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言下意識回頭一看,瞬間皺緊了眉。
穿著病號服的中年女人跟個瘋婆子似的撲過來,“你們醫院都是黑心的,都想包庇你……”
顧云深臉色一冷,抬腳就要踹過去。
林默言忙喊,“她是病人,別動手!”
于是他只好臨時收了力道,只將人絆倒在地。
咚得一聲,女人摔了個狗吃屎,又疼又懵的趴了半天才反應過來,頓時哭天喊地的。
“還有沒有天理了,我被撞了,差點就死了,現在還要被打,你們市醫院欺人太甚……”
顧云深眉頭擰成了死結,“怎麼回事?”
林默言面無表情,言簡意賅解釋,“那天我救了她,她非說我撞了她。”
只怕這其中還有許元洲的煽風點火。
顧云深臉色一變,像是碰見了極為匪夷所思的事。
“她居然……這麼蠢?”
女人:“……”
接著,她的家人找來了,看到此情此景,不由得大怒,嚷嚷著要林默言賠錢,再滾出市醫院。
顧云深臉色難看極了,低喝,“閉嘴!”
周圍霎時安靜下來,被他的氣勢給震懾到了。
顧云深也沒廢話,直接打了個電話,“你倆現在立馬來市醫院八樓!”
電話一掛,他又冷冷看向面前的一家子,“人來之前,都別吵!”
于是雙方就這麼僵持了快半個小時。
來的是兩個保鏢,就是那天晚上送女人來醫院的。
當時他倆一直陪到手術結束,還臨時付了錢,而且醫院有監控,做手術的醫生和護士也都知道,總之證據確鑿,林默言不是撞了人,而是救了人。
誤會解除,面前的一大家子目瞪口呆,尷尬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其他看戲的人更是一陣鄙夷。
顧云深再次冷冷開口,“不打算道個歉?”
中年女人一個激靈,臉色五彩紛呈的變幻,一句“對不起”卡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。
畢竟實在太丟臉了,也太難堪了。
林默言也做不到毫無隔閡,便說道,“算了吧,誤會解除了就行了。”
說完她就離開了。
顧云深漫不經心勾了下唇,“既然救過來了,那就麻煩還下醫藥費。”
女人再次漲紅了臉,難堪的要哭出來。
人群后,許元洲看著林默言和顧云深一前一后離開的背影,氣得咬牙切齒。
他也沒想到事情還會有這樣的轉機。
但是沒關系,來日方長!
顧云深追著林默言,一路到了醫院后門外沒人的地方。
他問道,“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件事?”
林默言心想,你跟秦玉菲一個比一個厲害,都堵著不讓我開口,我還能怎麼說?自取其辱嗎?
她轉過身,和顧云深面對面,以一種極其平淡的語調問,“離婚嗎?”
現在時機正好。
顧云深:“……”
他一時有些錯愕,好半晌才怒不可遏捏緊了她下巴,“林默言,你好好說話!”
林默言皺了下眉,“這不是正事嗎?”
“除非你能讓奶奶不傷心。”顧云深惡聲惡氣。
林默言張了張嘴,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她好心累。
她不吭聲,顧云深越發窩火,再三追問,“我在問你,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?”
林默言勾唇,笑得諷刺,“你都和秦小姐你儂我儂了,我何必自討沒趣,打擾你倆。”
顧云深一愣,想起了前兩天的事。
那天秦玉菲沒工作,比較閑,自作主張去了顧氏,他比較忙,就臨時把人安排在了辦公室等著。
忙完后下班,就碰到了林默言。
當時他被林默言那句“我眼瞎了才會嫁給你”氣得不輕,一時忘了她說找自己有事。
原來早就去找他了。
顧云深忽然琢磨出一點別的來,勾唇輕輕笑了一下,“這麼怨我,林默言,你是吃醋了嗎?”
不知為何,這個發現讓他心情有些好。
如果真是這樣,他倒可以不計較她那句氣人的話。
然而下一秒,林默言也笑出了聲,還抬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臉,“顧云深,你是還沒睡醒嗎?開什麼玩笑。”
顧云深臉一黑,“那你那天跑什麼?說了你和沈行川,你不高興了?”
林默言有時候會想,他怎麼會這麼討厭她呢,討厭到都不相信她對他的感情。
直到此時此刻,還在懷疑她和沈行川。
算了,反正就要離婚了,還糾結什麼。
“對,就是這樣。”她敷衍的點頭,“你滿意了嗎?”
顧云深臉色冷得嚇人,“你和他在一起了?”
“和你有關系嗎?”
“我不準。”
林默言有些好笑,這模樣,吃醋的到底是誰啊?
“你管我那麼多,松手!”
顧云深冷冷道,“你要是敢和他在一起,我立馬告訴他你還沒離婚,對于沈行川當了小三一事,我想別人一定很津津樂道。”
林默言愣住,氣笑了,“我看你真是不可理喻!”
兩人鬧了個不歡而散。
回醫院時,林默言去了主任辦公室,顧云深則是去八樓看老太太了。
“你和那顧總,關系好像挺不錯?”
一進去,主任就好奇的問了這麼一句。
林默言想起兩人剛剛親密又對峙的場面,差點被口水嗆到,連連搖頭解釋,“沒有!可能是正好看到我救人,對我的態度就比較平和吧?”
主任點點頭,沒再多問,“這次可多虧了顧總。”
這時,許元洲進來了,看到林默言時,臉色扭曲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