甕中捉鱉,一箭雙雕。
二人唯有束手就擒。
此事報給江老爺子時,他老人家當即就氣暈了。
在自己兒子生辰宴上被捉奸,對方還是個快能做自己兒子的戲子,孟姨娘也算開了江家的先河了。
按說涉及到長輩的私隱,海云舒不便過問。
但此時江老爺子暈倒,江老夫人不能言語,府里上下,也只有她這個當家主母能站出來好好審一審這樁案子。
孟姨娘是老油條了,滑得像條泥鰍,嘴巴比石頭還嚴實,想要從她嘴里撬出點什麼,只怕很難。
倒是這個尤俊生,一張臉白得像豆腐,看著就不太聰明的樣子,倒是可以先從他入手,挖一挖料。
尤俊生被鎖在柴房里,兩天沒吃沒喝,口干舌燥的痛不欲生。
一道光從門縫里透進來,有個人影背著光,他險些睜不開眼。
尤俊生定睛再看,是海云舒!
他還以為是碰到了救星,他顫抖著聲音,充滿了懇求:“王妃,我真的沒有做,我是冤枉的。真的是冤枉的……”
海云舒瞥他一眼:“尤俊生,捉奸拿雙,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,等老爺子醒了,畫押后把你們二人送交官府,可就誰也活不成了。”
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,靜得只剩下尤俊生急促的呼吸聲。
他的臉色蒼白如紙,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,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,只能無力地癱坐在地上。
“不,我可以解釋,是她勾引我的,是她逼我的,跟我沒關系啊!”
海云舒道:“我現在只問你一句,你是想死啊,還是想活?”
“自然……自然是想活!”尤俊生匍匐在海云舒腳下,“王妃,只要你肯幫我,我給你當牛做馬,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啊。
”
“用不著!”
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,門一開,竟是江成璟。
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。
江成璟三兩步走過來,眼神中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,嚇得尤俊生直往后退。
江成璟冷聲道:“本王在,還輪不到你來為她上刀山下火海。”
“那是自然,那是自然……”
尤俊生只看了一眼江成璟就被震懾了,更不用說再想想這個活閻王的狠辣手段,簡直讓人不寒而栗。
江成璟一腳把他踢翻在地:“你小子,死到臨頭了,還惦記傍富婆呢?”
尤俊生嚇得直磕頭:“小的不敢啊!”
“再敢看她一眼,本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。”
他連忙緊閉著眼睛,“小的再也不敢了。”
海云舒知道,孟姨娘背后一定還藏著更深的秘密,這個尤俊生跟了她這麼多年,又住在她隱秘的私宅里,不管是錢上的,還是人身上的,肯定了解她的底細。
海云舒告訴他:“把你知道的,都說出來。說的好了,我會求王爺放你條生路。”
“什麼都能說嗎?”尤俊生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了。
“都可以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于是,尤俊生從孟姨娘怎麼看上他,把他帶回家,兩人暗自茍且,金錢交易。一直講到了這回被當場捉奸。
“別的呢?”海云舒對他倆的風流韻事可不敢興趣。
“我們倆就這麼點事兒,別的真沒了啊。”這小白臉倒是誠懇的很。
“再想想,別總說你倆的事兒,別人的呢?”
“這……”尤俊生一經提醒,似乎想起了什麼:“江大郎的事,算不算啊?”
第401章 江成璟吃醋了
“哦?”
尤俊生道:“這可是我自己發現的,江家大郎的死好像跟她有關。”
難道還有意外收獲?
海云舒撇了眼江成璟,他一向最敬重這個大哥。
江大郎當初是溺水而亡,雖說報了官,查了案,最后還是以意外失足落水結了案。
難道這事還能跟孟姨娘扯上關系?
海云舒不確定,江成璟想不想在此時掀開這塊舊傷疤。
果然,江成璟此時插了話:“有什麼事,到衙門去說。”
他像是有什麼預感,不愿讓尤俊生在此時開口。
一聽要下大獄,尤俊生怕得要命,扒著人的腳就不肯松開:“王爺,冤枉啊,這事跟小的可沒關系!是姓孟的干的,怎麼偏偏抓到小的頭上了。”
江成璟一腳踹開:“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吃哪一路的?見著個富婆就挪不開眼睛,怎麼,還想對本王的女人動歪心思,你真是活膩了。滾。”
言罷,就讓人把尤俊生拖了出去。
“冤枉啊。王妃救命,救命啊——”
這小白臉臨被拖走還惦記著海云舒能替他美言幾句。
也是傻得天真。
尤俊生被拖走后,江成璟的臉色就不大好。
起初海云舒還以為他在思考江大郎的事,沒敢打擾,直到用晚膳時,她才察覺出來原來江成璟是在生她的氣。
因為琮兒夾給他的菜,他都扒進嘴里。
而海云舒夾的,他不動聲色地夾到了一邊。
一連三次。
連琮兒都看出不對勁了,暗暗給海云舒使眼色。
此時海云舒也憋不住了,筷子一拍:“喂,江成璟,我哪里得罪你了?”
江成璟自顧自繼續吃。
她干脆把他的碗筷奪了過來,“不把話說清楚,誰也不許吃。”
琮兒乖乖放下筷子,抹抹嘴,豎起耳朵,等待著這場一觸即發的“戰爭”。
江成璟這才抬眼看向她,順道往嘴里塞了塊點心:“有了新歡忘了舊愛,某些人晌午在戲臺前對那個小白臉笑得可歡了,那銀子扔的,快把戲臺給砸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