哪兒了?不是讓她好好守在外面嗎!
“侯爺,你怎麼來了……”白師師還企圖掙扎:“侯爺,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”
這時,程子楓讓人把寶心帶進屋。
只見她被人用抹布塞著嘴,原來是剛到外面放哨,就被拿下了。
所以剛才禪房里發生的一切,每句話,每個字,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侯爺,你聽我解釋啊……”
此刻程子楓已是怒火中燒,哪里能聽的進去?他毫不客氣地把白師師從床上拽了下來,也顧不得尊貴體面,直接就是一頓拳打腳踢。
“賤人,敢背著老子出來偷人?!你是活膩歪了!”
慌亂之下,白師師只能瞎扯一氣:“侯爺,妾身是來談生意的,誰想竟然遭人陷害,沒干別的啊……”
“誰家談生意能談到被窩里?遭人陷害?呸!你若不肯誰還能逼你脫衣裳不成!”
第131章 一出好戲
白師師呼吸急促而不穩定,眼神中透露一種深深的恐懼和不安。
“侯爺,妾身所言句句屬實啊。”
“不知廉恥的東西,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!”
程子楓可不會手下留情。
“給我過來!”
海云舒偷腥也就罷了,好歹是賠了嫁妝,補了窟窿,也算對程家有點貢獻。
她白師師算個什麼東西?
一個鄉下丫頭,沒權沒錢的賤民,若沒他的垂憐助力,這輩子都是個村婦采茶女。哪兒來這豪門大院里的榮華富貴?
山雞變鳳凰,庶子變世子。
如此這般,還不知足!偷人偷到他頭上來了?
拳頭如雨般打在白師師身上:“賤貨——捂著臉干什麼,不是能耐嗎?讓大家瞧瞧你這賤人模樣啊——”
白師師不停用手護著頭,求饒道:“侯爺饒命,侯爺饒命啊——”
程子楓嘴里罵著,手上打著,眼瞅著白師師躲也無處躲,就要招架不住了。
奸夫終于站出來。
“東昌侯!求你手下留情啊!”
盧鳴還妄想制止。
但他一個偷腥的奸夫,有什麼立場求饒。
只見他想剛沖上去就被小廝一棍子打翻在地,他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,是從白師師這兒得了錢財,才經營起茶莊生意,有了點家底。
在常年混跡于軍營的士兵面前,顯得文弱無比,只要輕輕一用力,就能把他撂倒。
“你個奸夫,還有臉出來說嘴!我他媽的打死你!”
程子楓正在氣頭,結結實實給了他一拳頭,直接鼻子就給打得噴血,臉上也掛了彩。
盧鳴捂著嘴,牙也掉了兩顆,痛苦地在地上打滾,“哎呦哎呦”的叫著。
“表哥——”
白師師還關切地喊。
只是她越這樣,程子楓越惱火,看下人打的不解氣,干脆自己抄起棍子掄。
場下是人仰馬翻。
海云舒就靜靜坐在禪椅上,冷眼相看。
白師師已經猜到,此事敗露肯定與海云舒有關。
她氣急敗壞地指著她:“海云舒!是你,是你故意把侯爺引來的。”
海云舒細眉一挑,仿佛再說“是我又怎樣”“你能拿我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