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到迷迷糊糊,把被子拉開時,手機屏幕還是亮著的。
也就是說,還有人在給她打電話。
怕是什麼急事,她又驚又困的把手機拿了過來。
依舊是那串熟悉的手機號碼。
林默言簡直頭皮發麻。
她都要懷疑顧云深是不是被誰附身了。
接通后,她毫無感情起伏的說道,“這位顧先生,你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個人生活,你別欺人太甚。”
顧云深靜默片刻,卻是啞著嗓子問,“那你什麼時候回來?”
慵懶低沉的語調,像貼在耳邊響起,悠然般的閑聊。
林默言愣了愣,又很快反應過來,“你喝多了?”
顧云深沒吭聲,略有點粗重的呼吸聲表示她沒有猜錯。
她看了下時間,已經凌晨兩點多了。
應酬到這麼晚?
她很無奈,“你趕緊睡吧,睡之前喝點解酒的,免得明天起床頭疼。”
顧云深低聲道,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林默言皺了下眉,“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?你不應該擔心一下,我要是回去了,會不會對秦玉菲不利嗎?”
那邊又不吭聲了。
林默言自然不會覺得他是想她了,想了想又說道,“你應該打錯了,去找秦玉菲吧。”
“林默言!”
顧云深忽地低聲喊了一邊她名字。
她霎時愣住,喉間一陣發澀,說不出話來。
結果下一秒,男人的話又蹭的一下激起了她的怒火,“你有沒有和陸嘉年睡一起?”
林默言腦瓜子嗡嗡直響,“沒有!我和他就像親兄妹一樣,關系清清白白,顧云深,我看你就是有病,別拿你那齷齪的想法來揣測我們!”
顧云深被罵的懵了一下,等到反應過來,想說點什麼時,林默言已經掛斷了電話。
他坐在陽臺上,握著手機看向遠方,深邃的眼眸并沒有焦距。
他知道林默言對這個問題解釋過很多次,但他總克制不住的去想,尤其那兩人還同住一個屋檐下。
這時,秦玉菲敲響了房門,“云深,我熬了點醒酒湯,你喝點吧。”
顧云深沒應聲,只轉動了一下眼珠子,又很快垂眸看向了手機。
“云深?你睡下了嗎?”
如此問了幾遍,都沒有得到回應后,秦玉菲走了。
顧云深抬手揉了揉眉心,煩躁的起身去床上躺著了。
他一定是瘋了,否則怎麼會滿腦子都是林默言。
外面,秦玉菲下樓后,有些失望。
恰巧費綺蘭迎面走來,訝異問,“怎麼了,沒見到云深嗎?”
她立馬乖巧笑了一下,“他應該睡下了。”
“不用擔心。”
費綺蘭輕輕一拍她的肩膀,笑道,“這三年,我們都看得出來他還在惦記你,顧家也認定了你這個兒媳,到時候我們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“謝謝伯母。”秦玉菲笑得羞澀,又咬了下唇,“可是……也不知道林醫生什麼時候才會去離婚。”
費綺蘭頓時嫌惡的皺了下眉,“當初她離開時信誓旦旦的,結果又一拖再拖,果然是個上不得臺面的,就想扒著顧家不放。”
秦玉菲垂眸,眼里閃過一絲得逞的笑。
“這事我會跟云深提的,你早些休息吧。”費綺蘭道。
秦玉菲乖巧的道了聲謝。
……
燕城。
林默言和陸嘉年陪著江成瑜在院里待了一整天。
雕刻或是玩點別的,非常自在。
到了初四,兩人就得回去了。
江成瑜把他倆帶到了那幾間相連的小房子里,正中央的紅木長桌上,放著兩個暗紅色雕刻著花紋的盒子。
老頭兒笑瞇瞇讓兩人拿起來,“昨天才剛做好的,算是新年禮物,我也沒什麼能送的,順便一并帶回去吧。”
林默言忽然想起那天剛來時,他手上新添的幾道口子。
原來如此。
她眼眶微微泛紅,“謝謝師傅!”
陸嘉年嗓音也有些啞,“師傅辛苦了,以后還是別這麼勞累了。”
“那不行!”
江成瑜沒好氣瞪了他一眼,煽情的氣氛霎時煙消云散,“你知道我一個人待在這兒有多無聊嗎?不找點事做,我都要發霉了。”
陸嘉年無奈看他,“讓您出門,您又不愿意。”
“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,有什麼好玩的。”江成瑜冷哼。
其實林默言也明白,他就是年紀大了,想讓孩子多回來看看他。
她笑了笑道,“那這樣吧,我和陸哥盡量多空出些時間回來看看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老頭兒立馬眉開眼笑。
陸嘉年好笑的搖了搖頭。
晚些時候,兩人帶著禮物去了機場。
“要不要打開看看?”林默言仔細端詳著禮盒。
“生肖禮物吧。”陸嘉年懶懶道,“一猜就是,有什麼好看的。”
林默言斜睨他一眼,“沒什麼好看的,你不也送了同樣的禮物給晨晨?”
陸嘉年表情一僵,別過臉去咳嗽了兩聲。
林默言忍不住,悄悄打開看了一眼,而后驚喜道,“還真不是!”
陸嘉年訝異偏頭看去。
是一個木頭雕制,和林默言相似的小人,從每根頭發絲兒到衣裳的花紋,都非常精細,神態更是栩栩如生,盒子底下還放了兩套配套的玉雕首飾。
她驚喜不已又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,觸感光滑細膩,毫無瑕疵的漂亮。
“師傅太厲害了!”
陸嘉年深以為然的點頭,“看來我和你的差不多。”
“那快看看!”林默言迫不及待。