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一把將她的手攥住:“若我偏要在意呢?”
“你非要在意,我也沒辦……”
她話沒說完,他就吻上了她的唇。
冰涼的觸感,淡淡的梔子花香,由淺及深。
他總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,恰到好處地撩人。
讓人欲罷不能。
他們的眼神交匯,心跳加速,仿佛整個世界都消失了,只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他的手指在她細膩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,似貪戀這片刻的美好,越來越近,直到他們的唇瓣再次貼在一起。
她摟住他的脖子,身體緊貼著,仿佛想要完全融入他的懷抱中。他緊緊地擁抱著她,手指穿過她的發絲,撫摸著后背。
他的吻溫柔而綿長,舌頭淺淺地交織在一起,像是在互相探索對方的內心。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感受著對方的溫度和存在。
“主子——”
外面一串急促地腳步聲傳來。
鶯歌拍打著門:“主子,不好了,琮哥兒出事了!”
“?!”
海云舒瞬間就覺得夢醒了。
她推開江成璟,拉緊脖子上的盤扣,開門問:“琮兒怎麼了?”
鶯歌:“主子,長公主特意交代奴婢要緩著說,你聽了,可千萬別慌了神啊。”
“你這丫頭,有什麼就快說啊。是要急死我嗎?琮兒到底怎麼了?”
鶯歌滿頭是汗:“琮哥兒剛才抓野兔,本來好好的,誰知突然從樹林里突竄出一支箭,正巧射在琮哥兒的大腿上了……”
“什麼?!”
海云舒只覺得腳下一軟,天旋地轉。
還好江成璟眼疾手快,將她摟在懷里。
鶯歌勸:“主子別著急,圍場隨行有太醫院的院判,都是頂尖的醫術,琮哥兒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江成璟也安慰:“是了,任太醫和劉太醫是跟隨先帝征戰過的軍醫,這種外傷,他們在行。
”
海云舒哪里還聽得進去別的話,只抓著鶯歌的肩膀:“琮兒呢?我的琮兒呢!”
鶯歌指指遠處的大帳:“在那邊。”
海云舒頭也不回地奔了過去。
江成璟抄著胳膊,看著某人匆匆離去的背影。
——這個女人,什麼時候才能不再丟下他去找兒子。什麼時候才能把他擺在她兒子的前面?別想了,不可能,能擺在同樣重要的位置就燒高香了,這天下,沒比她兒子更要緊的人。
認命,也是一種解脫。
海云舒一進帳篷,就看見琮兒躺在床榻上。
面色慘白,身下有血,小手緊緊地攥著床單。
海云舒只覺“轟”的一聲,腦子里一片混亂。恐懼,痛苦,無助,憤怒……所有的堅強和勇氣在這一刻都被抽離。
“琮兒——”
她低呼一聲,帶著痛苦和絕望,生怕吵到他。
雙拳緊握,指甲深深地刺入肉中,只有這種疼痛在告訴她,這一切不是夢。
“娘親……”
琮兒聽見了她的聲音,吃力地睜開眼睛,像是調動了全身的力氣。
“娘親……這是在哪兒啊……琮兒好冷……”
海云舒忙將外裳脫下,蓋在他身上,又把被子塞好,捧著他的手呼著熱氣:“娘親給你暖手,好不好?”
琮兒抬起小手,抹掉她眼睛的淚:“娘親……你別……別哭……琮兒沒事……”
她身體顫抖著,淚水模糊了視線:“琮兒乖,娘親不哭。”
第235章 琮兒中箭
“娘親……琮兒好累……”
“累了就閉上眼,躺著歇一歇,娘親一直陪著你。”
“娘親……琮兒想回家……”
“好,娘親這就讓人套了車帶你回家,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
琮兒很聽話,閉上眼,微弱的呼吸。
旁邊的侍女還在端著水盆,拿著沾血的紗布,來來回回地奔走。
旁邊的桌子,放著帶血的箭頭,染紅的紗布,沾滿血污的衣褲。
海云舒根本不敢想,中箭的那一刻,琮兒會是多麼的痛苦和無助。
海云舒緊緊地攥著琮兒的手,不肯松開。
少陽拍拍她的肩,讓她移步到旁邊:“來,別擋著下人們去伺候,先聽聽太醫怎麼說。”
海云舒一步三回頭,始終不肯把視線移開。
“太醫,我兒傷勢究竟如何?”
太醫面色沉重:“箭頭沒入較深,傷筋動骨,這會兒血還沒完全止住,再這麼下去,恐怕要失血過多了。”
少陽插嘴:“不是有上好止血的藥嗎?”
太醫:“微臣已經讓人去宮里拿了,這會兒只怕還在路上。”
海云舒:“太醫,您盡管開方子,多貴的藥材我們都舍得用。”
“夫人誤會了,不是藥材貴賤的問題。孩子太小,經不住留這麼多血。方才長公主已經交代過了,老朽會盡力的。”
海云舒不放過任何一絲希望:“那就是還有救,對嗎?”
“不好說,得看這孩子的命數了。傷口已經清理過了,幸好箭上沒毒,否則就算是華佗在世也難保性命啊。”
“少他媽的跟老子說這沒用的!”江成璟這時也跟了過來。
他雙目含嗔,怒道:“養你們一群人,不是當廢物的、當飯桶的,叫人去宮里拿最好的藥材,耽誤了他的病,本王讓你們都去見閻王!”
在場的人無不戰栗、顫抖。
攝政王的脾氣宮里人都是知道的——閻王要你三更死,沒人留你到五更,誰要是惹了他,能留個全尸就是上上大吉,被剁了喂狗更是家常便飯。
太醫這時也不端架子了:“臣……臣自當盡力。
”
江成璟:“不是盡力,是盡命。任太醫,你是剛添了小孫子吧,治不好床上那位,本王讓你孫子去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