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江成璟身上,他淡定自若,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。
“皇上明鑒!”靜王妃喊道,“若非皇上及時趕到,臣妾恐怕早已命喪黃泉。”
靜王妃也是演戲高手,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絕望和無助,仿佛她的生命真的危在旦夕。
小皇帝看著靜王妃,眼中閃過一絲疑慮。他心中明白,靜王妃的話并非空穴來風。
“攝政王,你有什麼要說的嗎?”小皇帝的語氣帶著一絲威嚴。
江成璟淡淡地:“她活該。”
靜王抓住話柄,直接發難:“皇上你看,當著你的面他就如此囂張,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。”
靜王妃淚眼婆娑,緊握著手中的手帕,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屈:“求皇上給臣妾做主啊——”
小皇帝轉過頭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:“攝政王,為何不出聲?難道你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?”
海云舒此時向前一步,行禮問安:“回皇上的話,王爺并非不答話,而是事有蹊蹺,未弄清之前,不易妄下定論。”
小皇帝一看,這不是剛跟江家定了親的海氏嗎?
還沒正式娶過門,就帶她來如此莊重的場合,這個攝政王還真是任性妄為。
小皇帝:“那你說,何來蹊蹺之處?”
海云舒不緊不慢道:“哮天是王爺愛犬,平日訓練有素,絕不會惡意傷人。今日突然發狂,眾人皆攔不住,想必是另有原因。”
靜王:“明明是你們縱容這畜生行兇傷人,還能有什麼原因?依本王看,就該將這畜生亂棍打死,以免再生禍害。”
海云舒直接道:“靜王妃穿得是鳳錦吧?”
“那又如何?”靜王妃反問:“難不成,我穿什麼料子的衣服,也惹到了你們家的狗了嗎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海云舒微笑:“前幾天,我們在街上遇到了個瘋婆子,喊打喊殺的,幸而有哮天護主,我才沒被那瘋婆子傷了。后來一看,原是錦繡坊的胡掌柜,不知為何穿了件鳳錦袍子,還扯著我,硬要給我披上,說我批了這鳳錦才好去見閻王,你瞧,我手上都被抓傷了好幾道口子……”
海云舒解釋:“所以哮天見著靜王妃與那瘋婆子穿著相似,便下意識地護主,并非惡心傷害,還請王妃多擔待些。”
靜王妃本還理直氣壯,一聽到“錦繡坊”“胡掌柜”這幾個字,也不淡定了。
畢竟,是她指使胡繡娘用血繡繡鳳眼,想要下蠱陷害海云舒。
后來她只聽說胡繡娘瘋了,卻滿京城找不到人,想滅口都難。
怎麼就那麼湊巧被海云舒撞上了?
海云舒她……沒發現什麼吧?
小皇帝問:“果真是誤會?”
海云舒點頭:“當真是誤會,不信,皇上可將那胡繡娘傳召過來,一看便知。”
靜王妃心里暗叫不好。
不能讓胡繡娘過來,萬一她瘋言瘋語,當著皇上的面兒,說了什麼不該說的,那可真是沒有轉圜的余地了。
小皇帝:“靜王妃,需要朕把人叫來,當面審個明白嗎?”
靜王妃只能吃了啞巴虧:“臣妾這點小事,怎能勞皇上親自費神?況且今日是姜老將軍壽宴,已是耽誤多時,失了體統。臣妾與海娘子這點誤會,解開了便好,實在不足掛齒。”
小皇帝聽后,微微點頭:“你肯如此想便好。”
他再道:“去換身衣服,再怎麼說,你也是皇親,朕得嬸娘,大庭廣眾之下大吵大嚷,成何體統?”
靜王妃憋著火:“皇上教訓的是。
”
小皇帝不愿在理這樁糊涂案子,轉身道:“姜老將軍,帶朕參觀參觀你的府邸吧?”
“老臣遵旨。”
“靜王,攝政王,你們也隨朕一起。”
直到姜老將軍帶著皇帝他們離開,這場壽宴前的小鬧劇才算停了下來。
眾人也不敢圍觀,各自回到了宴席上。
靜王妃在婢女的攙扶下站起來,眼神中充滿了怒火,瞪著海云舒,仿佛要將她看穿。
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:“你別得意,今日這筆賬,本宮早晚叫你還回來。”
海云舒微微一笑,聲音冷冽而堅定:“我等著。”
她知道,這個靜王妃不會輕易放過她,但她也不懼怕。
畢竟,剛才發生的事只是個插曲,今日真正的好戲,還沒來得及上演呢。
回到女賓席面,海云舒入座。
因著準王妃的身份,她的座次挺靠前,僅次于到場的三位王妃之后,居于幾位國公夫人之前。
這已經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待遇了。
看來,姜家也是做了一翻功課。
姜母攜其女給在場的諸位命婦請茶:“將軍府薄酒涼茶,不及夫人們平日所飲半分,實在慚愧。若我與小女有所怠慢,還望各位海涵一二。先在此賠個罪了。”
國公夫人里有幾個會說話的,紛紛道:“姜夫人客氣了,你家姑娘柔佳聰慧,是世家女子的楷模,怎會怠慢呢?”
“不日姜姑娘若進了宮,咱們想再討口茶喝,就得改口求皇后娘娘了。你說是不是?”
第303章 飛上枝頭還真當自己是鳳凰了
姜顏忙道:“國公夫人說笑了,姜顏何德何能擔此大任啊?”
“當著那些下臣的面兒就算了,咱們這群人坐在一起,還有什麼要遮遮掩掩的?”
“姜夫人,要我說,你可是養了個好閨女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