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小嬋不情愿的掏出銀子,塞給那衙役:“夠了吧。”
他掂了掂,滿意道:“夠是夠,可這會兒不行,你們得再等等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我們大人有重要的客人,現在不方便見你。”
海云舒耐著性子:“官爺,我家孩子丟了,時間急迫,真是等不得啊。麻煩你通傳一聲,就說民婦海氏求見,府尹大人他會見我的。”
從前跟府尹大人有過幾面之緣,就算看在江成璟的面子上,也不至于不見她。
“什麼海氏、河氏!別說是你家孩子,就是我老娘丟了,也得夾著屁股在這兒排隊等!”
小嬋氣道:“你這個人怎麼拿錢不辦事啊?!”
“臭丫頭,誰拿你錢了?嘴巴干凈點。”
這翻臉不認人的本事,真是爐火純青。
“好啊,”小嬋直接招呼身后的丫鬟、小廝:“跟他們拼了!”
“你們干什麼……”
小嬋他們哪管那麼多,直接沖過去搶過鼓槌,丟給海云舒。海云舒拿著鼓槌,奮力地敲著登聞鼓,兩伙兒人扭打在一起,場面一度混亂。
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
她必須使勁敲,用盡全身力氣敲。
要讓這鼓聲傳得遠遠的,傳到大門里頭,傳到府尹大人的耳朵里。
晚一刻,琮兒就多一分兇險。
這時,應天府的朱紅大門打開。
幾個身著官府的一品、二品官員并排,氣氛嚴肅莊重。
最前面站著的,是江成璟。
想來是有公務,他還穿著朝服。綢緞繡著明黃云紋,腰間系上玉帶,頭戴束發紫金冠,手持一把玄鐵折扇。
淡淡地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。
官差一見這架勢,也顧不上扭打,直接嚇得跪在地上:“參見王爺,參見大人。”
府尹大人:“怎麼回事?”
“回大人,這刁婦無理取鬧,擾亂公堂!小的好言相勸,她還要執意闖門,小的實在攔不住啊。”
微風吹起他朝服的云錦滾邊。
江成璟摸著扇骨,幽幽問道:“你說的刁婦,是誰啊?”
此時,雞賊的府尹大人已經認出了海云舒,只給守門的衙役使眼色,可他卻根本看不懂。
沖過去就把海云舒拽到了前面,指著:“就是她!”
海云舒被拽的失去平衡,差點摔倒,嚇得府尹大人都要去扶。
“就是這賊婦,說什麼孩子丟了,要見大人,小的說了大人沒空,叫她等著……”
這衙役話還沒說完,少青已經上去重重一腳踢在他肩上,他直接慘叫一聲,倒在地上。
他顧不得疼,又連忙爬起來,不知道自己錯哪了,只管磕頭求饒:“王爺饒命,王爺饒命!”
江成璟不顧旁人,眼神始終落在海云舒身上。
他問她:“慌慌張張的什麼事?”
“琮兒丟了……”她哽咽著。
只這四個字就揉到了江成璟心里。
海云舒從沒在他面前如此傷心的掉過眼淚,這一刻,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委屈,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,顆顆掉落。
第192章 狗仗人勢
江成璟也不避嫌,過去拉起海云舒的手腕,她的手心冰涼,他又握緊了幾分。
轉身要走:“無妨,應天府不管的事,我管。”
府尹大人哪里肯放人走,除非是烏紗帽不想要了。
連忙追上去,好聲好氣地說:“攝政王留步,是下官管教不嚴,這幾個欺壓百姓的東西,下官一定嚴懲不貸。”
剛才大打出手的衙役,這會兒各個都老實了,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。
府尹大人喝道:“來人啊,把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,剝去官服,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,讓他們滾回老家種地去。
”
衙役一看連飯碗都丟了,連連求饒:“大人饒命,大人饒命,小人上有七十老母,下有三歲黃口小兒,實在不能丟了這份差事啊。”
“混賬,你們平日橫行霸道,如今都敢欺壓到海娘子頭上,她可是咱們的交稅大戶,就連你們過節的米面都是她捐的!如此恩將仇報,本官是護不了你們了。”
眾人這才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,轉過來求海云舒:“海娘子,小人有眼無珠,您大人有大量,饒我們一回吧,我們再也不敢了。”
海云舒才不愿和這種人糾纏:“狗仗人勢的東西,活該。”
處理過這幾個衙役,府尹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出尋人公文,且與城防處溝通后,關閉了東南西北的城門,只許進不許出。
動作之快,效率之高,令人咋舌。
這邊海云舒也沒閑著,繼續去街上找,只要城門封的及時,琮兒就一定還在京城。
從東城找到西郊,從白天找到黑夜。
自始至終,江成璟都陪著她,也實在是心疼。
“歇歇吧。”他勸。
她搖頭:“不行。”
她不能停,一停腦子里就浮現出琮兒流落街頭的樣子,更痛苦。
這時,鶯歌過來報信:“主子,有人在集市的糖人攤見過琮兒。”
海云舒瞬間像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真的?”
“嗯!”
“走。”海云舒說著就往前沖。
江成璟拽住她:“是這邊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麼知道?”
江成璟說:“我帶他吃過那家糖人。”
說到這兒,江成璟心里也有點兒愧疚。或許,他早點帶琮兒去買糖人,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。
但他不會把這份愧疚表現在臉上,只是把她塞進馬車:“走,去看看。”
……
糖人攤主說得很明白。
根據長相穿著他很肯定的說:“見過這個小孩,可他不像是走丟的,因為他身邊還跟著個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