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成璟站在那里,手中的烙鐵仍然冒著煙,撩起眼皮看她。
“你自幼父母雙亡,被人牙子賣到靜王府為奴,靜王見你長得不錯且機靈,便找人調教你,遣你去做官員之間的人皮子買賣。
“慶侯是瞎了眼,瞧上你這麼個貨色,家中子嗣離奇慘死,妻子不得善終,都是你做得好事吧。”
看來,江成璟是著人把這個武小娘給調查了個底朝天。
江成璟的勢力人盡皆知,坐牢都跟回家一樣輕松,別說查個人了。
武小娘自知瞞不過,可也絕不能輕易把主子供出來。
“我今日落入你手,什麼臟水臟事還不都由你說了算?不必白費力氣,有種就給我個痛快。”
她一心求死,江成璟怎會讓她如意。
他淡淡道:“把她兒子帶上來。”
!
武小娘猛地一激靈。
江成璟怎麼會找上她兒子?
她還沒緩過神,人已經被拎過來了。
“娘——娘你這是怎麼了?”
孩子也不過十三四歲,看著昔日貌美如花的母親變成這人不人、鬼不鬼的模樣,直接嚇得尿了褲子。
“兒子!兒子!”武小娘大喊。
江成璟才沒心情看這對兒母子的親情大戲,一手摁著男孩兒的頭,死死摁進旁邊的大水缸里。
江成璟這一摁,力道大的將那男孩兒整個頭顱都摁進了水中。
大缸的水花四濺,濺到他的錦袍上。
男孩兒在缸里撲騰,掙扎,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,都無濟于事。他的母親在一旁哭喊著,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受苦。
江成璟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,他就像一個冷血的獵人,在欣賞著自己的獵物。
他的聲音很平靜,就像在談論天氣一樣:“招不招?”
武小娘已經徹底崩潰了,她哭著喊著:“江成璟!你妄害無辜,不得好死!”
“不招?”
武小娘仍是咬牙不肯招。
江成璟也不慣著她,直接將她兒子掀進水缸里,蓋上鐵板。
“娘……救我……嗚……嗚……”
水缸是滿的,人在里面不停的喝著水,不撈的話,眨眼的功夫就能憋死。
“狗賊,慶侯知道了,絕不會饒了你的!”
“哦?”江成璟冷笑:“這可是你跟靜王的野種,人家慶侯爺可管不了你的閑事。”
“你……你什麼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慶侯已經知道你的奸情。”
江成璟再補刀:“對了,忘了告訴你,這小子還是慶侯親自送牢里來的。”
武小娘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當年她已經將慶侯收入囊中,偏偏跟靜王暗中茍且時,有了孩子,二人不顧廉恥的剩下野種,還讓慶侯當了這麼多年的冤大頭。
但凡是個血性男兒都忍不了這事。
自然要讓江成璟替他狠狠出這口惡氣。
聽著缸里的動靜越來越小,武小娘慌得很,唇邊都咬出血來。
見她還不肯松口。
江成璟讓虞三娘拎來幾條蛇:“這可是西域蝮蛇,專吃人肉,喝人血。你兒子細皮嫩肉的,一定很合它們的胃口。”
武小娘快瘋了:“你要干什麼?!”
江成璟勾勾手,把蛇扔缸里。
虞三娘:“是。”
作勢就要掀開鐵蓋子往里扔。
“不要——我招——我招!”
是把硬骨頭。
可是打蛇打七寸,拿捏住軟肋,才能克敵制勝。
刑上在自己身上,沒招;兒子一被抓,招了個干干凈凈。
怎麼收到靜王指使。
怎麼到公主府做客。
又是怎麼發現楚清沒死,上去將她掐死吊在房梁上,嫁禍給攝政王……
不到半個時辰,人證、物證齊全,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摸清楚了。
虞三娘仔細檢查了一遍口供和證據:“王爺,憑咱們手上的東西,足夠翻案了。”
江成璟淡淡地應了聲:“嗯。”
虞三娘收到:“王爺,您看這兩個人……”
江成璟道:“小的帶走當人質,過兩天皇上要殿前審案,她要是敢翻供,就把找個人牙子,把她兒子賣到西夏當奴隸。”
“不,不要——”武小娘一聽,抱著孩子死活不撒手。
“我已經按照你們說的做了,還想怎麼樣?是死是活,你給個準信兒!”
江成璟也不急,等她鬧。
武小娘鬧了一會兒,沒勁兒了,哭著問:“侯府我們娘倆是回不去了,你再讓我指認王爺,真是半點兒活路也沒了。”
江成璟閑閑地掀起眼皮瞧她一眼:“當然給活路啊。你活著,就是最大的酷刑。”
*
話說,海云舒這邊好不容易混進京城,近日各方勢力暗潮洶涌,大街上的人都少了很多。
想是紛紛避難,要等一個誰主沉浮。
海云舒帶了個斗笠,滿大街都是江成璟的人,想找個落腳的地方都難。
第279章 天牢里的重逢
用什麼辦法能最快見到江成璟?
海云舒有些傷腦筋。
他人在大理寺,門外有重兵把守,硬闖肯定不行。
靜王和小太后的陰謀,或許江成璟早有預料。
但一直扮弱稱嬌的腹黑小皇帝,他未必防范。得盡快把實情告訴他才行。
而且這種事,出我口,入你耳,不能借他人之口,讓第三個人知曉。
對,想辦法,進大理寺。
可大理寺平日只關押重犯,或者是欽犯。偶爾有敢跟皇室貴胄叫板的,也會被關在這兒,酷刑伺候,殺一殺威風。
海云舒躲在大理寺外,觀察良久。
誰知,說來也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