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當早早回去,以免圣上傳喚。”
經歷這場牢獄,二哥瘦了,也滄桑了。
從前他總是意氣風發,將家里的大小事宜打點的妥妥當當,現在到是滿面愁容。
“江家二郎對你好嗎?”他問的是江成璟。
“他對我挺好的。”
“那還弄什麼選妃的鬼把戲?不是叫你難堪嗎?我哪天要是見他,非罵他不可!”
他們幾個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,二哥年紀長,所以是個領頭的。小時候沒少為了偷雞摸狗的事兒訓他們幾個年紀小的。
當然江成璟也在其中。
或許在二哥眼里,江成璟還是個惹事生非的小弟弟,并不是什麼權傾朝野的大權臣吧。
海云舒解釋:“他雖是親王,可也有祖宗禮法拘著,不好肆意妄為。”
二哥打趣:“這還沒過門兒呢,就開始幫著人家說話了。”
“行了,別開你妹妹的玩笑了,”海父道:“為了你的事,她幾天幾夜沒合眼了,不容易。”
海云舒生怕二哥有愧:“父親別這麼說,都是一家人,互相幫襯也是應該的。”
海父道:“幫襯是情分,不幫是本分,你們要努力去過好自己的日子,別事事都指望別人出頭。”
得,父親的人生大課堂又來了。
海云舒忙朝二哥吐吐舌頭,兄妹二人相視一笑,彼此心靈相通,嘴上的話也就不多說了。
第249章 男人就吃這一套
海父問海云舒:“江家二郎對琮兒如何?”
“挺好的。”
“具體說說。”
“啊?”海云舒覺得稀罕。
“男人,三心二意,見異思遷,他此時喜歡你,愛屋及烏,自然也就對琮兒好。等哪天厭倦了,只怕琮兒要跟著遭殃。”
琮兒忙拉著海父的手,搖晃:“外祖,別這麼說,爹爹對琮兒真的很好。
”
“……”海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叫他什麼?”
“爹爹啊。”琮兒興致勃勃:“爹爹帶我去騎馬,趕集,對了,娘親不在的時候,他還哄我睡覺呢。”
海父氣不打一處來,質問海云舒:“這還沒過門呢,你就讓孩子這麼叫?還讓他倆睡一起?成什麼樣子?”
父親怕是還不知道琮兒的真實身份,擔心海云舒帶著個父不詳的孩子,改嫁到高門大院里受委屈。
海云舒是時候跟家里說實話了:“爹,實不相瞞,江成璟就是琮兒的生父。”
海父震驚。
二哥險些將飯噴出來。
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!”
海云舒:“此時說來話長,一兩句講不明白,不過,孩子確實是江成璟的倒是不假。”
海家人此時都在整理思緒。
腦子里各自有各自的想法。
二哥問她:“該不會是你倆舊情復燃,在程家的時候就……”
“二哥,你想哪去了。”海云舒說:“若不是程家存心害我,我不至于如此。”
“要是這樣的話,你進江家門兒豈不是十拿九穩了?”
琮兒接話:“才不是呢!他們欺負娘親,把我搶走,還不讓娘親進門!”
“什麼?”二哥氣得臉色鐵青:“說到底他江家也是宛平的小門戶,走了狗屎運,飛上枝頭了。江成璟呢?那小子就這麼看著你受欺負?”
海云舒低頭扒飯:“我沒告訴他。”
“你這丫頭,從小就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,什麼時候能改改?”
二哥給她出主意:“你就去鬧,一哭二鬧三上吊,男人就吃這一套,再不行我陪你進京,跟那小子比劃比劃。敢欺負我妹妹,他是皮癢了。”
二嫂生怕二哥上頭,真跑到京城鬧事,忙攔道:“三妹自己的事兒,你跟著摻和什麼?江成璟可是親王,他能受你的打?逞什麼英雄啊你。
”
“你知道什麼?他小時候淘氣我沒少揍他。”
二嫂氣道:“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,你現在揍他試試?怕是手沒礙著就被他身邊的人射成刺猬了。”
“行了!”
海父已經緩過神了,大致也猜到了前因后果,呵斥道:“就你倆話多?沒完沒了的,這還有孩子呢。不吃飯就滾回屋去,別在這兒打嘴仗!”
飯不用怎麼吃,瓜都吃飽了。
海云舒忙緩和氣氛:“爹,你別生氣,二哥也是擔心我。”
攝政王的選妃事宜還沒定,宮中隨時可能傳召,海云舒不便在家久留。
眼見著二哥已經脫險,海云舒也可安心離開。
臨走時,父親把她拉到一邊,塞了不少錢。
“爹,我不缺錢。”
“你拿著,”父親態度堅決:“江家人表面清高,骨子里沒不愛財的,當初他們收了錢答應退婚,只怕現在家世顯赫,沒那麼好打點了。”
海父不放心,又叫人抬了兩個大箱子放車上。
“爹老了,不中用了,幫你求不了人,爭不了名份。但只要你缺錢,就跟爹說,少不了你一兩銀子。”
父親的愛,總是這麼實在。
“告訴江家那小子,他要是敢對你不好,或者對琮哥兒不好,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,也要找他算賬。”
海云舒心里暖暖:“爹,知道了。”
*
回去依舊是走水路,同樣的距離,水路要比陸路快許多。
靠著石雄給的令旗,一路暢通無阻,再沒收到歹人的騷擾。
到了武陵寺,海云舒決定在此留宿一晚。彼時,京城城門已關,待明日也一早入城也不遲。
琮兒靠著她:“娘親,爹爹會接我們一起回家的,對不對?”
“對。”
“可是琮兒不喜歡江家的人。
”
“你是說江老爺?”
“嗯,”琮兒捋著她衣角的流蘇:“他總愛說娘親的壞話,琮兒不喜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