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慶想挖坑她跳?那她也畫大餅,就看最后誰算計誰!
“一千兩黃金,你說真的?”洪慶果然狠狠倒吸一口涼氣。
但他可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好騙,陰冷的視線盯向蘇婳身后的五人,想從五人臉上找到撒謊的蛛絲馬跡來。
幸好蘇似繁本就聰明,想法與蘇婳一致,所以不吱聲。
其余四人也因為蘇婳一早說過有紅衣女鬼的事,哪怕此刻四人心里其實害怕得要命,卻難得全都機警緊閉嘴巴。
蘇婳見洪慶神情動搖,趁熱打鐵道:“我娘是誰你應該清楚,京城富商之女,哪怕蘇家被抄家,我娘也是狡兔三窟。”
“她早年藏在其他抄不到的地方的錢財更是不少!”
“你若答應護得我們周全,我就把埋藏黃金的地方告訴你!”
“我現在付的一座三進宅子,就當是定金,合作的誠意。”
“當然,如果你發現抵達蠻荒南境我欺騙你,屆時你再殺我們泄憤不遲。”
“白撿的買賣,你愿不愿意?”
洪慶當然愿意了,一如蘇婳說的,天上掉陷餅的買賣。
他們原本就是奉旨押解流犯到南境,只不過現在是押解變成押鏢。
只要不動六人保證六人不死,就能平白獲得一千三百兩黃金!為何不做?
洪慶心里衡量過后,將房契收入衣襟,警告道:“你最好不是撒謊,否則到了南境讓我發現你騙我,我一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!”
言罷,不耐煩地揮手:“帶你的人閃到一邊去!”
蘇婳聞言面上一喜,這意思買賣談攏了?
蘇婳當即就帶著身后的五人,躲瘟病一般遠遠地躲開蘇家。
是的,躲開!
蘇家其他人的死活與她無關。
當六人退到五百流犯這邊,沈嬌嬌看見蘇家其他人全在挨打,這才記起來人數似乎不對。
驚悚問道:“婳姐兒,你忘記救你爹了啊!”
蘇似繁也回過神來:“五妹,你忘記救爹了!”
蘇婳面沉如水,淡然道:“娘,二哥,我們不能救爹。”
“姐姐說,救了爹,是不是又要救他老娘?”
“救完他老娘,他老娘拿他道德綁架,是不是又要救整個蘇家?最后沒完沒了?”
“這次是因為他的正室作死才連累全家,就該讓他們吃一頓打,長長記性!”
頓了頓,又緩和語氣安撫道:“娘放心,爹會沒事的,頂多挨幾鞭子,遭受一點皮肉之苦。”
蘇婳已經有預感,正室一家以后還會不斷的作妖。
別說蘇家其他人與她無關,為防被禍及牽連,她還要遠離作精,珍愛生命。
然而蘇婳一點也不知道,自己處事的一幕,盡收身后幾人眼底。
懷胎九月面色慘白如紙的安國公夫人容氏,看著蘇婳,喃喃自語:“沒想到蘇家最小庶女竟是最為聰慧清醒的一個。”
齊臨聽到容氏對蘇婳的夸贊,不屑一顧:“能救自己爹卻不救,如此年齡心思卻如此冷血狠毒!簡直不配為人子女!”
他是子欲養而親不在。
他覺得蘇婳顛倒了他的三觀,沾污他的眼,冷嗤又道:“以為一座宅子就可以保全自己命了?無知愚笨才對!”
“我并不這麼認為,我倒覺得她處理的方法很對,也確實聰明!”
同樣看著這一幕,且耳尖聽到蘇婳與洪慶每一句對話的秦宿,雖年僅十五歲,一雙盛滿星辰的黑眸,此時卻閃耀超于同齡人的銳利光芒。
“她給出的報酬可不止一座宅子,還有一千兩黃金。”
這個一千兩黃金很有可能是誘餌,但愿者上鉤,反而更顯出垂釣者的本事。
齊臨無法忍受秦宿竟夸贊一個三觀盡毀的冷血動物,兇光畢現的黑眸圓瞪:“她對哪了?對自己爹見死不救也叫對了?”
秦宿轉眸瞥了齊臨一眼,淡然道:“不只你失去爹,我也失去了,但你不能因此以為全天下的爹都一樣,未經他人事,莫論他人非!”
兩國公都只娶一個妻子,沒有小妾爭寵,齊臨自是無法理解蘇家什麼情況。
既不知人家事,有何資格對人品頭論足?
秦宿見齊臨還要爭辯,扎心問道:“出事后,你可從家中帶出來一個銅板?她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姑娘,卻帶出來一座宅子,憑借這兩點,我娘說她聰慧一點不為過。”
第9章 空間靈泉
一如蘇婳預料,蘇家人只挨了幾記鞭子,洪慶就勒令解差們收手。
但他沒忘記趁機對一旁的五百多流犯威脅恐嚇:“全都給老子聽好了!誰他娘敢再惹事,這便是你們的下場!”
啪!一記鞭子又狠狠抽在蘇家一個護院身上,大聲喝道:“全他娘給老子起來繼續趕路!若耽誤時辰,害老子今夜在野外過夜,有你們蘇家受的!”
這個受字,不必言說,不是鞭打,便是拳打腳踢,或是餓肚子不給吃喝。
蘇家四個作精吃了幾記鞭子原本還是裝死凄慘模樣,當聽到耽誤時辰還要遭罪,嚇得一個個詐尸般活了過來,顧不得疼痛趕緊加入隊伍。
蘇言山也害怕再遭殃,一瘸一拐跟上。
最后,一場鬧劇,以蘇家上下每人平白挨幾鞭子收場。
七百多人,再次在烈日底下負重前行,在官道匯成一條長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