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壞事?”
“嗯。”
“是因為他剛才咬了那個姐姐的耳朵嘛?”
“……”
海云舒看著琮兒天真的眼神,是說也不是,不說也不是。
他才不到四歲,記性還真好,杏林里遠遠的看了幾眼就記住了。
這過目不忘的本事隨誰呢?
海云舒想,反正不隨她。她從小就屬于笨鳥先飛的類型,別人讀一遍,她就讀三遍。別人練字到下學,她就挑燈夜戰,這才寫了一手簪花小楷。
所以表面看著她也天賦尚可,但背后的心酸卻不為人知。
琮兒歪著小腦袋,對沒得到答案的事很執著,“娘親,是不是因為他咬那個姐姐的耳朵呀?”
“這個……”
“說得不錯。”江成璟直接把琮兒扛在肩上,遠遠瞧熱鬧:“小子,這個故事告訴我們,女孩子的耳朵可不能隨便咬啊。”
“琮兒不咬人。娘親說過,女孩子是要用來保護的。”
江成璟:“你娘說得也不錯。”
“江舅舅,你有要保護的人嗎?”
“有啊。”
“誰呀?”
“還不能告訴你。”
琮兒圓嘟嘟的臉蛋上寫滿了真誠:“那咱們交換好嗎?我告訴你,你也告訴我。”
江成璟點頭:“你先說。”
“我長大了要保護娘親,不讓別人欺負她。”
江成璟笑:“你娘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。”
海云舒白了他一眼:“你別再逗他了啊。”
琮兒拽著他,催促:“江舅舅,你還沒告訴我,你要保護誰呢?”
“跟你差不多。”
“你也要保護你娘親,對嗎?”
“……”
琮兒追問:“我說的對嗎?”
江成璟汗顏:“你覺得對就對吧。”
琮兒開心地抱著他,吧唧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:“江舅舅,我和你想得一樣哈。”
“小子,你干什麼?”江成璟連忙抹了抹臉,嫌棄道:“都是男的,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?”
琮兒見他兇了自己,委屈的撇著嘴,眼底的淚珠子直打旋,眼看著就要掉出來了。
“江舅舅,你不喜歡琮兒了?”
第190章 吻痕
他有說嗎?
圣人有言,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。這個小鬼頭就是“小人”。
“好了,好了,怕了你了。”
“江舅舅,那你還喜歡琮兒嗎?”
江成璟投降:“喜歡著你呢,一會兒給你買糖人吃,好不好?”
琮兒當即就把淚珠子憋了回去,點頭:“好!”
小孩子的臉,六月的天,真是說變就變。
海云舒看他倆一出接一出的演戲,也是頭疼。
不得不好心提醒江成璟:“攝政王,你趕緊讓哮天住口吧,再折騰下去恐怕要出大事了。”
泥地上,宋駙馬已經被扯得只剩下內襟。
脖子上、胸口前的吻痕都露了出來。
看熱鬧的人憋著笑,險些憋出內傷。
大家都知道駙馬沒有納妾,公主又即將臨盆,這吻痕意味著什麼,不言而喻。
虧這宋駙馬還以清廉孝賢著稱。
原來也是個表面一套、背地一套的偽君子。
大家心知肚明,可畢竟是皇家秘事,誰也不敢妄加議論。
江成璟這招,可真是又損又狠。
江成璟看把駙馬爺也折騰的差不多了,這才又吹了聲口哨,哮天立刻停下,一溜煙兒跑沒影了。
主人和狗配合的天衣無縫,看來是慣犯。干這種事兒不是一天兩天,一次兩次了。
江成璟是故作驚訝地過去把宋駙馬扶了起來。
先陪不是,再自罰三杯。
對不起,我的錯,下次還敢這麼做。
宋駙馬頂著一頭亂發,披著斗篷,從頭到尾黑著臉,最后氣沖沖地拂袖而去。
一場鬧劇,草草收場。
后來,海云舒不放心,又去公主府看了少陽兩回。
見她面色紅潤,身體康健,也就稍稍安心。
聽下人說,駙馬每天著廚房山珍海味的往公主屋里送,噓寒問暖無微不至。
海云舒就叮囑她:“你月份大了,孩子長得快,你要少吃,多動,免得孩子太大生不下來。
“還有,屋里的香料就別再用了,再好的香,也添了東西的,萬一摻了什麼不干凈的玩意,后悔都來不及。
“還有……”
海云舒不停地囑咐。
少陽笑:“你平時最穩重了,怎麼今天突然啰嗦起來?”
她不是啰嗦,實在是怕少陽出事。
上一世她和少陽不認識,只聽說長公主難產而死,卻不知道具體的死因是什麼。
因此想要防范,也就沒什麼頭緒。
只能千叮嚀、萬囑咐,把想到的都說一遍。
海云舒問:“駙馬最近對你好嗎?”
少陽含笑,眉眼間都是小女子的心思:“他待我很好的。前些日子我睡不好,胎氣不穩,他就守在床邊,凡事親力親為。云舒,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,我沒看錯他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
海云舒真是看不透宋明沖這種男人。
一邊對妻子溫柔似水,一邊又偷著腥。
說他愛妻子吧,他跟別人你儂我儂,說他沾花惹草吧,他轉頭又對妻子體貼溫柔。
這種軟飯男,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屬于誰吧。
或者說,他從頭到尾愛的都是他自己。
別人都只是他腳下平步青云的臺階。
少陽問:“云舒?你怎麼不說話?”
海云舒知道,此時不能把實情告訴少陽,少陽正在濃情蜜意中,要是知道真相,無異于晴天霹靂,得出大事。
她只得隨便找個理由搪塞:“沒什麼,駙馬有心就好。我只是怕他虧待你。”
少陽反過來安慰她:“不會的,他說了,等孩子出生后,他就跟皇上請旨換個閑差,好多在家陪陪我和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