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醫女,見蘇婳與秦羨在門邊逗留,其中一個不悅喊道:“趕緊過來診脈!”
蘇婳與秦羨剛剛走近,另一個女醫道:“診不診都一樣,只要和前面那些逃荒百姓一起逃過荒,全部都會得瘟病。”
第一個女醫裝模作樣道:“誰說不是呢!沒有治瘟藥,不知得死多少人了。”
蘇婳不動聲色盯著二人,按著兩個女醫的指令,坐上一張凳子,先伸出手腕給第一個女醫診脈。
秦羨則給第二個。
兩個女醫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,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面。
二人分別將手指搭在蘇婳與秦羨的手腕脈膊上。
診了沒幾秒,二人就雙雙放開了,然后沖著長廊邊的守軍喊道:“把她們兩個帶去南門。”
蘇婳神情一緊,問道:“我們到底得沒得瘟病?你們想將我們帶去哪里?”
給蘇婳診脈的女醫應道:“你們雖沒有任何病癥,但是你們與得了瘟病關押在東門的逃荒百姓接觸過,所以先去南門疑病區先隔開三日。”
“等到三日后,你們還是沒有任何病癥,就可以離開了。”
給秦羨診脈的女醫插入一句道:“放心,會給你們吃喝的,不會餓著你們。”
蘇婳聞言冷笑一聲,果然一切都如她猜測的套路。
贊洲巡撫當真隨便給其中一個逃荒百姓安一個患病的理由,就名正言順關押所有逃荒百姓。
不過她沒說什麼,牽著秦羨,就跟著守軍前往長廊盡頭進入五米的南門。
南門處,有幾十個守軍正拿著弓箭和大刀在門外把守。
這是只準進不準出。
蘇婳與秦羨在守軍的押送下,終于進入的南門。
然而鐵板燒制的大門剛剛打開,二人剛被推進去,又迅速關上鎖死。
只留下蘇婳與秦羨面對三四萬的婦人、姑娘、女孩們。
蘇婳看著眼前密密麻麻坐在地上的三四萬人,全被關在一個足球場般大的監獄里。
尤其看見幾萬人同時轉頭,視線齊刷刷落在二人身上,蘇婳忍不住頭皮發麻。
“唉,又加了兩個可憐的孩子。”
一個距離門邊最近的老婦看著蘇婳與秦羨,嘆息問道:“你們也是無病癥麼?”
蘇婳點頭,老婦旁邊的姑娘道:“這里的全都是無病癥的,可是這樣全部聚在一起,有啥用?萬一一個人三日后有病癥,不一樣傳染幾萬人?”
蘇婳與秦羨沒有回答,而是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。
然后耳聽八方。
她們是來打探消息的,目前二人已經知道城池內是什麼情況,就差證實而已。
二人聚精會神下來后,不一會,果然聽到守在南門外頭的三個守軍在小聲交頭接耳。
一個較年輕,良心未泯的聲音響起:“李大哥,咱們這樣做,以后會不會遭報應啊?”
姓李的守軍喝止:“胡說什麼,要報應也是報應在上頭的身上,與咱們什麼關系?咱們只是看門的,三天過后,就與咱們屁關系都沒了。”
另一人害怕道:“可是里面好歹七八萬人,咱們也是有娘有妹有女兒的人啊!”
“這……”姓李的守軍啞然失言,答不上話。
第124章 書中重要男主角之一
另一邊。
秦宿順著欄柵經過關卡,也同樣走了二里路。
他與蘇婳這邊情況相同,首先第一眼看見一座‘口’字型的建筑,進入建筑大門,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,在走廊的盡頭看見了捂著嚴嚴實實的男大夫。
這大夫未給他診脈前,就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。
發現他身長八尺,背脊筆挺,劍眉星目,頓時眼底流露滿意的神色。
當給秦宿診脈過后,立即對旁邊的守軍喊道:“把他帶到北門。”
另一邊的女眷關押地是東門和南門。
男人這邊是西門和北門,剛好與女眷那邊的建筑是相對稱。
秦宿不動聲色問道:“我到底患沒患瘟病?”
大夫聞言眼神古怪,搖頭道:“你沒病癥,但是為防萬一,要先委屈你到北門區,先觀察三日,若是三日后無病癥,就可以離開。”
秦宿挑了挑眉,起身,然后跟著守軍去了北門。
當他進了北門,看見幾十畝的牢獄里關押著密密麻麻,全是壯漢和欽洲、崧洲守軍,沒有一個男童和老漢,頓時什麼都明白了。
這個北門區關著的,全是兵!
隔壁區關押的,如果不出意外,定是男童、老漢,還有不能上戰場的病弱和傷殘男人。
為了證實心中迷惑,他在北門區站了一會,趁沒人注意自己,倏地原地消失。
等他再出現時,他已經身處隔壁西門。
“果不其然!”
秦宿看見西門關押著老弱病殘,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頓時也弄明白了贊洲巡撫的用意。
他若是沒猜錯,北門的兵全部留用,西門的老弱病殘定會被餓死或燒死。
如此多人關押一個地方,隨便松油彈射進來,所有人都會‘意外’火災燒死。
秦宿心里冷哼了一聲,身影再次消失,去女眷那邊找蘇婳與秦羨。
他先進入東門,身子閃現那一刻,嚇得里邊的姑娘婦人全都尖叫一聲。
沒錯,東門關押的,全是姿色尚可的姑娘和婦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