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秦宿沒有給眾人閑話多久,對蘇婳投去感激的眸光,就施令道:“所有人如廁,小半個時辰后上車趕路!務必三天之內出驪川。”
因為之前耽誤了四天時間,實在不宜再浪費時間了。
畢竟誰也不知道后面趕路會不會暢通無阻。
還有他們成了逃犯一個多月,誰也不知道現在的狗皇帝在搞什麼動作。
眾人聽了秦宿的命令,不敢再聚著閑扯。
男的到左邊樹林解決內急,女的往右邊樹林。
小半個時辰后,耽誤四天的車隊,終于再次浩浩蕩蕩上路。
至于嘉政帝眼下在做什麼?
他又在殺人!
殺‘憂亂’朝堂的忠臣。
當朝皇后的父親鎮國公,并不知嘉政帝對自己起了殺心,想到大乾的處境,苦口婆心的相勸:
“皇上,西戎五十萬大軍,已經連著攻陷西北邊境三座城池,而且敵軍士氣高漲,我大乾卻不戰而退,不出半月,鳳陽郡失守,敵軍就會劍指京城啊! ”
“大乾因為滅世征兆弄得人心惶惶,所有西北將士不戰而逃,甚至眾多將士因為石碑現字,紛紛借此造反帶兵往南下逃了。”
“還有,整個大乾的百姓也往蠻荒南境逃荒!整個京城百姓幾乎人去樓空,皇上也撤退吧!”
“皇上還有京城三十萬兵馬,只要搶先一步走水路抵達南境,在南境修建行宮,不僅大乾仍在,其他賊子也可以滅了收回兵權。”
鎮國公會勸嘉政帝撤離,雖然有因為自己害怕的私心,但更多也確實為了朝廷。
大乾已經全亂套了,不僅西戎進犯,將士全叛變,天災更是不斷。
京城氣溫反常熱得要命,之后日蝕、血月、冕洲大地裂一分為二、西北活火山復活,一切都應了滅世征兆。
最可怕的不是這些,作為帝王,最怕的是失去民心。
一旦百姓不再相信皇帝,不再相信朝廷,這對帝王就是滅頂之災。
鎮國公越想越慌,喋喋不休再勸:“皇上,撤退吧!趁著當下其他賊子還沒有成事,皇上早一步抵達南境,就可搶占先機。”
嘉政帝終于忍無可忍,突然厲聲道:“來人,把這個擾亂朝堂的奸臣拖出去,剝皮楦草!”
“嘶……”
當嘉政帝的話落下,整個朝堂所有文武百官全部倒抽涼氣,一個個伏在地上瑟瑟發抖,就怕下一個被剝皮的是自己。
鎮國公則當場傻眼,懷疑自己聽錯,不可置信問:“皇上說什麼?”
欽天監的監正最近頗得圣寵,冷笑道:“皇上在說你該死!”
“你作為鎮國公,西戎進犯不僅沒有想辦法退敵,反而勸皇上撤離,你見過哪朝皇帝不戰而逃棄了江山的?”
蠻荒南境是什麼地方?是朝廷流放犯人的荒蕪之地。
鎮國公居然讓堂堂帝王棄了自己的江山,像個龜孫逃命?這不是千古笑話麼?
“臣是……”鎮國公頓時噎住,瞠目結舌。
大難臨頭,他直言進諫救嘉政帝,救滿朝文武還有錯了?
嘉政帝根本不管鎮國公是不是自己的岳父,殘暴不仁:“拖下去!朕不想再見他!”
當禁軍大統領帶著禁軍將鎮國公拿下,鎮國公才回過神來。
才相信嘉政帝真的不是玩笑,是真要殺他?
他大受打擊,怒吼:“你個瘋子!你殘暴不仁,是非不分,枉殺忠臣,不配為帝!”
“大膽!”嘉政帝沒想到鎮國公居然敢罵他,手中盤著的玉珠子砸在鎮國公頭上。
緊接著將殘暴發揮到極致:“傳朕旨意!鎮國公謀逆造反,拖下去剝皮楦草,夷十族!”
鎮國公聽到夷十族,眼珠子都要瞪脫眶,他破口大罵:“暴君!我詛咒你不得好死!生生世世永墮地獄!”
然而,他的罵聲在殿外沒有持續多久,而且鮮血染紅了殿外的漢白玉階。
堂堂一個超一品國公,就因為說錯幾句話,觸怒龍顏,不僅自己被剝皮,自己女兒皇后被牽連,十族也全被抄斬。
第100章 熒惑守心
當鎮國公的剝皮,在不久后塞了稻草,掛在午門,皇后與鎮國公十族全部被抄斬,滿朝文武都覺得嘉政帝瘋了。
若是沒瘋,哪個皇帝每日上朝不穿龍袍,把自己穿得一身白衣,沉迷修道?
若是沒瘋,怎麼會聽信監正,枉殺忠臣?還讓監正找長生不老藥?
滿朝文武都覺得嘉政帝有病,指不定哪日他們也不明不白說錯話,被剝皮楦草。
等下朝后,眾官出了皇宮,當朝丞相雙腿打著擺子對其他兩個大臣說道:“再這麼下去,吾等焉有命在?吾等必須為自個打算啊!”
三個國公為嘉政帝打下江山,可是最后都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。
滿朝文武哪個不知道,安國公與定國公都是被嘉政帝誣陷的?
如今鎮國公,不過是說了所有朝臣心中的想法,卻也落難。
真是寒盡了所有朝臣的心。
御史大夫同樣心慌道:“誰說不是呢?整個大乾的百姓都往南逃了,若真有滅世,吾等還在此豈非等死?”
“不然怎辦?”當朝太尉聞言反問,隨后搖頭嘆道:“西戎都劍指京城了,正當用人之際他還將唯一能帶兵出征的最后一個鎮國公給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