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哥塞個饅頭進她嘴里:“少說兩句,沒人把你當啞巴。”
二嫂不依不饒:“我就要說,倒是你,背地里把江家罵一通,三妹一回來,反倒不吭聲了。”
聽二嫂這麼一說,海云舒肯定要問清楚:“爹,江家人為難你們了?”
海父放下碗筷,在座的也都不敢動筷子了。
“他能為難我一個老頭子什麼?就是說幾句難聽話。”
“江伯父說的?”
二嫂嘟囔:“除了他還能有誰?”
海云舒知道,以江伯父的脾性,肯定不止幾句。
“爹,對不起,是女兒連累你了,這口氣,我一定給您出。”
“沒什麼,翻來覆去就是那麼點東西,大半輩子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,不差他這兩句。”
海云舒咽不下這口氣,原來擠兌她就算了,現在江家竟然抬著嫁妝到宛平給爹娘難堪,任誰都忍不了。
“幽羽。”
“主子,您吩咐。”
“去打聽下,江家下聘的隊伍走到哪了。他們人多,走不遠。”
“是。”
江母扶著她的胳膊,擔憂道:“云舒,你這是要做什麼?”
“娘,人善被人欺,馬善被人騎,今日咱們海家若由他們上門欺負,以后就再也抬不起頭了。”
第273章 打劫
不一會兒幽羽就探回了消息:“主子,江家人宿在了青州邊界的驛站。”
“那不遠,你帶著兩個人,再去我家馬廄挑兩匹好馬,跟我一起走一趟。”
“娘親,琮兒也要去!”琮兒激動的躍躍欲試。
“小孩子家家的,別不學好。”
琮兒噘嘴不甘心:“娘親,你就帶我去吧,琮兒保證聽話,好不好嘛?”
也罷。
又不是去做殺人放火的事,讓他早點懂得以牙還牙的道理,也不見得是件壞事。
一行人來到青州驛站時,已是夜深。
他們身著夜行衣,躲在不遠處的林子。
幽羽道:“主子,奴婢已探明,江家包下了整間客棧。江夫人確實不在。”
這江家也是好笑,嫡子娶親,不讓正房大娘子前來提親,反而帶了孟姨娘上門,看來是真不把海家放眼里,便覺得一個小娘就算給足了臉面。
海云舒:“那正好,咱們就放開手做了。”
江伯母對自己不錯,有她在,反而投鼠忌器。
“主子,你的肩傷剛好點,這些就交給我們吧。”
“不礙事,我自己的傷,我心里有數。”海云舒又粘了粘自己臉上的絡腮胡子,粗著聲音道:“怎麼樣,看不出來吧?”
幽羽搖頭:“主子扮起男人挺像那麼回事,待會兒站在后面,保管他們認不出來。”
幸好,從前跟少陽混跡勾欄瓦肆,學得一些男扮女裝的技巧。
沒想到,此番還派上大用場。
于是,由幾個身材魁梧的暗衛打頭,海云舒和幽羽緊隨其后,一行人黑衣蒙面,浩浩蕩蕩地進了驛站。
此時,驛站的燈已經熄了大半,值夜的店小二正趴在桌子上打盹。
“嘭”的一聲,暗衛把刀拍在桌上,嚇得店小二魂兒差點飛了。
店小二揉著眼睛,看著眼前幾個夜行衣的男人,害怕地問:“大爺,我們店今兒住滿了,要不您……”
暗衛拇指一推劍鞘,劍刃泛著銀光。
他冷冰冰地只說了兩個字:“打劫。”
“別……別呀,都是小本買賣,哪有什麼錢啊。求好漢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,就高抬貴手吧。”
暗衛直接揪起他的領子:“你沒錢,就叫你們掌柜的出來!”
“我們掌柜的回老家了……”店小二突然想起了什麼:“好漢,我告訴你,今天我們店被包圓了,那老頭兒一瞧就是個有錢的,你找他,一準兒成!”
這就把客官給賣了,還真是民風淳樸。
店小二直接帶路,上樓。
門被踹開的一瞬間,江老爺子就驚醒了。
“誰呀——”
店小二顫抖地回:“打……打劫的來了。”
*
轉眼間,江家人就被迷魂香放倒。
而江老爺子連同孟姨娘則被蒙了眼睛,綁了手腳。
事情發生的太快,他們剛從夢里醒來,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。
只能問:“老夫與你們無冤無仇,何需暗下毒手?”
孟姨娘更是驚魂未定,邊哭邊嚎:“各位好漢,求求你們放了我吧,我家有的是錢,你們要多少,都拿去。只要肯留我們一條性命。”
幽羽他們屋里屋外搜出了三千兩銀子,問海云舒:“頭兒,錢都在這兒了。”
海云舒壓粗了嗓子:“就這點兒錢,塞牙縫都不夠。”
孟姨娘忙問:“那你們想要多少?”
海云舒伸出五個手指頭。
“五千兩?”
海云舒不動聲色。
孟姨娘只好再猜:“五萬兩??”
海云舒仍不為所動。
孟姨娘瞪大了眼睛:“五十萬兩?”
這哪是強盜,這是反賊吧。
“一個人。”海云舒又伸出一根手指頭:“五十萬兩一個人。”
兩個人就是一百萬兩。
這把江家祖宅賣了都不夠,他們也真敢獅子大開口。。
孟姨娘哭:“太多了,太多了,我們哪里有那麼多錢啊。”
江老爺子埋怨道:“都是你這婆娘沒腦子,充什麼大尾巴狼,他們現在認準了你是塊肥肉,還能吐出來?”
暗衛直接拔劍,嚇唬著:“到底給不給?”
雖說暗衛是江成璟的手下,但對待江家人可是毫不手軟,誰讓這些人平日就知道招搖過市、惹麻煩,王爺都不將這群螞蟥放在眼里,他們又何須留情面?
孟姨娘看著脖子上橫的利劍,哭到失聲:“老爺,你快想想辦法啊,荒郊野嶺人生地不熟的,妾身不能就這麼死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