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調用著瓶瓶罐罐里的藥劑,海云舒看不懂,可也知道事情絕非之前想的那麼簡單。
“怎麼樣?能看出來到底是勒死,還是掐死的嗎?”
經過一番查驗,虞三娘告訴海云舒:“基本可以斷定是掐死的。”
“什麼?不是自盡?”
海云舒吃驚。
難不成真讓晉國公說對了?
若真如此,江成璟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?
“不完全是。”
“此話怎講?”
虞三娘將紙鋪在桌子上,展示拓下來的指印:“據我推測,當時應該是這樣的……
“楚清確實鬧了場自殺,但她后來慫了,扯著脖子和繩子掙扎地掉了下來,所以在右腳踝處有跌落的扭傷……
“但這時有人進來,見她沒死,就直接下了狠手,掐死后,將人重新吊到了房梁上,繼續偽裝成自殺……
“這也就是為什麼會出現一淺一深兩次勒痕,兩種指印了。”
虞三娘下定論,說道:“找到這枚指印,我們才能揭開這個案子的真相。”
海云舒倒吸一口涼氣:“會是誰呢?”
此人能跟避開看守的嬤嬤,進屋將楚清掐死,還沒引起騷動。
應該不是一般人。
海云舒自言自語地推測:“此人要麼跟楚清特別熟悉,能得到她完全的信任。要麼就是個絕頂高手,能殺人于無形。”
虞三娘贊同:“此人早有預謀,就等著機會要楚姑娘的命,并且嫁禍給王爺。”
海云舒拿起紙,端詳:“我看這指印偏窄,像是個女人的。”
“沒錯,你再看這兒,”三娘指著:“這拇指指印還有個豁口。”
虞三娘觀察細致,海云舒認真看,果然看到指印上有個小缺口,想是有什麼疤痕,才把拇指紋路給打亂了。
虞三娘:“身為女子能將人掐死,一定不簡單,再加上拇指的疤印,應該不難找。”
海云舒有主意:“好說,我去跟少陽要那天的女賓名單,咱們對著指印一個個找,不怕找不到!”
*
事情稍有眉目,海云舒終于能吃頓安生飯,睡個安穩覺。
翌日,將琮兒送到書院后,海云舒叫人直接去江府。
江成璟交代的事兒還沒做呢。
今天原本是江母的壽宴,因著江成璟被皇帝下獄,來的人不算多,跟以往踏破門檻的情形大相徑庭,誰遠誰近,一目了然。
江母對海云舒還是不錯的。
所以海云舒特意準備了禮物,登門道賀。
印象里江母就是個啞巴美人。
記得小時候,只要海云舒去江家玩,江母都會把好吃好玩的拿出來給她。
那時,海云舒就想,江伯母這麼漂亮的美人兒,怎麼偏偏是個啞巴呢?
她還拉著江母的手許愿:“江伯母,等云舒長大,學醫術,一定治好你的嗓子。”
江母就只是摸著她的頭笑。
江母性子沉靜,不張揚,要不是有江成璟杵在這兒,怕是要被那個伶牙俐齒、左右逢源的孟姨娘給生吞了。
可畢竟是一家主母,壽宴該辦也得辦,還有一個原因,就是趁機看看,究竟誰跟江家是一條心。
江父看到海云舒跟看見空氣一般。
倒是孟姨娘,一看到海云舒便熱情地迎了上來,笑瞇瞇地問道:“海娘子,聽說你去牢里看璟哥兒了?他這幾天怎麼樣啊?”
海云舒淡淡地道:“挺好的,暫時死不了。”
“海娘子真會開玩笑,”孟姨娘掩嘴咯咯地笑了起來,眼角瞥了一眼江父,見他并沒有什麼反應,便又說道:“璟哥兒要是真死了,你估計連哭都來不及。
”
海云舒回以微笑:“孟姨娘多慮了,要哭也礙不著我哭啊。”
江父目光沉沉,面無表情。
他陰著臉,問:“二郎在牢里都跟你說什麼了?”
海云舒:“他說他想娶我。”
這個逆子,死到臨頭還惦記著女人,真是無可救藥。
江父拒絕:“我是不會讓你嫁進江家的,死了這條心吧!”
第262章 這死丫頭,是個勢利眼
江父的眼神中透著決絕。
海云舒淡淡地回答:“我知道你不會同意,但我并不在乎你的意見。”
江父被海云舒的語氣給激怒了,他瞪著海云舒,冷冷地說道:“你是什麼身份?商戶出身的二嫁之女,也想做王妃?”
“公府命案,皇帝震怒。江成璟能不能繼續當他王爺還兩說呢,我又何來的王妃?”
海云舒的話,無疑是在江父的怒火上澆了一桶油。
“你是來看江家的笑話,耀武揚威來了!”江父的手指,差一點就戳到了海云舒的鼻尖。
“不,我是來幫江家的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我手上有關鍵性的證據,能把江成璟救出來,只不過……”她笑笑:“伯父得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
孟姨娘一聽江成璟倒不了臺,搶著道:“別說是一件,就是十件我們也答應!”
海云舒直接了當:“我要嫁給江成璟,做江家的主母娘子。”
“你想趁火打劫,逼老夫就范?告訴你,辦不到!”
江父經過幾次的交鋒,已經了解海云舒的為人。
這丫頭早就跟小時候的天真爛漫不一樣了,程家的事才過去幾年?前車之鑒,真要讓她進門,以后別想有安生日子過。
他絕不同意這門親事。
“來人,把她給我轟出去。”
這個沒頭沒腦的丫頭,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?仗著江成璟對她有幾分意思,沒完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