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什麼意思?”
一般人聽著女人嫁過人帶著孩子,早就退避三舍了,他怎麼還一副更感興趣的樣子?
簡郡王甩著手里的玉穗兒,透出一種玩世不恭的狡黠。
“當年,東昌侯納妾,月圓之夜,你我醉酒之下,情不自禁,難道娘子都忘了嗎?”
!!
此話猶如晴天霹靂,將在海云舒頭上,把她牢牢定在原地。
難道……難道他是當晚的那個“野男人”?
海云舒不信:“郡王,你身份尊貴,說話可得醒著神,我一個平民婦人沒什麼,可別把您的名聲給玷污了,多不劃算。”
“不信啊?”
他隨手扯開衣領,露出肩胛骨上的疤:“驗驗吧。”
她倔強:“這不能說明什麼。”
那晚她醉的厲害,只是隱約摸到男人的肩上有疤。這世上有疤的男人多了,怎麼可能這麼巧,就是他了?
“那這個呢?”
簡郡王把一只東珠耳墜拎起來,晃了晃。
海云舒認得。
這是她的嫁妝。
東海淘來的大珍珠,一年也收不上來幾顆,母親為了給她體面,特意叫人打造成了耳墜,給她添箱子里當嫁妝。
后來丟了一只,她也就沒再帶過。
海云舒不禁問:“你怎麼會有我的耳墜,在哪撿的?”
他笑:“當然是在床上撿的了。”
第223章 琮兒的親爹?
見他說話也是個輕薄的,海云舒就知道,再往下接就是沒完沒了的口水仗。
“郡王既然撿到了,就送你了。”
“哎~”郡王挑了挑眉毛:“君子不奪人所好,小王是特意來歸還給娘子的。”
“郡王,我姓海,麻煩叫我海娘子。”
他故意把姓氏去掉,單喊“娘子”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。
“還有,我爹從小教導我,丟了的東西回頭去撿只會浪費時間,有彎腰低頭的功夫,不如往前看。
”
簡郡王直拍手:“岳父大人說的好啊!不愧教導出了咱們京城數一數二的女商賈,這格局、這境界就是不一樣。”
“……”
他到底聽不聽的懂好賴話啊。
海云舒下了最后通牒:“郡王,請讓開,我要走了。”
見她臉上掛了不耐煩,他這才動了真格,一把攥住海云舒的胳膊。
“睡了本王,就想這麼跑啊?”
海云舒一聽都慌了:“隔墻有耳,郡王請謹言慎行!”
簡郡王可不搭理她那麼多:“那晚你喝得大醉,推著本王就是左親右啃,怎麼,提上褲子就不想負責了?”
負責?她對他負什麼責?
“簡郡王,你再這麼胡鬧,我可真翻臉了。”
他才不怕:“那天你拉著我,說等了好久,說想跟我有個孩子,還說氣氛正好,連月亮都像個勾人的鉤子……”
“夠了!”
海云舒的手在抖。
她當初以為是程子楓才會這麼說。況且那是前世愚蠢,把渣男夫君當成了下半輩子的倚靠,這情債孽緣早就一文不值了,這些話回憶起來也只會讓人覺得惡心。
簡郡王的嘴吧啦吧啦地像只鴨子:“你抱著我,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,難舍難分啊~小王當時就想,怎麼好好一朵美艷的鮮花,插在了程子楓這個窩囊廢身上?若不是小王皇命在身,得立即起身去戍守邊疆,當初定要把你搶過來。”
他故意膩歪:“娘子,一別數年,你和孩子都還好嗎?”
海云舒從頭到腳打了個冷顫。
“你……你別亂說!”
怎麼可能是他?
心里就是有種預感不是他,可若不是他,他怎能把所有的細節都說的那麼清楚?
海云舒越想越冷,越想越怕。
余光之處,只覺得更陰冷滲人。
回頭一看,果不其然,江成璟站在不遠處,正堪堪地瞧著院子里的這場鬧劇。
他的眼神像帶著刀子,要割人的血的刀子。
他聽見了多少?還是都聽見了?
海云舒覺得哪怕是聽見一個字,他都會炸毛的程度。
“我……他……”
海云舒一時慌了,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江成璟解釋眼前的一幕。
因為她自己也沒搞明白來龍去脈。
“呦,是攝政王啊。”
簡郡王也不知道是真不清楚,還是裝的,指著海云舒說:“我跟自家娘子鬧著玩呢,讓王爺見笑了。”
江成璟的神色陰云密布,若是下雨,一定是電閃雷鳴。
他冷道:“你說要娶的人,就是她?”
簡郡王:“可不是嘛,多虧了皇上和太后的恩典,當然,攝政王也是點了頭的,不然我也不敢如此造次啊。”
原來,簡郡王一回京,就到宮里和皇上請旨要娶妻。
簡郡王一向荒唐,十幾房小妾也不見他有娶妻安家之意,難得他主動提出看上了個女子,說的魂牽夢繞,無法自拔。拼了命似得求到了皇帝和太后面前,都是同宗血親,哪有駁他的道理。
太后當即就下了口諭——“簡郡王若瞧上了哪家女子,便是哪家的福氣,只要他開口,皇上一定賜婚。”
當天說這事的時候,江成璟也正好在場。
他作為外臣,從不插手宗親的婚嫁之事,沒想太多,就是想了,也不會想到簡郡王口中“美若天仙”“溫柔賢淑”的奇女子,竟然是海云舒。
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。
現在,江成璟看穿了他的小心思:“趙簡,你繞了這麼大一圈,累不累?”
簡郡王的臉皮厚:“回王爺的話,為了心愛的人,不覺得累。”
江成璟輕蔑的眼神,仿佛一點沒把他的小把戲放在眼里:“那你就把心好好揣著吧,別掉地上讓人給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