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江成璟沒立刻動身。
“江舅舅,你是不是不要娘親,不要琮兒了?”
“小子,你懂什麼?搶女人靠得不是蠻力,是腦子。”
琮兒才不聽他解釋那麼多:“咱們什麼時候進宮?”
“你進宮干什麼?”
“幫你搶娘親啊,如果我這個軍師不在,你一個人怎麼行?”
“……”
“江舅舅,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吧,前幾天在武陵寺,我還跟你爹爹吵哦了一架呢!”
這件事啊。江成璟聽說了。
老爺子在山上讓一個小娃娃氣得不輕,回來兩天吃不下飯,喊著下人把江成璟叫回家。
難免又是一場雞飛狗跳的吵鬧。
話里話外都是詆毀海云舒。
“你要是敢把她娶回家,我和你娘就吊死在你面前!”
江成璟笑得張狂:“少嚇唬我。要吊你自己吊,別拉著我娘。”
別人家都是老婆媳婦兒一哭二鬧三上吊,到了江成璟這兒,成了老爹的專屬節目。
也怪他平時太我行我素,全家老小沒一個人能管住他。
原來,他大哥活著時,說得話還頂用。自從江大郎死了,江成璟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,誰也拉不住。
只能靠江父這尋死覓活的本事管著,剛開始還有點兒用,看多了,也就麻木了。
“你這個不孝子!”
“既然知我不孝,就別見我,免得給你氣出好歹。”
“你給我句準話,是不是要娶海家那個二嫁女!”
“是。”
“先是程子楓,又是簡郡王,海云舒跟他們的事兒你知不知道?”
“知道。”
“就這你還要認那個野種當兒子?”
“沒錯!”
“混賬——我打死你——”
老爺子抽著鞭子就要過來,江成璟一抬手就拽住:“歇歇吧,一把老骨頭,別最后人沒打到,自己先把腰閃了。
”
見親爹氣得火冒三丈,江成璟最后說:“第一,別管我的事。第二,別找海云舒的麻煩。第三,以后別打著我娘病危的幌子,誆我回家。”
這是他跟江家最后的約法三章。
*
海云舒是萬般不愿入宮。
可皇上一道圣旨下來,召她和簡郡王一同入宮,不用想,也知道是簡郡王故意安排的。
他把馬車停在海家門口,說:“娘子,咱們倆是同一道入宮的帖子,得一同進宮才是。”
偏偏圣意不可違,海云舒只有答應的份兒。
馬車里,簡郡王的手腳就開始不安分。
“宛平水土養人,從前就聽說娘子是那里數一數二的美人兒,得妻如此,夫復何求啊?”
海云舒打開他的手:“我孩子都打醬油了,還什麼美人不美人的。”
“娘子體態輕盈,比那沒生過的女子身材都窈窕,何必妄自菲薄呢?”他伸手握她的腰:“放心,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。”
海云舒心里一陣惡心。
抱著靠枕,摞起來三個,隔開了和他的距離。
簡郡王笑:“沒關系,你早晚都是我的人,小王不急于一時。”
“誰說我是你的人?”
“待會兒進了宮,謝了恩,你還能跑了不成。”
“我是進宮面圣,不是謝恩!”
“不都一樣嗎?”簡郡王得意:“以后跟了我,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,皇帝見了你,還得喊一聲嬸嬸呢?這破天的富貴,你以為是誰都能享用的?你爹知道,都得跑祖墳上三炷香去。”
她才不稀罕。
“你不怕我當著皇上面兒,跟你翻臉?”
“你是個倔脾氣,我拿捏不動你無所謂,可是還有海家啊,還有你兒子啊。”簡郡王笑了笑:“總有人能讓你就范。
”
海云舒質問:“你根本不喜歡我,也根本不稀罕琮兒。你費這麼大的心思,究竟是為什麼?”
“噓——”他把食指放在她唇邊:“做我的女人,不該問的別問。”
有病。
她才不慣著他的臭毛病。
“呸!”她吐他一口唾沫。
簡郡王惱羞成怒,一把抓住:“海云舒,我真是太慣著你了,還沒入門呢,就蹬鼻子上臉的。
“好,今兒就叫你嘗嘗本王的厲害。”
說著他就要扯海云舒的衣裳。
馬車顛簸,海云舒拼命的掙扎,從這個角落,跌到那個角落。
說時遲,那時快。
“嘭——”的一聲,有股外力狠狠地撞上馬車。
海云舒被撞的直接砸在了車壁上,骨頭仿佛散架了一樣。
簡郡王也摔了個狗吃屎,頭磕在車板上瞬間起了個大包,不停地滲著血。
他叫囂:“媽的,誰這麼不長眼!”
馬夫也咕嚕嚕地滾到地上,害怕:“郡王……是……”
“是誰!老子弄死他!”
馬兒受驚,揚起蹄子高聲嘶鳴,鼻孔噴氣,黑色的鬃毛在風中飄舞。
幸而有人跳上馬背,勒緊了韁繩,阻止了馬兒的狂躁。
透過車窗,海云舒才看清了來人。
江成璟。
他單手抓住韁繩,向下一拉,動作輕盈而熟練。
馬兒像是能感應一樣,也不再躁動,抖了抖鬃毛,漸漸平靜下來。
即使在高大精健、四肢修長的馬兒背上,江成璟依舊有著強大的氣場,壓得住這發狂的畜生。
看著眼前東倒西歪的人,他居高臨下:“趙簡,你要弄死誰啊?”
第230章 滴血驗親
簡郡王一看是江成璟,瞬間也沒了氣焰。
被人攙扶著,悻悻地爬起來:“我當是誰呢?敢情是日理萬機的攝政王啊,難怪這麼橫行霸道。
”
“娘親,你沒事吧!琮兒扶你起來。”
琮兒不知從哪躥了出來。
“娘親沒事。”
海云舒支著腰站起身,筋骨還有些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