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一開。
幽羽:“主子,出什麼事了?”
海云舒跪在地上給琮兒揉著肚子,神色焦急:“我也不知道啊,琮兒直喊肚子疼,晚飯也沒亂吃東西,怎麼成這樣了?”
幽羽提劍:“奴婢這就去請大夫。”
海云舒攔:“你這一去一回肯定來不及,京城的常大夫醫術高明,琮兒打小就在他那瞧病,咱們得趕緊去找常大夫。”
琮兒擠眉弄眼:“啊,娘親,琮兒疼的受不了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
一面是王爺的嚴令,一面是王爺的親骨肉,實在難以選擇。
“愣著干什麼,快走啊!”
暗衛也清楚,人命關天,琮哥兒若有個好歹,他們誰的腦袋也保不住。
一行人火急火燎地下樓,備車,進城。
正當海云舒竊喜詭計得逞時。
背后突然有人喊她:“海娘子?”
“嗯?”
海云舒一扭頭,不禁大驚失色。
不是常大夫是誰?
“這也太巧了吧!”海云舒脫口而出。
幽羽喜出望外:“太好了,琮哥兒有救了!”
說罷就拉著常大夫要來問診。
琮兒自知心虛,縮起小手,捂著肚子,說什麼也不肯給大夫把脈,一直用求救地眼神看著海云舒。
海云舒也是汗顏:“常大夫,你怎麼在這兒?”
常大夫道:“老夫最好云游南北,四海行醫,誰知此番歸來,京城竟然被封了,也只能在此處下榻。說起來,海夫人咱們當真是有緣。”
海云舒尷尬一笑:“呵……那確實挺起有緣分的。”
常大夫摸上琮兒的脈,又摁了摁肚子,皺起眉頭,來回幾次都沒查出怎麼回事。
“這不像是腹痛之癥啊。”
“哎喲……哎喲……”琮兒伸著胳膊、蹬著腿,快要裝不下去了。
常大夫招呼:“你們來個人先幫我摁住他。
”
幽羽:“我來。”
幽羽上去搭了把手。
這是個機會。
海云舒腦海中一機靈。
沒錯!王府暗衛都佩有腰牌,此腰牌便可作為入京城的通行證明。
此刻,腰牌就在幽羽身上,就在眼前!
海云舒忙給琮兒使眼色。
琮兒人精一般,立刻會意,腿踢的更厲害,幽羽只能費力去按,無暇顧及其他。
海云舒便趁亂靠近,偷走了所謂的暗衛腰牌。
她連忙塞進袖子里,還有點心虛,左右看看,沒引起注意,這才長舒一口氣。
給琮兒比了個“可以”的手勢,琮兒也就不再搗亂,規規矩矩地躺著,讓常大夫給揉揉肚子。
“常大夫,我好像感覺好點了……”
“這麼快?”大夫自己還納悶兒。
海云舒忙接話:“常大夫真乃神醫也,這三兩下的手藝就把病給除了,我就說你一定能治好琮兒!”
“……”
常大夫都暈了,就揉了兩下肚子,這就好了?
喧鬧過后,夜深人靜。
海云舒趁大家熟睡時,悄悄起身。
琮兒拽著衣角,也想跟她走。
他小聲:“娘親,你一個人琮兒不放心。”
海云舒知道,京中是兇吉難料,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兇險。
她摸摸他的頭:“娘親是去找爹爹的,有爹爹保護娘親,琮兒不必擔心,好不好?”
琮兒不是死纏爛打的性子。
他點點頭:“那娘親見了爹爹,一定要告訴他,琮兒想他了。一定要早點回來接琮兒。”
“一定。”
“拉鉤。”
小指勾上,拇指一按:“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。”
*
大理寺的天牢中,江成璟重重地打了兩個噴嚏。
“王爺可是著涼了?”
說著虞三娘讓獄卒把門窗都關嚴實了一些。
江成璟身著鶴錦玄色的兜帽,圍坐在爐火邊,熱氣騰起吹開他額間的碎發,露出半張清雋的臉。
“無妨。”江成璟有更在意的事,問:“她怎麼樣了?”
這個“她”自然不必明說,虞三娘也知道指的是誰。
她答:“說是回來了,母子二人現在在城外的客棧,幽羽沒帶他們進城。”
江成璟翻著爐中的碳火:“再派些人跟著,本王……”
本王不放心。
這句話他到沒說出來。
到了嘴邊又故意改口:“本王日理萬機,沒功夫總惦記著他倆。”
忘了誰,也不會忘了這娘倆。
虞三娘暗笑,可也沒戳穿:“是。”
談完私事,就要說公事了。
江成璟問:“案子查的怎麼樣?人招了嗎?”
第278章 江成璟出手
虞三娘低頭:“招了一半。作案時間、手法都招了,她只說是自己的主意。對幕后主使,死活不吐口。”
“無能。”
她忙跪下請罪:“屬下辦事不利,還請王爺責罰。”
“人呢?”
“就在外面。”
江成璟拎起火中的烙鐵,冷冷道:“帶進來。”
虞三娘招呼:“把武小娘帶進來。”
然后,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囚,被兩個侍衛強行拖了進大門。她的雙手被綁在背后,衣服被撕破,臉上布滿傷痕和血污。
一看就是受過不少酷刑。
她被扔在地上,抬頭看著江成璟,眼中閃爍著怨恨。
吐一口唾沫:“狗賊!有種你就殺了我!想讓我出賣主子,做夢!”
“你不就是趙奢養的一條狗嗎?”
江成璟冷冷地看著她,手中的烙鐵在火光中閃著寒光。
“你想干什麼?!你別過來!”
江成璟冷笑一聲,舉起手中的烙鐵,狠狠地烙在了她的臉上。
“啊——”
隨著一股焦糊的味道彌漫,那女人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她的臉上滿是血泡和濃水。
“狗賊——啊——”
武小娘的臉皮就像被火焰舔過一樣,已經變得面目全非,血肉模糊,令人不寒而栗。
她痛得鉆心刺骨,大聲慘叫,聲音響徹整個牢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