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江成璟大笑:“自然是不會忘。全都有賞,尤其是鶯歌,要給雙份兒。”
小嬋不愿意了,故作生氣:“王爺偏心,咱們都是一份兒,怎麼偏偏鶯歌是兩份兒?”
江成璟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少青:“多賞鶯歌一些,讓她多存點嫁妝錢,也好趕緊嫁人啊。”
“哦~”小嬋她們恍然,開始打趣鶯歌:“鶯歌,除了王妃,這屋里數你有福氣了。”
打趣完,還不忘朝少青挑眉:“少青,你說對不對啊。”
少青直輕輕的笑,眼神卻不自主的瞟向鶯歌。
鶯歌的臉刷得就紅了:“臭小嬋,王爺開玩笑,你也跟著編排我,討打。”
看她們在屋里嬉笑熱鬧,海云舒也是打心眼兒里開心。
“快別鬧鶯歌了,她臉皮薄,再多說兩句,臉可就要紅透了。”
小嬋樂:“鶯歌才不是呢,主子還不知道,她夢里都喊人家的名字。”
鶯歌羞怯地直跺腳:“真是,我不跟你們說了。”
言罷,她含羞輕笑的奪門而出。
江成璟給少青遞眼色:“還不去追?”
少青這才跟著追了出去。
剩下滿屋子的人開懷而笑,一時間熱鬧極了。
等到賓客散去,江成璟和海云舒獨處一室,紅燭搖曳,映照著彼此的臉龐。
江成璟說了自己的心聲:“云舒,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,就是遇見你。”
她頷首而笑:“我沒你說的那麼好。”
他搖頭:“我曾以為,這輩子都要自己一個人,直到你的出現……天知道,你當初退婚時,我有多煎熬……不過好在,你還是回到了我身邊。還有咱們的琮兒。”
海云舒睫毛微顫:“江成璟,此生有你和琮兒,我心愿已了,就算有什麼萬一,也死而無憾了。
”
“別瞎說,”江成璟道:“元虛已做了萬全的打算,一定會沒事的。你要做的,就是安安穩穩的睡一覺,過了明天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“嗯。”海云舒微微點頭。
“等你病好了,我帶著你和琮兒,咱們一家三口,游遍大江南北,嘗盡人生喜樂。”
“我都聽你的。”
江成璟輕輕攬住她,兩人依偎在床榻,窗外的月光灑在紅紗帳上,仿佛要把這一刻的溫馨與平靜鐫刻入骨。
江成璟低聲細語,溫柔地講述著往日的趣事。
從兒時在學堂念書,講到前幾日的儲君之爭,細細說來,才恍然兩人原來已經認識了這麼久,經歷了這麼多生生死死……
漸漸地,她的呼吸變得平穩,陷入了夢鄉。
江成璟靜靜地凝視著她,“云舒,一定要好起來。”
*
翌日,元虛已在蘅園擺下法陣。
陣外,道童已布置龍息草點燃了八盞天燈,燈火在晨霧中若隱若現。
海云舒已經服藥,昏昏地睡了過去。
江成璟抱著她緩緩走向陣法中央,海云舒懷中的玉魄泛著透亮的光,吸引著天燈的煙霧從四面八方裊裊飄來。
“王爺,這里交給貧道吧。”元虛囑咐:“切記,引魂之法不可中斷,不能讓任何人靠近此陣。”
江成璟下令:“所有人到蘅園外守著,沒有本王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進出。”
他臨出陣前,不忘囑托:“元虛,仰仗你了。”
“王爺放心。”
眾人清退后,元虛盤腿而坐,雙手快速結印,不斷變化手令,口中念念有詞。
陣中有風卷起,只見天燈的光芒在逐漸匯聚,在海云舒的身旁凝成一層薄薄的光紗,微微閃爍,恍如在仙境中一般,讓人感覺不真實。
江成璟站在陣外,臉上雖淡定,可心早已揪在了一起。
李澈同樣注視著陣中的微光:“別緊張,這場景我見多了,你不如回去睡一覺,也好過在這里提心吊膽。”
前世的每一次,李澈都是這樣見證海云舒的重生,看著她一次次在死亡邊緣掙扎。
以至于,他已經能淡然的面對這一切了。
他盡量寬慰江成璟:“你做得已經夠多了,剩下的,交給元虛道長就好。”
江成璟沒有答話,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,視線舍不得離開海云舒片刻。
如果可以,他寧愿陣中躺的是自己。
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。等待的人往往更焦灼。
琮兒也緊緊拉著江成璟的手:“爹爹,是不是元虛道長作法結束后,娘親的病就會好了?”
江成璟摸摸他的頭:“是,你若累了,回房里等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不,”琮兒搖頭:“琮兒要陪爹爹一起等娘親,爹爹不是說過,想讓娘親醒過來時,第一個看到的人是我們。”
這個小小的人心里,隱藏著巨大的能量和勇氣,他也想把這份勇敢傳遞給娘親,乞求她快快好起來。
江成璟欣慰:“乖琮兒,你娘親沒有白疼你。”
父子倆攜手站在迷霧層層中,陽光在樹影霧氣中穿梭,漸漸的,漸漸的消散,清晰……
*
“醒了,醒了!”
鶯歌看著床榻上的海云舒。
只見她手指微顫,若不是鶯歌正拿著手帕給她擦拭身體,險些沒注意。
江成璟聞聲是第一個坐了過來:“云舒,云舒!”
“你醒了?”他緊緊握著她的手,手帕稍有不慎,她就會像風一樣溜走。
少陽在一旁忙著提醒:“喂,江成璟,你輕點兒,云舒這才剛醒,你別嚇著她了。
”
原來,海云舒整整昏睡了七天七夜。
大家這才焦急萬分,日日等在房間里,只怕奇跡出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