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。”那人忙擺手,也只好實話實說,“啟稟王妃,我等正在追查要犯,有人看見他朝這間屋子來了。那刺客窮兇極惡,小的……小的也是擔心王妃的安危。”
海云舒一甩袖子,“你們想怎麼搜啊?”
這包間一覽無余,一張桌子,一張書案和高柜。還有墻上的幾幅字畫,確實沒什麼好搜的。
“王妃當真沒見著陌生人?”
海云舒語氣堅定:“沒有。”
“頭兒,那個柜子……”一個官兵指向唯一可能藏身的地方。
“王妃,小的也是奉了圣旨搜查。能否……”
海云舒眼風凌厲,道:“如今你們闖也闖了,看也看了,犯不上再搬出皇上壓人一頭吧,說得好像本妃故意窩藏欽犯一樣。”
“小的不敢。”眾人面面相覷,雖然心中疑惑,卻也只得低頭服軟。
“不敢最好。”
海云舒端坐屋中,氣定神閑,“你們盡管搜。不過我好心提醒你,這柜子里放得可是王爺親自從南海請的玉觀音,要是開了柜門,見了光,擋了他的氣運,我怕你們幾個人的頭加起來,也不夠砍啊。”
“這……”
眾人聞言,臉色大變,誰也不敢上前去開柜門。
海云舒隨手點了一個小兵:“來,你開吧。”
“不不不。”小兵嚇得直往后躲。
她又指一個:“要不你來?”
“小的不敢!小的不敢!”
第406章 男扮女裝混入王府
眾人遲疑不決,都不敢做出頭鳥。
不大的房間,安靜的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到。
此時,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,海云舒盈盈起身,走到柜子前面。
“都是給皇帝辦差的,總不能叫你們白跑一趟。”
她手一拉,柜門大開。
站在前面的幾個小兵慌忙捂著眼睛,生怕多看一眼,褻瀆了攝政王請來的神仙,招來殺身之禍。
也有膽子大的,盯著柜子看。可里面除了一尊玉觀音,空空如也。
海云舒問:“看清楚了嗎?”
“看……看清楚了。”
“看明白了?”
“看明白了……”
海云舒眉一挑,厲聲道:“那還不快滾?”
“是,是!”眾人這才慌忙告退,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。
鶯歌此時正巧帶著琮兒上樓,與這些官兵擦肩而過,還覺得稀罕,問道:“主子怎麼跟他們說上話了?”
“先進來。”海云舒招呼他們進屋。
她表面淡定,其實手心里也握了一層汗,讓鶯歌再三確認官兵走遠后,海云舒才來到墻上的一副畫前。
“出來吧。”
她拉開畫,里面是個暗格,剛剛夠藏下一個人的空間。
這本是給愛喝花酒的客官留的藏身之所,避免老婆追上門,沒地方躲而特意挖的暗格。
這下倒是派上了用場。
李澈抖抖衣服:“謝了。”
“這究竟怎麼一回事?”
海云舒是看在他曾多次救自己的份兒上,才愿意幫他這個忙,可凡事都得有個前因后果,他若是不把原委說清楚,也不能善罷甘休。
“帶我去見江成璟,我會把一切告訴他。”
“李澈,現在是你求我,怎麼反倒你還要討價還價?”
李澈道:“海云舒你信我。憑我的武功,想殺出去輕而易舉,之所以沒走,就是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沒做。”
他說得倒也是事實。
海云舒看著窗外:“如今這滿條街都是你的海捕公文,你怎麼出去?”
李澈則是看她:“你一向足智多謀,會沒有辦法?”
“我沒有。”
“你不想辦法,我現在就走出去,告訴他們你窩藏西夏重犯,圖謀不軌。”
“你!”
“想不想?”
“哼!”
海云舒氣得坐在椅子上,揉著發脹的太陽穴,心想,這人可真會惹事。
鶯歌過來勸:“主子,別急,慢慢想,這些人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。實在不行,咱們把王爺喊過來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不可。”海云舒道:“這酒樓哪有王府安全?萬一被人監視,發現王爺與西夏人共處一室,豈不是要君臣離心了?”
“王妃說的是。”
但,怎麼才能把這麼個大男人帶出酒樓,帶回王府呢?
海云舒目光落在鶯歌身上,突然來了靈感,手一拍:“有了!”
“什麼?你叫我一個大男人穿女裝?簡直荒唐。”李澈內心是拒絕的。
“大聲嚷嚷什麼?不是你要跟我回府的嗎?這叫濫竽充數,以假亂真。”
“……你就沒點兒好詞嗎?”
海云舒才不搭理他,直接吩咐鶯歌:“你把馬車里的衣服拿上來,給他找一身換上。”
鶯歌一愣:“主子,這……”
“愣著干什麼,快去。”
鶯歌應了一聲,匆匆跑下樓。
不一會兒鶯歌就兜了幾件衣裳上來,海云舒翻找了一遍,還專門挑了件桃紅色的,在他身上比劃:“李澈,你身材也消瘦,皮膚還白,穿這身正好。快換上吧。”
李澈眉頭緊皺,兩個指頭拎著:“沒別的辦法了?”
“要不你殺出去自己回西夏,要不你換上衣服跟我回王府。自己選一個吧。”
李澈無奈,接過衣服進了暗格。
很快,就換好了。
“呦,還是個美人兒呢。”海云舒捂嘴笑。
鶯歌拿出常備的胭脂粉,給李澈的臉上略施粉黛,以免穿幫。
“差不多得了吧。”李澈非常抗拒。
海云舒不同意:“小心駛得萬年船,再把粉給他涂厚點,別讓人發現破綻。”
一切準備就緒,鶯歌和李澈一左一右兩個女使,隨海云舒一同下樓,上了馬車。
而小嬋則是等眾人走后,扮做別人的樣子從窗戶咕咕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